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偷錯了
- 別再查我成分了,圣女大人!
- 永晝ptsd
- 2281字
- 2025-05-04 13:26:11
按維多利亞所說,兩只夜祭蟲的血便可制作一支藥劑,而眼下伊森目之所及,密密麻麻地至少有上百的夜祭蟲卵!
這些蟲卵白白的,大大的,頗有點像鳥的卵,其間還有幾個尤其顯眼,比周圍的蟲卵足足大了好幾倍,足足有成年人的腦袋那么大,表殼還泛著淡淡的紅色光澤。
伊森望著那幾顆蟲卵,喉嚨微動,浮出一個念頭。
“這不會是所謂的夜祭蟲王的卵吧?”他問芙蕾雅。
“有可能,我們以前抓到過夜祭蟲王,但那都是成體……我沒見過幼體,它們太稀少,繁殖方式也沒人能確定……但看這幾顆蛋的個頭,還有周圍那些夜祭蟲對它們的拱衛姿態,八成可以肯定,這不是普通的卵。”
既然不是普通的卵,那就肯定是蟲王的卵!
蟲卵越大,代表蟲子越強,血液中的藥力也越濃,一只甚至能頂得上十只、一百只夜祭蟲的量!
“偷大的。”伊森斬釘截鐵地做出決定,呼吸都快了幾分,“總共三個,我拿兩個,你拿一個,絕對夠十六人的藥量。”
芙蕾雅也眼睛發光地點了點頭。
觀察了一下大致的情形,地勢為上坡,石臺靠墻,風向是從龍蜥吹向他們的,這是個好消息,代表著氣味暫時不會被聞到。
“從右側巖壁繞過去,不觸碰地面軟土,別讓石塊滾落。”伊森壓低聲音,聲音冷靜得出奇,“到了之后我動手拿兩個,你拿最后一個,我們同步撤退。”
于是,他們動了。
踩著裸露的巖根,貼著石壁弓身前行,連每一口呼吸都被精確控制著。
熾喉龍蜥的氣息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他們離得越近,皮膚便越是灼熱,伊森便越能感受到那頭亞龍種的壓迫力。
那不是尋常野獸的威懾,而是一種源于血脈的、本能的死亡威脅。
這一只熾喉龍蜥身長至少五米,直到現在伊森才看清楚它的樣貌,頭顱呈楔形,滿口倒鉤獠牙外露,嘴角尚殘留著粘稠的黏液與焦黃的凝血,一條紅黑相間的喉管突兀地盤繞于胸前,隨時都能張開灼熱龍炎的熔爐。
哪怕在沉睡,呼吸聲也是壓低頻率的雷鳴。
雷鳴狼在它面前,跟鎮子里的野狗沒什么區別。
伊森能感覺到自己指尖都在發麻,神經被極度的緊張牽扯得如弦般繃緊。
若是被這東西盯上……
他不敢多想,小心翼翼地繞過龍蜥腹側那片松軟砂地,腳步只踩巖石裸露之處,每一步都像在走鋼絲。
呼吸、心跳和汗水,全都被他壓縮成了無聲的。
龍蜥沒有動。
終于,繞到石臺邊緣。
他不敢碰那些普通蟲卵,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踩破一顆,動靜便瞞不住了。
那三顆大蟲卵就在前方的石臺上,仿佛被精心安置一般,孤零零地立在殘敗的蛛網與巖枝之間,散發出微微熱意。
伊森慢慢靠近,觸手悄無聲息地從右臂探出,包裹上去。
第一顆,抱起,溫熱,柔軟,表皮下仿佛有什么在蠕動,感覺有點惡心。
第二顆,沉得驚人,幾乎滑手,他壓低呼吸,死死地抱在懷中,額頭滲出細汗。
第三顆,芙蕾雅也同時就位,略帶吃力地將其抱起。
兩人互視一眼,伊森輕輕點頭,隨即開始迅速撤退。
一切順利。
直到,他們離開蟲巢大概十幾米時,龍蜥身邊散發的熱量逸散,夜晚的冷意又一次包裹上他們的身軀。
“咔。”
一個脆弱的聲音響起,像什么東西破開了殼。
伊森渾身一僵,猛地低頭。
懷中那顆巨卵的表皮,出現了裂痕,里面蠕動的影子越來越清晰。緊接著,一只尖銳的爪子從裂縫中伸出,胡亂地抓撓著。
“咔、咔咔咔——!”
三顆巨卵同時顫動。
下一瞬,蛋殼齊齊炸裂開來!
“嘰!”
三條渾身焦紅、遍布巖甲與火鱗的小東西從殼中緩慢探出頭來。
伊森死死抱緊懷里的蛋,臉色陰沉如水。
“……我們偷錯蛋了。”
“什——”
“龍蜥的。”
芙蕾雅的表情也僵住了。
直到現在,伊森才如夢初醒地想明白為什么這三顆蛋會如此地不一樣,如此地超凡脫俗。
因為這不是夜祭蟲的卵。
這他媽是熾喉龍蜥的蛋。
而熾喉龍蜥的蛋并不是靠高溫孵化,而是需要持續的高熱環境來抑制孵化,從而汲取足夠的營養。
剛才他們把蛋帶出蟲巢,離開了它身邊的熱源,驟然遇冷后……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當然,這種知識伊森并不需要知道,他現在也沒空知道。
因為更大的麻煩來了。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從他們身后那座巖臺上轟然炸裂,仿佛連山石都在震顫。
熾喉龍蜥醒了。
它高高昂起頭顱,赤紅的眼珠在黑暗中如火炬一般明亮,熾熱的鼻息噴涌之間,四周雜草瞬間焦枯,砂石炸裂。
它低頭望向自己空無一物的巢穴。
孩子不見了。
而下一刻,它便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氣味,龍蜥幼崽的體液、破碎蛋殼、血脈的氣息……正順著風,從不遠處飄來。
“嘶……”
它猛地一轉頭,目光穿透灌木,鎖死了那兩個試圖悄然逃離的渺小人類。
就是這兩個人,搶走了自己的孩子!
它瞬間紅了眼!
灼熱的空氣爆開,熾喉龍蜥咆哮著躍下石臺,龐大的身軀如山般壓迫著森林,沿途樹木在火焰與巨爪中成片倒塌。
“大人,您快走,我來給您殿后!”芙蕾雅單手抱著蛋,另一只手拔出自己的武器。
面對三階的亞龍種,他們必然不是對手,芙蕾雅只希望伊森能夠活下去!
要逃跑嗎?伊森腦中冒出這個想法。
很快,他的眼神冷靜下來。
逃跑是沒用的。
于是,他把那兩只正在破殼的幼崽托高。
“芙蕾雅,跟我一樣做。”
芙蕾雅一愣,但在伊森的目光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她的雙眸頓時明亮起來。
不愧是大祭司,就是聰明!
學著他的樣子將那枚龍蜥幼崽高高托起,暴露在熾喉龍蜥的視野中。兩人并排站立,像是兩個劫持人質的亡命徒,將還未睜眼的小幼崽懸在半空,觸手與匕首都已貼上它們脆弱的咽喉。
熾喉龍蜥驟然止步!
烈焰在它胸腔中翻滾,卻遲遲未噴出,它的眼瞳劇烈收縮,顯然是識得自己的血脈。
高溫的空氣灼燒著皮膚,但伊森站得筆直,一動不動,汗水順著下巴滴落,卻不敢有半分松懈。
“你敢動,我們就讓它們一個都活不了。”
熾喉龍蜥喉中滾動,發出令人心神悸動的低吼,那是一種強行忍耐的怒火,是被剝奪孩子的狂獸,對眼前這兩個渺小人類的殺意壓抑到了極致。
“你想要它們,就冷靜點。”伊森冷冷盯著它,“讓我們走,孩子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