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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古老儀式

阿爾杰看似隨意地和鄰座的波比聊著天,聲音不大,但足以讓豎著耳朵、坐立不安的戈帕爾聽清楚。

“波比,跟你說個事兒,”阿爾杰身體微微前傾,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用手在嘴邊攏了一下,“記得我上次……和你提過的那個儀式么?”

波比眼睛瞬間瞪大了,臉上寫滿了好奇和興奮,他下意識地也壓低了聲音:“哇!記得記得!怎么了?難道……你今天帶來了?!”

“噓!小聲點!”阿爾杰立刻做出一個噤聲地手勢,飛快地看了一眼四周。

波比被他這反應搞得一愣,剛想再問點什么,阿爾杰卻突然皺起了眉頭,一只手捂住了肚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哎喲,不行不行,我感覺中午食堂那個瑪莎拉豆子肯定不新鮮,吃得我這肚子有點不舒服。不行,我得去趟廁所,馬上回來。”

說完,他夾著腿,表情痛苦地快步離開了教室。

阿爾杰前腳剛離開教室,戈帕爾就猛地站了起來。他急匆匆地走到維克拉姆和桑杰那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維克拉姆聽后直接幾步站到了還在發愣的波比面前,用眼神示意波比跟他去教室后面的角落。波比一臉莫名其妙,但看著維克拉姆投來的不善目光,只能不情愿地挪動著他那略顯肥胖的身軀。

就在這時,戈帕爾如同貍貓般,悄無聲息地溜回阿爾杰的座位旁。他的動作快得驚人,手指熟練地摸索著阿爾杰那個半舊的書包。顯然,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干了。

他迅速找到了書包內側那個不顯眼的夾層,拉開拉鏈,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喜色。他飛快地將用黃布包裹著的小卷軸抽了出來,看也不看,直接塞進了自己校服里,然后拉好阿爾杰書包的拉鏈,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快步走回座位,假裝和桑杰說著什么。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不過十幾秒鐘。躲在教室后門窗戶外,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阿爾杰,感到自己的心跳微微加速。這并非因為緊張,而是因為計劃順利實施帶來的一絲興奮。

阿爾杰在外面又故意多待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裝作解決完生理問題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他坐下后,拿起自己的書包,裝模作樣地在里面翻找著什么。然后“哎呀”一聲,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鄰近的人聽見。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焦急的神色。

“怎么了,阿爾杰?”剛被維克拉姆放回來的波比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阿爾杰緊緊皺著眉,又把書包整個倒過來抖了抖,最后無奈地搖了搖頭,失落地低聲自語道:“奇怪……難道我記錯地方了?還是忘在家里了?”

他這番堪稱影帝級別的表演,自然落入了一直用眼角余光偷偷觀察他的戈帕爾眼中。戈帕爾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眼神下意識地躲閃開去,根本不敢與阿爾杰對視,手指緊張地摳著桌子邊緣。而他身后的維克拉姆,嘴角卻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放學鈴聲響起,但霸凌四人組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沖出教室,而是不約而同地聚在了教室后方那個光線昏暗的角落里,圍成一圈,低聲而急切地商議著什么。

戈帕爾在阿南德和維克拉姆的眼神示意下,小心翼翼地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個黃布包裹的小卷軸。他顫抖著手,將卷軸攤開在阿南德面前的桌子上。

那紙張呈現出一種深沉的、不均勻的暗黃色,邊緣有些毛糙甚至破損,紙面上布滿了細密的褶皺和幾處顏色更深的污漬,看上去確實像是歷經了漫長歲月。

阿南德的表情立刻變得無比嚴肅,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紙面,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以抑制的激動。維克拉姆也好奇地湊過腦袋,努力想看清上面寫了什么,但那些彎彎曲曲的符號顯然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桑杰瞇著眼睛,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卷軸和阿南德的反應。戈帕爾則緊張地站在最外圍,雙手緊握,手心里全是汗。

阿南德清了清嗓子,開始嘗試著解讀卷軸上的文字。他的梵文功底在同齡人中算是不錯的,但面對這種古老甚至可能摻雜了地方方言或特殊術語的文本,也顯得頗為吃力。他念得很慢,時而停頓,時而皺眉,有些詞語的發音顯得有些生澀和不確定。

“恒河……之水,”阿南德的聲音帶著一種刻意的莊重,但略顯磕磕絆絆,“蘊藏……宇宙初開……之奧秘,洗滌……塵世無盡……愚昧。世人沉淪……摩耶……唯……虔誠者……可得……天啟……”

他頓了頓,似乎在辨認一個復雜的詞語,才繼續念道:“此……秘儀……乃上古神靈所傳,引……恒河靈力,注……頂輪……蓮花,開啟……智慧之眼……”

“然,天道酬勤,亦……亦擇善緣,非……非誠心者,縱得其法,亦……難逃……業報……輪回……”念到這里,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顯然這古老的措辭讓他也頗費了些功夫。

“啥意思啊?”維克拉姆早就聽得云里霧里,忍不住低聲發問,“又是摩耶又是輪回的,到底能不能讓人變聰明?”

阿南德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然后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解讀,語速更慢了,仿佛每個字都要仔細斟酌:

“欲行此法……所有參與者,無論……主次,必先……同心同德,共飲……恒河甘露,以示……凈化與皈依。儀式之始,四方參與者……需……面東而立,心誦……凈身咒……而后……各飲一杯……經特殊……加持之……恒河圣水。”他在這里又卡了一下,仔細辨認著,“此水……需取自……瑪尼卡尼卡河壇……日出前之……初流……方能……最大限度……接引神力。若……若無此步,靈氣不入,反易……招致……不潔之物……侵擾。”

阿南德的手指指向下一段,念得更加艱難:“然……神恩浩蕩,亦有……親疏。智慧……甘露……非……非均分于眾生。每次……月圓之夜……行此秘儀,僅擇二人為‘領受者’,立于壇場中央,手持特定法器,親承智慧光芒……直接灌頂。”

“另外二人”他停頓了一下,仔細看著,“則為‘守護者’。雖非直接領受者,其責亦重。需……立于壇場……指定方位,口誦……‘護法長咒’……全程不得分心,以……穩固壇場能量,抵御……負面干擾。守護者……之虔誠,乃儀式成功……之基石。雖無……直接智慧增長,然……可得神明庇佑,免受……邪祟侵擾,且其功德有載,未來……或有他報。”

“領受者”和“守護者”的區分,讓桑杰和戈帕爾的表情都微微一變,顯然他們只能是守護者了。

“上好的香四支。”

“純銀供盤一只。用以盛放供品。”

“瑪尼卡尼卡河壇之初晨恒河水”

“姜黃粉、朱砂粉、牛糞灰燼少許,以恒河水調和。”

阿南德念得字斟句酌,仿佛每一個音節都帶著重量:

“智慧增長非立竿見影。儀式功成后,需靜待七日,身心與神力融合,方可初見端倪。期間需行善積德,不可妄語。其后每日需服用恒河圣水少許,以維持神力。”

念完之后,阿南德緩緩卷起卷軸,教室角落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四個少年各懷心思,空氣中彌漫著貪婪、渴望、嫉妒和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卷軸的最后,還有一行極小的字,字體更加潦草古怪。阿南德湊近了仔細辨認,眼神閃爍了一下,但他并沒有念出來,只是默默地記在了心里。那行字是:

“若飲用之恒河水不純,則神力不降。若‘領受者’心術不正,貪念過重,智慧之光將灼傷其靈臺。若‘守護者’心猿意馬,守護不力,或對‘領受者’心生嫉妒,則負面能量將反噬其身,輕則身體不適、噩夢纏身,重則學業受阻、家宅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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