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自由……”蔡萌喃喃自語道，“還真是模糊的描述啊。”
“那是什么玩意？我都沒有真正的自由。”群谷自嘲了一句，“難道要我們幫她解決關于她爹的問題嗎？”
“不可能吧。”蔡萌抿起嘴巴，“按照威特瑞之前說的，奧西里斯作為‘尊下四霸海’，應該不在謎洋才對。我們鞭長莫及，何況也不長。”
“但他的女兒在這里。”群谷指了指坐在旁邊發呆的亞歷山德拉，“說不定……奧西里斯的麻煩恰恰與她有關系，否則把她送走干嘛？”
他想了想，又將紙筆遞給亞歷山德拉，問道：“你的父親有幾位子嗣？”
亞歷山德拉唰唰寫下：【就我一個。】
布倫南雖然沒有聽懂群谷和蔡萌為什么突然討論起了這個話題，但他還是適時插了進來：“這確實奇怪……按照歷史習慣來說，‘尊下四霸海’肯定會將地位傳給自己的子嗣。”
“如果沒有子嗣……它們的地位該如何處理呢？由獸尊匹西德處理？”蔡萌接著布倫南的話思考道。
【那位獸尊不會管這種事。】
“她說得沒錯，這是常識。”布倫南點了點頭，“匹西德雖然貴為獸尊……但懶得出奇，它將獸群視為私人財產，隨意對待，自然也不會治理。”
他看著將筆芯攥在手里揉捏的亞歷山德拉：“至于如何處理，如果有‘尊下四霸海’缺位，那么它的位子就會由獸群中的貴族們競爭上崗。”
“競爭？競爭的話就會有標準，標準是什么？”群谷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傳說每位‘尊下四霸海’都守護著一件真正的秘寶。”布倫南斟酌著詞句，“先得到秘寶的貴族就能晉升‘尊下四霸海’。本質上，在有‘尊下四霸海’缺席的情況下，哪位貴族擁有秘寶，哪位就是‘尊下四霸海’。”
“只有這一條標準嗎？這樣聽起來豈不是……”蔡萌有點驚訝。
“如果有貴族殺死一位‘尊下四霸海’……”群谷補充道。
“沒錯，正是如此，你們也看到了布迪厄背著的殼吧？它曾經也是位貴族，后來殺死了當時的‘尊下四霸海’之一——螺王米爾斯，得到了如今的地位。”
“明白了，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群谷搓了搓手，“奧西里斯這波是兇多吉少啊……亞歷山德拉小姐，你擔心的就是這個吧。”
聞言，亞歷山德拉臉上露出悲哀之色，立刻再度握起筆芯快速書寫起來。
【但是父親簽署了與門羅集團的合同。】
“這個不必害怕。”群谷走到她身前，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門羅集團再怎么強大，也沒辦法對一位身處海中的‘尊下四霸海’發出致命威脅的吧？再說了，你被外人‘劫獄’也不算是他的責任。”
“確實是這樣。”布倫南證實道。
“要謀害你父親的另有其人。”群谷瞇起眼睛，“而你……可能是他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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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和陳龍得打掃現場，梅林與魯濱遜別過他們，就來到艦橋，想會會威特瑞。
一方面，他們想要看看威特瑞先前是如何駕駛奧伯拉丁脫險的；另一方面，他們也希望幫群谷和蔡萌拖點時間。
假如所謂“予亞歷山德拉以真正的自由。”指的是把某個NPC放跑，也許轉移高級船員們的視線就很有必要了，尤其是不能讓威特瑞注意到。
兩位職業玩家的心是好的，只可惜他們不知道威特瑞早就默許了群蔡二人的行為。
“辛苦你們了。”威特瑞正滿頭大汗地躺在椅子里，汗水打濕了領口與背上的大半張衣服，“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梅林打量了他一下，沒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又看了看控制臺，很正常，最格格不入的木舵也安分地插在控制臺上，毫無異處。
“船長，之后的航程還會遇上戰斗嗎？”魯濱遜直截了當地問道。
他注意到有一條新刷出的支線任務是【保護奧伯拉丁號。】
這就說明可能還會有戰斗，但玩家們未必非要管奧伯拉丁的死活。
“我們已經離開布迪厄的領地中心區，之后應該是不太會有戰斗了。”威特瑞搖搖頭，“當然，那種小型海獸的騷擾不能算戰斗，我的意思是大型戰斗應該不太再會有了。”
“聽起來不像是海獸再會來襲擊的樣子。”梅林湊到魯濱遜耳邊，“而且既然是支線，說明做不做都不影響主線。”
魯濱遜虛著眼嘀咕道：“那難道要跟船員打……我可打不過陳龍啊。”
威特瑞可沒心思聽玩家們在聊什么，他剛剛才讓奧伯拉丁繼續沉睡，現在自己也累個半死。
這位船長大手一揮：“好了，快去休息吧，運氣好的話，休息個一天半載咱們就到地兒了。”
這么明顯的逐客令都下了，他們再不走就有點不識趣了。
剛準備離開，便見一個水手冒冒失失地闖進了艦橋，沖著威特瑞大喊。
“不好啦！船長！大副說咱們要護送的貨不見啦！”
“不見了……”威特瑞的神情立刻嚴肅起來，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在哪兒不見的？”
“就在機艙……”水手結結巴巴地回應道，“一個機箱里，不過我沒親眼見到。”
“你回去告訴里德爾，我馬上就過來。”威特瑞站起身，打發走了水手，隨后打開面前控制臺上的廣播，“所有人注意，請立刻回到宿舍。重復一遍，請立刻回到宿舍。”
“在沒有我的命令前，除了我本人、大副里德爾……以及四位客人外，其余人一律不得離開宿舍。違背此命令的人，我一槍崩了你的腦袋，這不是在開玩笑。”
重申完死亡威脅，他直接往艦橋外走去。
“你們不跟來嗎？”威特瑞沒有轉頭，但很明顯，這話是對兩位玩家說的。
梅林與魯濱遜面面相覷了一下，便也跟在了這位船長的后面，向機艙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