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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化形與別離

核心區(qū)外的樹洞內(nèi),一枚胚胎正散發(fā)著縷縷紅藍(lán)綠的和諧之炁。絢爛的彩氣仿佛蒸汽一般騰起而在觸碰到空氣之后又迅速消弭于無形無色。

半晌過后,胚胎開始不停的震顫,里面的胎兒不停踢動著小腳,似是要“破殼而出”。

忽然,幾股氣流由胚胎向四周迸濺,那是由火冰風(fēng)三種屬性所構(gòu)成的魂力流。

而由胚胎所產(chǎn)生異象不止于此,在空間中憑空出現(xiàn)了幾面棱鏡,這時候倘若有人照到這面鏡子,便會從中看到,自己少,壯,老的三種面貌,因此準(zhǔn)確來說那不是鏡子而是被扭曲的時空。

驀然之間,異象全都消失,而由其魂力筑成的胚胎外膜漸漸地向內(nèi)凹陷,并將里面的胎兒包裹,化為一層薄皮,逐漸融進了胎兒體內(nèi),最終化成滋潤胎兒的養(yǎng)分,胎兒的模樣隨之漸漸凸顯——一位看起來四五歲大的幼童。

“真舒服啊。”蘇素鳧,并順勢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要不是胎膜只能維持兩個多星期,不然她真想一輩子都待在里面。假如要模擬這種感覺的話,那就請想象你處于盛夏中最熱的一天,逛了一天街回來,由于陽光的鞭笞,你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與粘膩的皮膚緊密貼合在一起,就在這時,你的母親告訴你浴缸里的熱水已經(jīng)備好了,你感激涕零隨后用力親了一口母親,迫不及待地躺進了浴缸,將那種感覺放大十倍便可以與蘇素鳧感同身受。

“這幾萬年沒白等。”她說,“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不是絕世唐門時期。若按照唐三成神時的異象來算的話,時間應(yīng)該恰好是一萬年。嗯!到時候還得去白虎公爵府和史萊克學(xué)院確認(rèn)一下。如果能抱上主角大腿,那就再好不過了,就算抱不上也不能留下壞印象。”

——自那日穿越之后,她確認(rèn)了自己身處的地方正是斗羅大陸,回想在穿越前她宅在家玩游戲的日子,那時她只看完了斗一,但斗二她并沒有看過,只稍微知曉些設(shè)定,例如主角是霍雨浩身份是白虎公爵的私生子,去了史萊克學(xué)院最后了神。

“再怎么說至少也應(yīng)該是個人,為啥偏偏是個魂獸啊?”蘇素鳧忍不住為這幾萬年的魂獸生涯吐槽道。

“(嘆氣)也幸好我是個魂獸,日子才能過的那么逍遙快活。”

事實上,要論在魂獸里的出身她還真算不上低。她的本體是一種名為元素蒼鳧的鳥形魂獸,特色就是能隨心所欲駕馭各種屬性,而操控的屬性種類的多少每個個體不盡相同,然而據(jù)她的配偶所說元素蒼鳧世上好像就僅有他們一家。

蘇素鳧的屬性為風(fēng)火冰精神時空與生命,其中只有風(fēng)為極致,而火與冰是屬于相當(dāng)高級的那一類。

與此同時擁有這幾種意味著她可操控風(fēng)火冰三元素,并且可以釋放精神類的魂技和進行簡單的治療。更進一步,她強到一定程度之后,甚至可以將時空如紙張一般撕裂,要做到這一點,至少要得等到她第六環(huán)凝結(jié)本命魂環(huán),就目前而言她頂多就是對時空的變化比較敏感而已。

當(dāng)下,只有冰火兩種魂技供她使用,是的別看她現(xiàn)在只有一環(huán),而她卻能使用兩種魂技:火離,凝華。前者可隔空點火,用來放火燒山或者偷襲倒是格外方便;后者是可以凝結(jié)周身的水汽形成大范圍的冰霧,相當(dāng)適合用來干擾敵人的視線,簡直逃跑神技,盡管與那些純攻擊類或純控制類的魂技差距甚大,但它們的消耗全都低得嚇人。

不僅如此她本身就可以輕易釋放火球,冰束與狂風(fēng),換句話來說,這些看著像魂技,但其實是武魂自帶的魂技。值得一提的是,極致之風(fēng)賜予了她極快的速度。

而之所以是“百年兩技”,都要歸功于她種族的特殊性——多屬性一體,因而百年魂環(huán)就可以擁有兩個魂技,以此類推千年三個,萬年四個,十萬年五個。

公允的來說,有多種屬性的魂獸并少見,而它們或多或少與銀有著有關(guān)。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元素蒼鳧便是其中的異類,她和她的配偶(名為乾鵬,三十萬年卻擁有堪比四十萬的實為,屬性為極致黑暗與極致光朋,和金火水木土)本質(zhì)都是借由乾坤天地之間元炁塑造形成的,簡單來說,他們的父母就是天地。因而與銀沒有半分關(guān)系,盡管他們的孩子與他們的父母不盡相同,但基本上是類似的。

蘇素鳧輕彈了幾下自己皙嫩的果凍肌膚,不禁感嘆:“幾萬年的光陰沒有白搭。”

然后,她穿上了從別的人類那搶來的衣物——純白的連衣長裙,穿在身上感覺自己仿佛乘著白云,與一雙爍紅猶如熟透蘋果的小鞋,最后一個燕子發(fā)夾則作為“錦上添花”中的花。

“這衣服看著真不錯。”注意到衣服上有點礙眼的褶皺,為了更加美觀,蘇素鳧認(rèn)真地把它們捋平。

一番精心的打扮過后,蘇素鳧將視線了轉(zhuǎn)向洞內(nèi)堆積如山的魂導(dǎo)器,從中翻出了一件寶石型的儲物魂導(dǎo)器。由于魂導(dǎo)器的設(shè)計理念從來沒有考慮過魂獸的身體構(gòu)造,因而它們對于本體形態(tài)的蘇素鳧毫無用處,所以與廢品無異。不過,如今的她可算是能正常使用這些看著超帥的魂導(dǎo)器,“這些東西看著挺高級的,而且聽說在人類那邊,九級魂導(dǎo)器的價值完全不低于魂骨,說不定以后會有大用。”

還有幾塊低年限的魂骨(高年限的被她藏在了別處,等到修再高些時去吸收),至于這些次等品,她是打算賣掉,換錢的。

“我?guī)兹f年來的收藏,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與不知名草藥,反正很有用就對了。

這些東西一股腦全被她塞進了儲物魂導(dǎo)器內(nèi)。這小東西能裝那么多確實有點出乎她的預(yù)料,她原本以為僅靠一個還不夠呢,特地在化形之前,又搶了一個。

收拾完東西,在出發(fā)去人類世界之前,蘇素鳧還準(zhǔn)備與親朋告?zhèn)€別。她順利開啟武魂,展開翅翼,從洞口一躍而下,以穩(wěn)健的姿態(tài)完美著路。

而她的兒子早已在樹下候著,就她那三個孩子中唯一不是純色的,如今也已經(jīng)是一只十萬年魂獸,在這幾天內(nèi)是他一直為蘇素鳧護法。

見到人形的蘇素鳧跳下,他立馬挪動湊上前低下腦袋關(guān)心道:“媽,你身體沒什么問題吧?”

“沒什么事的,小素兒。多虧了你,媽媽的化形很成功,到時從人類世界回來的時候定給你帶些好東西。”蘇素鳧極具溫柔的語氣說道,并踮起腳尖輕輕的揉撫著踏小素的頭頂,而小素合上眼滿臉的享受。

自那天蘇素鳧認(rèn)下這三個孩子,就分別給他們?nèi)∶麨樾≡兒冢鳛榻憬闶侨B中最大的),小素,還有小蒼(純白,最小的妹妹)

“對了,小蒼最近怎么樣了。她的傷有沒有好。”蘇素鳧道。

小素說:“妹妹話,我前幾天去看了她,發(fā)現(xiàn)她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再靜養(yǎng)個幾天應(yīng)該就可以痊愈了。”

“哦,那就好。”蘇素鳧心中的大石這才落下。

突然,她的眼眸中散發(fā)出滔怒氣,破口大罵道:“都怪那該死的本體宗,要不是他們小蒼渡天劫也不會受那么重的傷。”

想到這兒,她忽地想起在她化形前就消失不見的小元,便向小素問道:“對了,你姐姐,回來了嗎?”

“沒有,這幾天一直沒有姐姐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媽,你也別太擔(dān)心姐姐,她以前經(jīng)常這樣,過一段時間不就回來了嗎,而且姐姐有些不可告獸的小秘密很正常。”

“說什么呢!就算你姐姐平時欺負(fù)你,可她畢竟是你姐姐,無論如何你也不能這么說話。”蘇素鳧甩手忿忿道。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姐姐說不定談戀愛了。”

“就算這樣,可這次太久了些啊。我準(zhǔn)備化形的兩天前她就消失了,可這都兩個星期后仍不見她的蹤影,這未免也太奇怪了。”盡管蘇素鳧素鳧憑借著血脈相連,曉得小元并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何況以前她時不時會消失一段時間,縱使如此,擔(dān)慮還是免不了。

“難不成——”小素說道。

蘇素鳧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領(lǐng)悟。

“(嘆氣)算了。如果有她的消息,你一定要告訴我一聲,告訴她以后千萬別一聲不吭就走了。”她說,“那我先去看你的妹妹了。”(開啟武魂起飛騰空)

“嗯,再見,媽媽。去人類世界的時候小心點。”小素?fù)]動著翅膀告別。

靠近小蒼的住處,便已經(jīng)被從樹洞里滲出的光芒閃到雙眼。

說點實在話,就蘇素鳧以她的三個孩子里也僅僅就小素比較正常,而小蒼與小元的稟性都有些古怪——前一只,整天宅在洞里,并且洞內(nèi)擺滿各種各樣亮晶晶的寶石、魂骨,估計世上最璀璨絢麗的皇宮在她的洞府面前也要黯然失色。蘇素鳧猜測這可能與她的極致光明(承襲他的父親)與高級火焰的屬性有關(guān),因此她對曬太陽與閃亮的寶石情有獨鐘,當(dāng)然亮晶晶的寶石與魂骨并不是毫無用處,強大光明十分有助于她修煉。然而,不知何種原因她說話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但仍是能大致聽得懂她的意思;而后一只,由于有著極致黑暗(也繼承自他的父親)與高級寒冰,更喜歡幽暗深邃的洞穴,還忠愛于培養(yǎng)千奇百怪的蘑菇,或許正因靜謐黢黑環(huán)境,導(dǎo)致她寡言少語的性格。

蘇素鳧剛踏入小蒼的樹洞之后,只見一束白光,砉的一聲,一雙翼展將她摟進絨羽的棉被之中,孩提般稚嫩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媽媽!喜歡!”

“好了,好了。先放媽媽下,你也不想媽媽悶死吧。”

聽罷,小蒼這才松開了羽翼,轉(zhuǎn)身去一旁的堆積如山的礦石中不知翻找著什么。可是下一幕的場景卻直接讓蘇素鳧幾近窒息。

“媽媽,好吃的。你的。”,一只下半身被吃了一半,且肥嫩多汁肉蠶被小蒼兒丟到蘇素鳧的面前,被吃掉的截面上還留著綠油油的汁夜。

若在沒化形,這東西對蘇素鳧來說是連前世高檔餐廳都無法與之媲美,可不知為何現(xiàn)在看到這東西就直犯惡心。

眼看母親沒有反應(yīng),有些天真的小蒼以為被自己咬過的母親不喜歡,干脆將自己的珍藏全都拿了出來,不過半分鐘各種五毒異獸全被她陳列了上來,有些也不知放了多久,上面滋生了綠油油且毛茸茸的霉菌。

眼前的場景讓蘇素鳧頓時噎住,隨后擺擺手表示:“小蒼兒,媽媽,不搶你的東西吃。何況你受了傷更需要營養(yǎng),所以這些美味還是留給你吧。”

既然小蒼兒看著那么精神,那蘇素鳧就沒必停留太久,何況眼前之景讓她一刻也不想久留。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騰空而起,“那個——媽媽還有朋友要見。不擾你了,再見!”

在飛出一段距離后轉(zhuǎn)頭又喊道:“見到你姐姐記得跟我說一聲,還有,叫她以后別再一聲不吭就走了。”

小蒼看著蘇素鳧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上的背影,低著頭委屈道:“媽媽。不喜歡。可以說啊。”

蘇素鳧平穩(wěn)地著落在小溪邊的一塊巖石,落地的瞬間便掀起一陣氣流,落葉風(fēng)卷殘云般被吹離。

她抬頭看了下太陽,“算時間,她應(yīng)該到了呀。”

“蘇姐姐!”,金黃色的身影化作一道流熒向蘇素鳧瘋狂沖來。

“等一下。”蘇素鳧大喊道,但是她仍未停下。

蘇素鳧下意識蹲下并用手識護住腦袋,幸虧那身影在她面前煞住了。

蘇素鳧微微打開一只眼,確認(rèn)無事后才起身放下手臂。金色的獅形魂端坐在她的眼前,本該展露的威嚴(yán)全無蹤跡,卻顯得相當(dāng)敦厚呆萌——沒錯,這便帝皇瑞獸三眼金睨。

瑞獸先將大頭湊上前嗅嗅,說:“姐姐,我還是搞不懂,以你的能力和我氣運加持渡過二十萬年甚至三十萬年天劫都不成問題,干嘛閑著沒事,化形去人類世界。”

為什么化形,對蘇素鳧而言,前世的人類身份占了相當(dāng)大一部分。但蘇素鳧不會這說,其一她其實十分恐懼被當(dāng)成異類,其二更懼怕因此失去難得朋友與親人。

瑞獸說罷,蘇素鳧先是呆愣然后慢慢地說:“因為人類世界有車水馬龍和熙熙攘攘的街道,有鱗次櫛比的商店,商店里面則是有數(shù)不清的好玩的與好吃的,而且人類天賦逆天,指不定會有成神的機遇等著我。”她越說越有股激動溢于言表。

瑞獸聽到這些,也不免對人類心生憧憬,說:“要不然我和姐姐一起化形去人類世界。”

然而,蘇素鳧聽后卻面露嚴(yán)肅之色:“聽著,小瑞兒,你可承載著整個星斗大森林的氣運,是容不得哪怕一星半點的差池。而且萬一你出了事,要是讓帝天知道是你受我影響才選擇化形的話,以他的秉性,是肯定饒不了姐姐的。所以這事沒得商量,不僅是對你,也是對整個星斗大森林的魂獸與姐姐好,知道了嗎?”

瑞獸聽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存亡關(guān)乎重大,遂即埋下了腦袋,原本因興奮而來回擺動的尾巴也在此刻垂了下來。

見此,站在石頭上的蘇素鳧輕輕地擼起了瑞獸鬃毛,“好了。好了。別沮喪了,到時候我從人類世界回來多給你帶些好玩的與好吃的就行。”

“嗯。等一下姐姐聽說你要化形了,我特地給你準(zhǔn)備了這個。”瑞獸隨即向身后藏在暗處的赤王示意,緊接著赤王就叼著塊鵝卵石大小緋紅寶石,并遞給蘇素鳧。

蘇素鳧接住寶石的瞬間,其散發(fā)的氣息如清流一般驅(qū)散了所有的疲頓,激動萬分道:“小瑞,這是什么東西?”

這時候,旁邊赤王開口道:“這是由十萬年琉璃血牡丹蘊育出來的赤芯,匯聚了它十萬年來的所有道行,堪稱仙品中的仙品,若將它完全吸收,對你大有裨益,但是要論最重要的一點是可以遮掩你化形后的氣息,我,萬妖王和熊君都測試過了,絕對不會有任何紕漏。”

“啊,這…這是不是有點太珍貴了。”蘇素鳧一時不知說什么來表達(dá)感激之情,她感覺所有言語都無法勝任這項任務(wù)。

于是乎蘇素鳧選擇摸了摸瑞獸的臉蛋,給予甜甜的一吻。瑞獸頓時發(fā)出貓咪似的呼嚕聲。

此刻的赤王,它的三張臉,都被蒙上了一層極厚陰云,猶豫了許久他才緩慢地開口道:“瑞獸,帝天不允許你再和她走得這么近。”

和煦的微風(fēng)劃過瑞獸的臉頰頃刻間化為凜冽,瑞獸倏地扭過頭,將她金黃色的命運之眼對準(zhǔn)赤王,并徹底死鎖。彈指間,赤王便覺得頭暈?zāi)垦#庾R到說錯話后連忙改口,“我的近視眼已經(jīng)已三萬年不見好轉(zhuǎn)了,如已嚴(yán)重到目障眼失,我聽說人類那有種叫眼睛的東西,只可惜沒有適合我的。”言罷,六目俱合。

瑞獸這才滿意地將頭撇了回去,對蘇素鳧笑盈盈道:“姐姐,你別太在意。”

蘇素鳧被瑞獸剛才的冷意嚇得渾身顫栗,轉(zhuǎn)頭望向一邊的赤王,縱然六目緊閉,但懇求之聲已無須言說。

蘇素鳧反應(yīng)過來過來后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那個小瑞啊,時間不早了,我今晚就得到人類聚集處。”

“啊,這樣啊。”瑞獸失落道。

“別擔(dān)心,小瑞兒,若是不出任何意外,我大概一個月后就能回來。等到那時候,咱們再一起釣魚和打球,并且我還會給你煮很多很多的美食。”

“嗯!”

“那么,再見嘍。”蘇素鳧開啟了武魂隨即直沖云霄。

“再見——一路平安——”瑞獸依依不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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