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攥緊拳頭，惡狠狠地瞪著加菲貓，直瞪的加菲貓害怕地縮脖子。

“白眼狼！都是你害我在陰溝里翻船，我養(yǎng)你有什么用??？”

還好她關(guān)閉直播關(guān)得快，不然，粉絲指不定會怎么腦補(bǔ)、脫粉回踩呢。

小舞迅速撿起體檢報(bào)告，剛要撕掉，察覺到來人。

她難掩慌張，不知道為什么生意突然好了起來，大晚上也有客戶上門。

但當(dāng)她遠(yuǎn)遠(yuǎn)瞧見男生舉起的手機(jī)后，她意識到這可能不是單純的客戶，眼珠子一轉(zhuǎn)，立馬捏著紙表演起來。

小舞假裝心疼：“天哪，真有檢查報(bào)告，是癌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俊?

熱心網(wǎng)友自稱老趙，一頭前刺抓發(fā)，額前有幾捋碎發(fā)挑染成淺灰，黑色口罩沒能遮住眉眼間的英氣，眸中透露著大學(xué)生特有的清澈的愚蠢。

小舞閉麥后，他申請了連麥。

連麥成功后。

老趙舉著手機(jī)邁進(jìn)寵物店，就聽到小舞這么一句話。

他還沒來得及給出反應(yīng)。

白芍氣笑了：“蝌蚪身上紋青蛙，你在那秀你媽呢？”

直播間水友紛紛叫好。

【罵的好！】

【@二百舞，你為什么關(guān)閉連麥？你在欲蓋彌彰什么？】

【可能是不小心誤點(diǎn)?！?

【哈，那可真是太不小心了呢?！?

小舞委屈地低垂著頭，面對手機(jī)鏡頭忍不住哭訴。

“你為什么這樣說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菲菲的身體有問題，明明以前跟我外出那么多次都沒事。”

“我想起來了，菲菲上次體檢是剛剛我這離職的店員帶菲菲去的。店員可能是怕我難過才瞞著我，她也是好心辦了壞事，不怪她，你們要罵就罵我吧。”

白芍皺緊眉端，不去看小舞：“哆啦A夢的百寶箱——你是真能裝?！?

小舞瞬間紅了眼眶：“發(fā)生這種事情我也很難過，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救菲菲，希望你理智點(diǎn)，而不是沖我生氣?！?

直播間小舞的粉絲一個勁兒地勸。

【不怪你，菲菲狀態(tài)一直很好，沒發(fā)現(xiàn)問題很正常，能理解?！?

【店員真是太不稱職了，菲菲生病這么大的事怎么能隱瞞呢？】

【我相信小舞，她可是菲菲的親媽，不可能會眼睜睜地看著菲菲死?！?

老趙也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

小舞悄悄勾起一邊嘴角。

隱晦的笑意一閃而過，暗想：還是站在她這邊的觀眾多。

白芍冷嗤一聲：“寵物店還有第二只動物，就是它告訴我菲菲體檢報(bào)告在哪，它說它在收銀臺下的寵物籠里?！?

老趙雀躍舉手：“我去找！”

小舞臉色瞬間扭曲，死死盯著少年的后背，眼神快要抑制不住殺氣，她想阻攔，卻又不敢當(dāng)眾阻攔。

老趙悶著頭四處尋找，最后果然在收銀臺下發(fā)現(xiàn)了寵物籠。

一打開。

老趙嚇到失聲。

渾身是傷的狐貍蜷縮在角落，左眼受傷緊閉，只有右眼可以看出是琥珀色眼睛，生銹的眉筆刀深深嵌入后腿，雪白的皮毛被鮮血浸染，干在皮毛上怎么看怎么滲人。

狐貍呼吸微弱，它沒有嗚咽，而是靜靜地看著小舞：［她經(jīng)常虐待附近的流浪動物，我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白芍雙目罕見地聚了一絲慍意：“你虐待流浪動物！”

這句話擲地有聲，如同重錘一樣砸進(jìn)了直播間每個人的心里。

小舞的粉絲搖搖欲墜。

【這不是真的?！?

【證據(jù)呢？沒證據(jù)不要亂講！】

【小舞快解釋！你解釋我就信！】

小舞呼吸一滯，仿佛被踩到尾巴一樣，整個人瞬間炸了。

“我為什么要傷害流浪動物，它們被拋棄，我心疼它們還來不及?！?

“我看你也是愛護(hù)動物的人，怎么對我偏見就那么大呢？”

“這只狐貍是我撿的，我撿到它的時候它身上就有這么多傷，你休想污蔑我！”

白芍嗤笑，笑意完全不達(dá)眼底：“白狐是國家二級保護(hù)動物，救助中心驗(yàn)傷后，如果不是你，我鄭重地向你道歉，倘若是你，等待你的將是法律制裁。”

小舞瞳孔中泛濫著失控的情緒，她好不容易營銷出了今天的盛名。

她不能坐以待斃，只要不驗(yàn)指紋、不驗(yàn)傷，那就沒有證據(jù)證明是她做的，時間長了，大家就會淡忘這件事。

老趙提醒往外跑的人：“主播已經(jīng)報(bào)警了，你跑不掉的?！?

小舞腳步一個踉蹌，她怔愣地看著由遠(yuǎn)及近的警車，跌坐在地。

她的粉絲碎了。

直播間水友也傻眼了。

【跑什么？店都不要了？】

【這不是欲蓋彌彰這是什么！？】

【我粉的明星都塌房了，所以我改粉主播，誰能想到主播也有塌房的一天。】

老趙見小舞被警官包圍，他俯下身，柔聲安撫兩小只：“別怕，我這就把你們送到動物園，你們兩個肯定會沒事的?！?

加菲貓小聲喵了句就昏迷了，狐貍則是深深地看了眼少年。

老趙眨著眼撓了撓頭，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狐貍眼中看到一絲人性化的情緒，應(yīng)該是他的錯覺。

*

江城森林動物園救助中心。

白芍看完加菲貓的狀況后，停在狐貍的身邊，后者縮了縮脖子，略顯緊張地抱緊尾巴，回避了白芍的視線。

發(fā)出柔和的咕嚕聲。

［你救了我，大恩不言謝，以后我就是你的狐了。］

白芍：“……”

如果她沒觀察錯，洗干凈后的狐貍身上彌漫著一股似有似無的妖氣，氣息和她在穿越前追的“犯罪嫌疑獸”很像。

她嘴角微微上揚(yáng)，側(cè)過頭與救助中心的工作人員溝通。

狐貍心里直咯噔。

很快。

狐貍不祥的預(yù)感應(yīng)驗(yàn)了。

男工作人員戴上手套：“白狐不多見，園長說的在理，確實(shí)應(yīng)該看看是公是母，能不能和動物園其他狐貍配種?！?

狐貍右眼瞪大，炸著毛夾緊尾巴，一點(diǎn)成熟穩(wěn)重的樣子也沒有。

［公的，我是公的，不用看，我也不需要什么母狐貍?。?

不久后，被檢查個遍的狐貍一臉“狐不干凈了”的生無可戀的模樣。

白芍摸了摸下巴。

小樣兒。

這都不暴露？

白芍收起眼底的調(diào)侃和審視：“麻煩你們照顧它了，等它傷好了再送到狐貍園?！?

偷聽的狐貍：好的，那它身上這些傷短時間好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