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沒睡好覺，因為市場上給他機會了。
天水鴨業這段時間是停牌的，只要能在停牌期間，挽回局勢，那么等復牌之后，股價就不會雪崩。
天水鴨業能有今天，背后必然有資本托舉，并且都是省內的一些大佬。
那些大佬在運作天水鴨業，秦東這幾年就從里面套現了兩個億。
那可是現金！
當然，那些資本賺的更多，這些年下來，利用天水鴨業賺了五個億都不止。
不過他們動用的本金也多。
這段時間天水鴨業暴跌，就是他們在砸盤，但是倉促之下，根本就沒出多少籌碼，至少還有十個億的資金成本在里面，而現在市值都已經不足二十億了。
哪怕以當前的價格賣出他們手里的籌碼，他們頂多也就能回收八個億的現金。
加上之前的獲利，他們的成本或許能保住。
但他們肯定不樂意，動用十幾個億的資金，忙活了四年多，資金成本就有好幾個億了，怎么算都是虧錢的。
更何況當前的情況，想要穩定住股價出貨，是不可能的。
公司沒辦法制造任何利好！
眼下就有一個制造利好的消息。
他一直在看云一一的主頁，昨天也跟兒子聊了一會，大概弄清楚前因后果了。
正常來說，他壓根就看不上云一一，跟長相沒關系，單純就是云一一家里條件太差了。
秦東很清楚，在縣城生活，靠的就是人脈關系，婚姻在人脈關系上面，可以說是絕對的主流。
再靠譜的朋友，都沒有一段穩定的婚姻靠譜。
秦海洋再垃圾，只要能聽從家里安排的婚姻，那么將來就能守住秦家的資源，人脈。
網上說什么縣城的婆羅門，在秦東看來，不算過火。
縣城的競爭并不大，絕大部分人都沒有競爭的心思，加上市場早已被他們這些搶占了先機，后來者入場的成本大到可怕。
基本上愿意卷的，有能力的，都會選擇去大城市。
可大城市沒有足夠的容錯。
卷失敗了，就一無所有。
能夠在縣城擁有一席之地的，進可攻，退可守。
至少從天水縣走出去的那些大佬，都會在守住在縣城的底線，比如跟他合作的那些大佬，外地公司做的再風生水起，也愿意投資縣里的企業。
事實上，天水鴨業哪怕破產了，對秦東影響都不大，他這些年從天水鴨業賺了不少錢，在縣城擁有足夠的資源，隨時都可以東山再起。
即便不想做生意，也能憑借之前積攢的底蘊，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縣城的大佬，哪一個跟他沒點關系？只要他不死，就沒人敢小瞧他，該給的面子還是會給。
只不過……現在情況比較復雜，天水鴨業項目還沒有平穩落地，如果他不能想辦法給那些大佬一個交待，以后別人就不給他投錢了。
“一百多萬粉絲啊……”
“噱頭足夠大了?！?
經過一夜的思考，他已經想好怎么處理這件事了。
一大早，他就來到秦海洋的房間，秦海洋被嚇了一跳，趕緊爬起來，抱著被子。
這樣被自己老爹抽的時候，被子能擋傷害。
秦東看了他一眼，說道：“今天不是來打你的，別看你那個女朋友有一百多萬粉絲了，實際上我根本看不上！不過我也想了想，咱家也沒那么迫切需要犧牲掉你的婚姻來做什么，既然你真喜歡人家，加上我跟你媽看了看，人家女孩的品性也不錯，你想去就去找她吧，中午帶回家里見見……”
“真的？”
“還能騙你不成？對人家女孩好點，帶點禮物過去。對了，再問問她跟傳媒公司的合同是怎么回事，千萬別被傳媒公司給騙了?！?
“嗯，好，我這就過去?！?
……
第二天一大早，林浪起來之后，首先就看了一眼云一一的數據情況。
一百零七萬粉絲，前天那個視頻，點贊量九十二萬，昨天那個視頻，點贊量三十六萬。
這就是承接住的數據，很多因為某一個視頻爆火的賬號，第二個視頻點贊量不超過十萬，甚至不過萬的都很多。
增加的粉絲也寥寥無幾。
云一一暴漲的粉絲，很多都是在昨天那個視頻發布之后。
因為云一一的熱度并沒有降低，所以連帶著二創內容也增多了不少，都在源源不斷的給她提供流量。
起床，吃飯，去談合同。
……
天水鴨業大廈。
林浪跟秦東，第二次見面。
這一次則是被秦東給請到了辦公室。
秦東還熱情的給林浪泡了一杯茶，說道：“林經理年少有為啊，我們這些人老了，不怎么懂互聯網，現在是你們的時代了?！?
林浪趕忙雙手接過，禮貌的說道：“您過獎了，互聯網本身也是實體行業的延伸，無論如何都離不開實體行業，您這種實業大佬才是社會的基石，我們就是個中間商，跟著混口飯吃?！?
“謙虛了啊，現在好多網紅直播帶貨一場的銷售額，都抵得上我們一兩個月的業績了，公司養了那么多人還不如人家幾個小時，時代確實是變了，跟不上時代，我們早晚得被淘汰掉?！?
秦東坐了下來，看見林浪帶來的文件，繼續問道：“這些是你們的帶貨方案嗎？”
“對，不過我知道秦總的時間寶貴，肯定也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我用簡潔的話先跟您說一下？”
“好！”
林浪拿起文件，就說道：“直播帶貨，最考驗的是流量，其次是用戶群體。我們公司現在不缺流量，云一一每天的流量接近千萬。帶貨方面，首先需要講好一個故事，如果天水鴨業愿意跟我們合作，我們可以通過拍攝，來把天水鴨業這個故事講出去……
比如天水鴨業雇傭殘疾人，資助貧困學生，給優秀高考生獎金，這些承擔社會責任的內容，將會成為我們的重點宣傳方向，以獲取網友的共鳴。
我們也會對主播進行專業培訓，確保……”
秦東在旁邊聽的很認真，因為林浪說的那些，確實對他啟發很大，而且，以他的眼光來看，很有用處。
這個大魚傳媒還是可以的，直接就把整件事的核心給說了出來。
流量，營銷，這兩者缺一不可。
單純的只有流量，強行去賣貨，賣不了幾個錢。
聽完之后，秦東說道：“林經理，我這邊問幾個問題。首先，你們對第一次直播帶貨的銷售額，預估是多少？”
“一百萬上下?！?
秦東笑著說道：“做生意的，往往要講究一個開門紅，要不這樣，我這邊運作一下，自己給自己下一筆訂單，把首日帶貨銷售額提升到一千萬，這也方便你們繼續營銷，怎么樣？”
林浪也笑了起來，“那可太好了，您在這方面是前輩，聽您的?！?
他可沒瞎說，秦東絕對是造假行業的前輩，上市公司的財務都敢造假，他還有什么不敢的？
“費用呢？”
“是這樣的，因為我們打算做的是天水鴨業專場，其中有一個專場費用二十萬，以及前期的營銷費用十萬，最后則是按照常規的帶貨分成比例，我們抽三成，不過您那邊刷的訂單額，不在我們抽成的范圍之內?！?
看完之后，秦東笑呵呵的說道：“林經理，你們的誠意不是很足啊，預計帶貨也就一百萬左右，按照這樣來算，不如讓你們直接從天水鴨業拉走一百萬的貨，我們不收錢就行了?！?
說完，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補充道：“林經理，本來我很想跟年輕人交朋友的，不過我從業這么多年，沒做過這樣的虧本生意，今天就這樣吧，咱們以后有空再聊。”
林浪微微一笑，“好，那我把帶貨方案留下來，您有空看看，可能有些內容，我說的不是特別清楚，畢竟為了節省時間，不少東西都沒說。”
林浪把文件推到了秦東面前，然后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他要的很高嗎？
一點都不高！
也就是現在字節的巨量引擎還沒搞好，不然云一一的賬號，現在接一條廣告就要十萬到二十萬之間。
這可是每日千萬級別的流量。
他不信秦東不懂這些，單純就是秦東不愿意付這個錢罷了。
……
剛走出天水鴨業大廈沒多久，林浪就收到了云一一發來的信息。
“秦海洋一大早來找我了，說要帶我回他家吃飯，現在正在去縣城的路上?！?
“他還問了一下我合同的事情。”
林浪回復道：“好?！?
他不想給出任何建議，云一一做出什么樣的決定，都是她的自由。
他只賺屬于自己的錢，也只認合同。
秦東該花的錢，一分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