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群谷還沒緩過神來,不自覺往后縮了縮。
經過幾秒令人尷尬的沉默后,里德爾方才開口。
“船長讓我來叫你過去。”
哦......看起來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威特瑞?”群谷皺起眉頭,“我應該有一位同伴在他那邊吧?”
他說的是蔡萌,這還是他親自安排的。
“我知道,但現在他指名道姓要見你,快去吧,別耽擱吃飯了。”里德爾聳了聳肩,“他就在艦橋等你。”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了,似乎真的不是為了被偷家的事兒而來的。
里德爾走過幾個拐角,確保來到了一個群谷斷然不可能聽到聲音的地方,忽然朝著陰影處說道:
“暫時沒看出他有什么問題......”
“你不是一個聰明的人,杰克·里德爾。”陰影中竟是也傳出一個聲音,“他既然來查你,說明東西很有可能在他的身上。”
“他能藏在哪里呢?這么重要的東西,他肯定要隨身攜帶的吧?”里德爾為自己辯解道。
“你對這群客旅缺乏了解。”陰影中的聲音回答道,“它們可以將手上的物品存儲到另一個次元,不要以你的標準去揣度他們。”
“那怎么辦?趁布迪厄發起下次襲擊的時候背刺他們?”他顯得有些不滿。
“他們總會離開這個世界的,不要急著動手,到那時,該是我們的東西還是我們的東西。不過......”那個聲音頓了頓,“你得先確保亞歷山德拉能被送到門羅集團手里,否則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喂。”里德爾突然打斷了對方。“你確定你的計劃沒問題嗎?”
“打斷一位貴族不是一件禮貌的行為。”對方的語氣帶上一絲慍怒,“尤其是在這位貴族很快就將成為一名‘尊下四霸海’的情況下。”
“我本質只是個開船的,你別跟我講禮儀。”里德爾仍然我行我素,“匹希德真就......什么都不管?”
“那頭肥魚只知道吃和游,初始巨獸初始巨獸,這稱號一聽就很蠢啊,初始不就是原始嗎?進化都沒進化完全的家伙。”陰影中的聲音無所謂地罵道,“要不是它早生了四億年,誰會讓它當獸尊?”
“我不知道你們擎海獸群的觀念是什么樣的,但就我們這幫在海上討生活的人看來......活得久就代表強大,何況還是四億年的差距。”
“皮糙肉厚,胃口巨大,僅此而已。”
說回群谷那邊......
“換個人來也許就真信了這套。”群谷內心翻了個白眼,“叫個人而已,隨便哪個普通水手也能干的活,讓大副來,大副的時間是大風刮來的?”
除非你船上的水手全是索隆那種路癡,那我可以理解......
而且就算是這樣,你也能叫蔡萌來吧?
“這幫家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群谷長嘆一聲,他直到確定完全聽不到里德爾的腳步聲后才出門。
他走得不是很急,畢竟他也沒那么想見威特瑞,不如路上再想一想劇情。
走著走著,他遇到了一位有些眼熟的NPC。
“恩人啊!”昨晚被救下的那個中年婦女此時正激動地撲過來,握緊了群谷的手。
“呃,夫人,請別這樣。”群谷稍微使了點力,用行動要求對方和自己保持一點社交距離。
他看到對方無名指戴著枚戒指,因此決定稱呼她為夫人。
“昨天要是沒有您,我就真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了,我丈夫還在陸地上等我回去呢。”這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怎么稱呼你呢,夫人?”群谷無視了對方試圖延伸話題的打算。
“黛西,你叫我黛西就好。”黛西終于稍微往后退了兩步。
“那么好的,黛西夫人。”群谷揉了揉眼睛,“比起感謝我,你更應該感謝那位犧牲的二副,還記得嗎?你早上剛參加了他的葬禮。”
“我都一樣感謝啊,我還想和您的夫人道謝呢,可是沒見著她。”黛西理直氣壯地說道,“您的夫人呢?怎么沒跟您在一起?您倆不是感情很好,一直待在一塊的嗎?”
“呃......”群谷嘴角抽動了兩下,他花了足足兩秒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夫人”是指蔡萌,“首先,那位不是我的夫人,其次,她現在應該正在艦橋等我呢。”
“哦......那看來是未婚妻了,祝你們新婚快樂呀。”黛西露出一副“我懂的”的表情,“那我不再多叨擾您了,快去找她吧。”
說罷,她便一溜煙地跑了,完全看不出是昨晚那個被嚇沒行動能力的人。
群谷其實還是很想解釋的,奈何對方沒給他解釋的機會。
“這船上的都是什么人啊。”群谷感慨了一句,繼續往艦橋趕去。
當他來到艦橋的時候,威特瑞已經坐在舵邊上等他了,蔡萌也在一旁站著。
“你來了?”兩人異口同聲地打了個招呼。
“我來了,有什么事嗎?”群谷試探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船長要找你。”蔡萌看了看奧伯拉丁前方的那片海域,“他不告訴我,非說要等你到了才能一起講。”
“那為什么不把另外兩位隊友也叫過來?”他看向威特瑞。
“我看得出來誰是值得托付的人。”這位船長竟是不知從哪里抽出了一支雪茄給自己點上,群谷這才知道他會抽這種玩意兒。
“行,那我洗耳恭聽。”話說到這種份上,群谷也懶得跟他糾纏,聽了便是。
“我覺得奧伯拉丁號上有臥底。”威特瑞直言不諱地說道。
“您說的是哪方面的臥底?”蔡萌直接問出了群谷心中所想,“盜取門羅集團要的寶物嗎?”
“我不確定,但感覺不像。”威特瑞搖了搖頭,“寶物要是被盜......無非就是我背上一張全球追殺令,從此夾著尾巴過活。大不了我一輩子都留在船上,這都還好......我怕的是有人要這艘船的命。”
“臥底能有這么大本事?誰能把這么艘鋼船弄沉啊?”
“我說的這艘船的命,不是指奧伯拉丁號的船體。”威特瑞吐了個大煙圈,“是奧伯拉丁的這套船員班子,他們都是我長期航海選出來的好手。實不相瞞,戴維斯一死,今天我很多傳下去的安排都做的不得勁。”
“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沒有。”船長猶豫了一下,隨后搖搖頭。
“那你把這個告訴我們是想?”
“奧伯拉丁號可能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而那不是我們該染指的事情。”威特瑞眼睛望著遠方,“坦白說,我已經不想做這單生意了,短短兩天內就死了兩位老伙計,我的命難道就比他們高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