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青色劍芒跟龍形真氣打在地面上,一陣爆炸聲轟然響起,無數泥石飛濺而出,煙塵過后,地面留下口一米多深的大坑,威力之強可見一斑。
這兩人聯手,實力太強,徐言既然勝了,恐怕也是自損八百,眼下唯有用輕功尋找兩人的破綻。
打定主意后,在徐言的全力催動下,數不清的殘影在謝春風跟李東堯兩兩人周圍殘留。
見此情況,兩人齊齊一驚,退后一步,目光警惕的看著周圍的殘影。
謝春風恨恨道:“這小子何時掌握了這般精妙的功法。”
他們是先天高手眼里自然不差,這種殘影明明只有在高速移動后才能殘留,這般速度比之先天高手也不遑多讓。
“看來又是一門化境至臻的輕功。”
李東堯臉色陰沉,但眼底蘊藏一股極深的貪婪。
尋常武林中人,修煉一門化境功法都可望而不可即,但這小子居然擁有兩門,即便他身上沒有邪功,也絕對擁有令人震驚的奇遇。
這奇遇若是被他們得到,不止破境有望,甚至盤胎,凝基也不在話下。
想到此中帶來的種種好處,饒是以李東堯的心緒都有些燥熱難耐,厲聲道:
“你左我右,全力出手,務必將這小賊一擊斃命。”
謝春風重重‘嗯’一聲,龍形真氣環繞身體周圍,猛然向左邊的殘影沖去。
有碧波龍游功護住周身安全,即便徐言刀芒如何鋒利,也能給他反應的時間。
李東堯如法炮制,青色劍芒環繞周身,持劍向左邊殘影沖去。
眼看這兩人如此謹慎,徐言眼中露出陰沉之色,斷流刀芒固然鋒利,但決然無法突破兩人的護體真氣。
只有等兩人主動散去真氣,進入一定范圍之內,自己全力施展水上漂,方能有一線戰勝他們的機會。
這般想著,徐言右腳一踏,身影猛然沖入樹林深處。
“想跑!哪里走!”
李東堯跟謝春風相視一眼,縱身一躍,齊齊追擊過去。
……
樹林當中郁郁青青,樹葉濃密的將人的視線都遮擋住,謝春風跟李東堯遙遙在后邊跟著。
他們沒有修煉偵察功法,樹林不密的時候,還能看清徐言的身影。
待到樹林深處,就見徐言的身影在樹葉的遮擋下忽隱忽現。
實際上,江湖人一般都只會修煉一門內功,一門外功,以免貪多嚼不爛,像徐言這種全能精通的很少見。
一方逃,一方追。
很快就進入到樹林最深處,李東堯二人已經完全失去徐言的蹤跡。
兩人站在樹枝上,舉目望去,就見周圍樹林密密麻麻,視線完全受阻,那還能看見徐言的半點蹤跡。
“徐言!你自己倒是跑的快,你也不想想,興慶縣內,你還有你娘,還有你妹妹。”
眼看徐言蹤跡全無,他們猶如沒頭蒼蠅一樣亂轉,謝春風不僅厲聲道。
在內力加持下,他的聲音好似晨鐘暮鼓,十數里清晰可聞。
便在這時,李東堯好似發現什么,緩緩落在地上,就見濕潤的泥土上,隱約可見幾道不太清晰的足跡,看方向是往南邊過去的。
抬眼看去,就見前面地面上類似這樣的足跡不在少數。
謝春風落在他旁邊,看著地上的足跡,道:“他這是往南邊跑了?”
李東堯懷疑道:“我懷疑他這是疑兵之計,那小子輕功非常詭異。”
“要不,你往南,我往北?”
李東堯沉思片刻,緩緩點頭,道:“也行,不過那小子實力深不可測,你若發現他的蹤跡,不要正面強攻,想辦法告訴我。”
“你也一樣!”
兩人這般說著,沿著地上足跡,一路往前,待走到足跡消失的地方,一人向南,一人往北。
樹林里雜草彌漫,枝葉繁盛。
謝春風身影在樹林當中來回竄越,追著追著火氣就漸漸上來了,想他堂堂先天高手,每日不是養尊處優的,何時受過這等氣。
約莫頓飯功法,他一蹬樹干,身影略過片叢林厚,就見面前突然有片空地,徐言赫然站在空地中間,冷眼看著他。
謝春風臉色一喜,大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徐言,納命來!”
這般說著,他身子凌空而去,右掌一揮,一道龍形真氣勃然而出,在半空中蜿蜒盤轉,卷起漫天煙塵,筆直朝著徐言沖擊而去。
他知道徐言實力不在他之下,這道真氣本就沒想將他拿下,若徐言出招發出刀芒,或者閃避躲開攻擊,爆炸聲都能將李東堯錫吸引過來。
屆時,兩人圍攻之下,不怕徐言不束手就擒。
但出乎他的預料,在發出刀芒,或者閃避躲開攻擊之外,徐言選擇了第三種做法。
轟的一聲。
龍形真氣砸在空處地面,爆發處一陣轟鳴。
只聽的滄啷一聲,就見徐言躲開這道真氣,而后猛然拔出長刀,內力全力往雙腿運轉,立時蕩漾起片片水光,隨即右腳一踏,電光火石間,就沖向謝春風。
半步神通,水上漂的速度之快,就連先天中期強者蛇令尊者鄭遠都反應不過來,先天初期的謝春風又那里看得清。
謝春風只覺的眼前一花。
霎時間,眼前的景象在他眼前顛倒起來,有漸漸消散的殘影,還有他凌空而起的身軀,以及噴灑的滾滾鮮血。
以及那道落在地上,持刀站定,回身看向他的清瘦身影。
咕嚕一聲。
頭顱在地面上滾動幾下,在謝春風閉上雙眼,意識陷入黑暗前,這便是他看到的最后景象。
徐言一抖長刀,刀身血水立時震蕩干凈,這才收刀歸鞘,隨即人耳聽全力發動,心中想起李東堯的樣子來。
在他的感知下,就見李東堯身影凌空而來,正迅速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趕來。
徐言沉思片刻,決定靜待強敵,若自己離開,被他看見謝春風被自己斬殺,心驚膽寒之下,說不定立時就會逃跑,被他逃回興慶縣,徐謝氏跟徐照暄可就危險了。
若自己身在現場,李東堯即便想逃,也絕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雙方既然撕破臉,徐言自然明白除惡務盡的道理。
這般想著,他屏氣凝神,靜待李東堯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