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發討論一直延續到晚上，制片去買了外賣，讓大家先隨便吃點。

王雷跟黃偉鳴借了間辦公室，拉著柳云一起吃飯，說是有些事情要跟他邊吃邊聊。

結果兩個人吃了半天，王雷一直在聊朱曉蓉的八卦，說她父母原先在系統里呼風喚雨的樣子，又說她跟另外一個總監相互競爭的狀況。

柳云聽得索然無味，不由得加快吃完，把飯盒一推說：“王總，你不會是看上朱曉蓉了吧，一頓飯功夫一直在說她。”

“誒！”王雷正色否定說，“你別瞎說，我是結了婚的人，很忠貞的。”

“那你老聊別人干嘛？喊我進來到底有什么事嗎？”

“你跟扶桑那邊合同簽了嗎？”

王雷把飯盒放下，摸了摸光頭，露出真面目：“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參與一下？”

柳云咧嘴笑了笑，露出真面目：“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

王雷臉一沉，責怪地說：“你是故意等我先開口，想開個好價錢是吧？”

“不是，我們很熟悉了，我不會賺你的錢。”

柳云簡單扼要地說出合作條件：“授權金買斷是250萬，票房超過5000萬給扶桑人分8%，我計劃宣發投250萬，這樣1500萬左右可以保本。”

王雷大手一揮，眉毛一挑：“這些不重要。你肯定算過票房能做到多少，直接把數字告訴我吧！”

“呸！”柳云罵了一句，但還是坦白說，“我們估計2000萬應該做得到，3000萬以上要看時機和工作落實情況。”

“那我給你配置價值300萬的廣告資源，你給我投多少份額？”

“20%。”

“滾啊！”王雷假裝揮拳要打人，“我給你這么多資源，你才給我20%的份額？那我賺個屁啊！”

“因為我還有東西要送給你啊！”

“什么東西。”

“科南動畫系列片，白送，正好你在頻道里弄個《午夜探案劇場》，多有意思？”

“滾滾滾！”

王雷幾乎暴怒：“這明明也是你的廣告，還送給我呢，我謝謝你哦！”

柳云笑得直不起腰，連連拱手說：“行行行，你把電視片搞進臺里去放，再多弄點廣告資源，我給你35%份額，外加2個點的聯合宣發代理費。”

王雷這才消了點氣：“什么時候上？”

“爭取4月底，吃五一檔。”

“你暑期呢？”王雷突然問了一句，仿佛這才是核心問題。

柳云沉默片刻，心知跟央視的合作早晚要曝光，干脆直接挑明說：“王應他老人家霸王硬上弓，給我開了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王雷愣了愣，隨即長長嘆了口氣。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柳云這么能干，怎么可能被炫動綁著干項目呢。

就從他從扶桑國引進科南電影的事情來看，恐怕未來央視王應也沒辦法長久把他綁在身邊。

可惜炫動暑期的電影又要靠自己了。

“對了。”

王雷畢竟也是副臺長，怕場面尷尬，換了個話題說：“我聽說《秦史明月》第三季做完了，最近在跟各家電視臺商量首播的事？”

柳云抬頭看看他：“這個基本上選央視啊，能有什么好談的。”

王雷認真地搖搖頭：“不是你安排發行出來談的嗎？”

“不是！”柳云特別嚴肅地否定說，“《秦史明月》的老板另有其人，跟我沒關系。”

“是嗎？”

王雷一愣，感覺很詫異，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我本來確實有個建議的，現在怎么辦？”

柳云立刻跟他勾勾手指：“那你還是跟我說說唄，反正那老板我也認識，傳個話很方便。”

王雷得意地笑了笑：“地方臺采購價格確實比不上央視，但我們也可以搞聯合呀，比方說炫動跟金鷹、嘉佳湊個份子，三家同時首播，價錢和聲勢也能抵得上央視吧。”

柳云眼睛一亮，發現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而且這件事情還不用自己出力，是王雷主動跑去找另外兩家談。

王雷看他沒發聲音，以為他還在猶豫，接著補充說：“你也不用擔心地方財政補貼，你可以去跟王應談，讓他幫你播個二輪，你還是能拿著央視的播出證明去申請。”

他攤開雙手：“基本上等于通吃。”

柳云細細一想，好像是這么回事，嘴角不由得掛起開心的笑容。

這是第一次讓他感覺到有人主動幫忙出主意的快感。

這個方案應該比他原先預估央視采購的價格要高一些，能夠加快資金回籠速度，彌補《秦史明月》的虧損。

“這個方案確實有的搞，你去談，那個老板交給我。”柳云打定主意，跟王雷做出確認。

王雷也點點頭，用手指凌空戳了戳柳云：“那你以后有賺錢的電影還要讓我投啊！”

兩人相視大笑，笑聲沖破辦公室，讓外面加班的人都嚇了一跳。

……

喜洋洋工作有條不紊地推進著，雖然速度很快，但質量很穩健，沒有再出現差池。

去羊城支援的杭城動畫師也都順利完成任務，把后面工作交接給源創動力之后，各自結伴返回杭城。

動畫王國也有三個動畫師，柳云沒有急著讓他們回去，而是帶隊在羊城周圍玩了圈，過了周末才返程。

他直到周一下午才進公司。

哪知徐浩和林筱靜為首的一批人都在前臺等著他，說什么也不讓他上樓。

“柳哥，你來啦，先別走！”

徐浩伸出雙手攔住他，大嗓門吵吵個不停。

“怎么回事？”柳云第一時間尋找林筱靜，想要搞清楚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姑娘這次沒站在他這邊，笑嘻嘻地賣了個關子：“柳哥，在進辦公室之前，你先仔細看看，今天公司前臺有什么不同嗎？”

柳云雙目如電，立刻在公司前臺掃視一圈。

“怎么樣？不好找吧？”徐浩嘿嘿笑著，臉上樣子非常猥瑣，像是在用眼神勾引柳云。

“難找個屁！”

柳云瞪起眼，揮手在他頭上來了一下子，用手一指榮譽櫥窗：“這么大個展示柜，原來只有一個獎杯，現在有三個了，難道你們都當我是瞎子嗎？”

說完他又瞪了瞪林筱靜，走到櫥窗前，仔細觀察新的獎杯。

“咦？這是什么獎啊？我也沒安排送作品去參加活動啊，怎么天上突然會掉獎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