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笛聲緩緩停下，陰冷的笑聲緩緩從樹林深處傳過來。

“后天境界的人，居然能神通，莫非是將刀法修練至化境，難怪我這寵物對你畏懼三分，當真是好本事。”

緊隨著話語聲走出的是位瘦小老者，他盯著徐言嘖嘖稱奇，打量著他，像是再看一件珍品寶物。

“看你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本事，日后還了得，只可惜遇見了我。”

徐言持刀與胸，身體緊繃，道：“閣下是何人？縱容妖魔傷害村名，已經觸及大夏律法，識相的，我勸你早日回頭是岸。”

眼前這人內力內力深不可測，觀周身氣勢與青松書院趙青松不相上下，絕對是他穿越以來遭遇的大敵。

“回頭是岸？哈哈哈，這話老頭子我已經聽得夠多了。”瘦弱老者幽幽嘆道：

“可惜每個跟我說這話的人，全都成為我這寵物的食物，桀桀，你也不會例外。”

話音剛落，一道雪白刀芒就略過空氣，激射著朝他砍去，卻是徐言見勢不妙，率先出手。

瘦小老者冷哼一聲，道：“既然你急著送死，老頭子就成全你。”

說罷，手中黃色長笛送到嘴邊，手指按住笛孔，鼓動真氣，輕輕一吹，笛聲便如同潮水般，化為實質，層層疊疊的朝著徐言方向蔓延過去。

白色刀芒與笛聲潮水在半空中相撞，連綿的笛聲一浪接著一浪，沖刷著白色刀芒，不消片刻，刀芒一陣嗡鳴，再度猶如瓷器般碎裂開來。

笛聲余勢不減，繼續朝著徐言鋪陳過去。

徐言臉色一邊，自治不是對手，右腳一踏，身形凌空，飛身向著河邊略去。

瘦小老者收起笛子，桀桀笑道：“慢慢逃吧，老頭子閑來無事，正好與你好好消遣，桀桀桀。”

這般說著，他飛身至蛇妖頭頂，淡淡道：“追！”

蛇妖長嘶一聲，吐著蛇芯，向著徐言逃遁的方向急速略去。

……

溪水上，徐言不時右腳點水，亡命狂奔，后邊瘦弱老者站在蛇妖頭頂，遠遠跟著，笛聲不時響起，干擾徐言的行動。

一時間，溪流上轟鳴聲陣陣，激起大片水花。

“看他的真氣深厚，絕對不像是先天初期，莫非是中期？”

道道殘影出現在半空當中，徐言臉色陰沉一片，腦海當中快速思索對敵之策。

先天之境共分位初期，中期，后期，看似只有一個小境界的提升，但其中蘊含的實力差距極大。

若是先天初期，憑借斷流刀芒，徐言自問還能跟他碰一碰，但遇見先天中期也只有逃命的分。

“若是我打通任督二脈，達到一流巔峰，或許能跟他斗上幾個回合。”

想到這里，徐言不在遲疑，一邊調轉內力，突破任脈經膜，一邊操縱方向。

現在時間就是生命，水上漂運轉起來，耗費的內力并不多，但架不住時間長，若是自己內力耗盡，等待他的恐怕只有引頸就首這一說了。

另一邊，遠遠跟在后邊的瘦弱老者，看著半空中不時消散的殘影，眼中滿是凝重之色。

先天境界對后天境界，可謂是全方位的壓制，自己雖說輕功不太在行，但尋常一流高手那會是他的對手，即便在擅長輕功，頓飯功夫就被他拿下了。

可眼前這人不僅速度遠勝蛇妖一籌，內力更是深厚悠長，這都過去一個時辰，還一副猶有余力的樣子。

他估摸著就算自己親自去追，恐怕也堪堪與他持平。

這人后天境界絕對沒錯，那只剩下一種可能——化境至臻境界的輕功。

這讓他大感驚奇之余，殺機大氣，若此時被這人逃脫，以他的資質，日后若是在碰見，恐怕攻守之勢將徹底翻轉。

想到這里，瘦弱老者眼中殺機隱現，內力自腳下傳送至蛇妖體內，蛇妖長嘶一聲，滑行速度再快三分，繼續朝著徐言追去。

徐言的長春功本就已經達到化境至臻的境界，只要他愿意，沖擊一流巔峰基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只不過這般做法實在太過礙眼，惹人懷疑，所以遲遲沒有突破。

如今生死關頭，卻也再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在洶涌內力的涌動下，任脈經膜被一鼓而下，霎時間，他速度再度增加三分，原本只有六七道的殘影暴增至十道。

這番變化自然滿不過身后的老者。

“這小子難不成一邊逃命，一邊在突破境界不成？”

瘦弱老者微微一愣，片刻后反應過來，面露震驚之色，饒是他活了六七十年，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念及此，他心中殺意立時彌漫出來，不敢再留手，黃色笛子送到嘴邊，潮水般的笛聲蜂擁著向李素蔓延過去。

轟轟轟——

潮水笛聲彌漫之處，在河面激起陣陣爆炸聲。

徐言直到自己沖境的舉動引起老者的注意，好在他們相隔的距離足夠遠，爆炸的范圍影響不到他，不敢在分心他顧，調轉內力，再度朝著督脈經膜沖去。

在他全力的突破之下，督脈經脈幾乎沒有造成相應的阻擋，就像紙糊的一般，被他瞬間突破。

啊——

轟——

徐言長嘯一聲，深厚的內力自體內激蕩開來，四周河水立時朝周圍蕩漾而去，形成一個巨大的水坑。

水坑的形成阻擋了老者的視線，但他絲毫不懼，操縱蛇妖越過浪頭，卻那還見徐言的半分蹤影。

“這小子跑啦？不可能，縱然他突破境界，但絕不可能飛天遁地，他一定還在周圍。”

瘦弱老者這般想著，就感到水面突然冒出大量的氣泡，就在在水泡出現的剎那，一道五丈長的雪白刀芒，劃過蛇妖身軀，激射向天空。

嘶——

蛇妖長嘶一聲，腦袋一歪，無力的漂浮在河面上，滾滾鮮血霎時間染紅水面。

瘦弱老者輕輕一點蛇頭，漂浮在水面上，看見這幕當即是火冒三丈。

這些寵物都是他從南疆精心培育而成，耗費他大量的心血，如今接二連三的被人滅殺，他如何能忍，當即怒喝一聲：

“小輩你找死！”

旋即將笛子放在嘴邊，朝著水面吹奏而去。

潮水般的笛聲穿透河水，絲絲縷縷的朝著水底彌漫過去。

徐言在水底站定，仰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頭頂的蛇妖尸體。

在突破督脈的剎那，他丹田內里保障一倍有余，心頭急轉之下，立即決定反擊，這才定下出其不意的計策，果然見效。

“一六巔峰實力，斷流刀法之強，還不足以徹底將此人滅殺，如果將水上漂再升一級或許有幾分勝算也說不定。”

徐言思緒急轉，猛然想到，手上還有水上漂這張牌沒打。

“化境至臻之上究竟還有什么境界。”

這般想著，他目光牢牢盯著蛇妖尸體，只要將這妖魔的壽命抽取出來，一切自見分曉。

眼見笛聲穿透河水絲絲縷縷朝他彌漫過來，徐言右手持刀，全力向上一揮，五丈長的雪白刀芒立時撞上笛聲音波。

咕嚕嚕——

轟——

兩道內力此時徹底僵持不下，蓬勃的氣勁翻涌而上，平靜的河面立時鼓起一個方圓數丈大小的水包。

緊接著轟的一聲，水包轟然炸裂，一道高約數十丈長的水柱竄天而起，蓬勃的氣勁肆意向周圍彌漫開來，將周圍潮水推涌成一波接著一波的巨浪。

瘦弱老者大袖一揮，將沖撞過來的氣勁掃散，就在此時，水下一只右手搭在蛇妖身體上。

“妖魔壽命給我抽！”

霎時間，原本飽滿的蛇妖尸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