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質疑,這話像是虞寧會說出口的。
他側頭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虞寧是背對著他這邊的,看樣子是在和旁邊的人說著什么。
光暈映在她那張素凈濃顏的臉上,依然顯得顧盼生輝。
他抿了下唇,收回視線,留下一句“等著”就去了后面。
五六分鐘后,他拿了五個白色瓷瓶走到他們的燒烤桌旁邊。
曹政拿起瓶子聞了下,“好香啊,這是什么酒?”
陳川,“自己釀的。”
“哇,陳老板,你還會釀酒啊。”
“好膩害。”
……
在那一片夸贊省中,虞寧微微皺眉,她記得上回她問他還沒有酒。
他是怎么回答來著?
呵,狗男人!
陳川側頭就看到了虞寧的白眼,嘴里好像還在罵罵咧咧著什么。
他一頭霧水。
他提醒道,“這幾瓶的酒勁大,你們別喝太猛,夜里涼,醉倒在院子里,民宿不負責。”
嘖。
好無情啊。
虞寧在心里腹誹了一句,傾身拿起一瓶,給自己滿上一杯,一口飲盡。
嗯,有糯米和果香,質地很醇,沒有特別辛辣的感覺,入喉還有絲絲甜意。
挺好喝。
陳川這釀酒手藝真不錯啊。
那他對她藏著掖著!
什么意思?
生怕她因為貪杯賴上他?
陳川又莫名其妙收到虞寧的一個瞪眼,他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曹政拉他坐下。
“陳老板,你一個人坐在收銀臺那里多無聊啊,還不如和我們吃吃燒烤,玩兩局游戲。”
然后其他人跟著附和。
他就這樣稀里糊涂的坐下了。
幾人先喝了兩輪酒菜開始游戲,人一多,游戲規則就有點復雜了。
陳川知道狼人殺,但沒玩過,聽完規則,摸索著玩了一輪,玩得也挺好的,就是在發言上,能多說幾個字就好了。
玩了兩輪,虞寧燒烤沒怎么吃,酒倒是喝了不少。
她很喜歡酒里那股特有的果香味,甜絲絲的,是她喝過眾多酒里從來都沒有過的。
狼人殺玩了兩輪,就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也不知是酒勁起來了,還是困了。
虞寧有點坐不太住了。
沈云昭說的對,她是老了。
和這群到這個點還活力滿滿的年輕人比不了一點。
她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你們玩著,我先撤了,有點困了。”
周柏韜聞言,忙起身問,“我送你上去。”
“不用,我又沒醉,你們繼續玩。”
她嫣然一笑,說罷,便起身,邁著淡然的步伐離開,看著廚房的藍碎花簾子,她頓了下,舔了舔唇,走進去,準備拿瓶冰豆奶喝。
打開冷藏室的門,最上面一層擺放好幾種飲品。
有一個什么椰奶,看起來像是他們本地的牌子,她忽然就不想喝豆奶了,伸手準備去拿椰奶嘗嘗。
手還沒碰到飲品,身后忽然覆上一抹黑影。
她下意識回頭,狠狠嚇了一跳,短促的叫了一聲后,惱火的在男人胸膛上錘了一拳。
“你有病啊,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想嚇死我?”
兩人站得近,都喝了酒,彼此的酒意在空氣里交纏著揮散。
陳川結結實實挨了她一拳,也沒反抗,垂眸睨著她,啞著嗓音問,“我拿酒出來的時候,你瞪我了,還翻白眼了……”
“怎么?你不爽?特意進來找我算賬?”虞寧不悅打斷。
“沒……”
虞寧古怪的瞪他一眼,“那我來和你算算賬。”
陳川聞言,愣了下,“你算。”
虞寧一本正經地問,“上回我問你,還有沒有酒,你說沒有了,那剛剛那五瓶算什么?”
“那幾瓶我沒打算賣。”
“那你為什么拿出來?”
陳川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說。
兩人僵持了半晌,最終還是他敗下陣來,“你以后想喝,我都給你。”
“都給我?你還有啊?”
“還有三瓶。”
“就三瓶了?那你為什么把那五瓶拿出來?”虞寧瞪圓了眼睛,略帶小氣地問。
“你喜歡喝。”
“我是喜歡喝啊,那你就不能給我一個人,那么多人,五瓶都沒了。”
陳川無奈,他要是沒看錯的話,十多個人,她一個人就大概喝了一瓶。
見過護食的,還沒見過護酒的。
“沒有了,以后再釀。”
“釀給我喝?”
“嗯。”
虞寧一臉意外,墊著腳尖湊近他,“嘖”了聲,“我說陳老板,你是不是喝多了?你有點不對勁哦。”
陳川抿唇,認真說,“我在和你道歉。”
“為什么道歉?”
“昨晚是我不對,我不該兇你。”
“所以你為什么突然兇我?”
“……”
等不到他的回答,虞寧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這個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哪有你這樣的,問一句答一句,再多問兩句,你就不答了?”
陳川被她戳得心浮氣躁的,一把抓住她那只不老實安分的手。
她的手很軟,指節微涼,但莫名地,他呼吸不由加重了幾分,“你別瞎動手,好好說話。”
虞寧生氣的要把手抽出來,“又兇我?”
陳川沒松,緊緊攥著她的手,低聲說,“我沒有。”
“你有!”
虞寧抬頭看他,語氣加重。
漂亮的狐貍眼里染上幾分微醺,似是蒙了一層薄霧,水光瀲滟。
像山間起的薄霧,亦像海邊未退盡的潮。
陳川分不清是酒精在作祟,還是最原始的渴望攪亂了一池春水。
他向她邁近一步,見她沒有后退,又試探性的去攬她纖細柔軟的腰肢。
虞寧眼底漾開笑意,微微踮起腳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下巴處。
清麗婉轉的尾音被她的語調拉長,“陳老板,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