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的大腦還處于半開機狀態，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視線在凌雪冰冷的臉和身邊蠕動的被窩之間來回切換。

“開……開什么？”

他下意識反問，聲音因為剛睡醒而有些沙啞。

“嗚……提督？”

一個軟糯的聲音從被窩里傳來。

丹陽揉著眼睛從被子里探出頭，原本整潔的水手服睡得皺皺巴巴，衣領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

她迷迷糊糊地環視四周，在看到提督盯著她看時。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巧的耳垂瞬間染上緋紅。

“早上好呀！”

另一道稚嫩的聲音從云歌右手邊響起。

射水魚像只慵懶的貓咪般伸著懶腰，寬大的T恤下擺卷到腰間，露出一截纖細的腰肢。

她光潔的小腿在晨光中晃動著，腳趾無意識地蜷縮又舒展。

隨著她揉眼睛的動作，一側領口悄然滑落，露出圓潤的肩頭。

“提督你昨晚怎么能那樣對待射水魚...”

她嘟囔著，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甜膩。

云歌的睡意瞬間消失，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兩個小家伙會睡到他的身旁？

他僵硬地抬頭看向凌雪，猶猶豫豫的開口解釋：“你要相信我，是她們自己爬上來的。”

“呵”

凌雪冷笑一聲，修長的手指已經按下了手機的電話鍵。

“憲兵隊嗎？這邊又有一個‘芳文社’的成員！”

“別！”

云歌一個飛撲想去搶手機，卻被凌雪靈巧的躲開。

他撲了個空，狼狽地摔在地毯上，膝蓋磕得生疼。

“我真的不知道她倆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床上！”

云歌捂著膝蓋，眼睛真誠的看向凌雪。

射水魚“咯咯”笑著從床上蹦下來，寬大的 T恤下擺隨著跳躍晃蕩，

她蹲到云歌身旁，對著他眨了眨眼睛：“提督怎么吃完就不認人啦~”

云歌瞪了一下眼前的小潛艇，射水魚肯定在報復自己昨天沒收她手機的事情。

丹陽看到自己的提督受傷，急忙跑到他的面前。

她揉了揉那泛紅的膝蓋，眼神里滿是心疼。

“提督疼嗎？我去拿藥箱。”

“都沒破皮，沒事的。”云歌攔住緊張的少女，“你們為什么會睡在我身邊？”

丹陽怯懦懦的開口：“本來是想來叫薩拉托加前輩起床吃早餐的，但沒想到看到提督睡在這里。”

她偷偷瞥了一眼云歌，臉色有些泛紅：

“然后看著提督睡覺的樣子，不小心也睡了過去。”

云歌瞬間挺直腰板，目光真誠地看向凌雪：“你看吧，是丹陽不小心睡上來的。”

凌雪嘆了口氣，她晃了晃手機，屏幕根本沒有解鎖。

她剛才根本沒撥通電話，只是在嚇唬他而已。

“只是想讓你盡快清醒過來的小把戲。“凌雪淡淡地開口。

“凌提督，那三個家伙還沒有起床嗎？”

這時，密蘇里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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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鎮守府·提督室

凌雪站在辦公桌前，指尖輕輕敲擊桌面。

她推了推只有鏡框的眼鏡，銳利的目光審視著坐在對面的云歌。

“既然你現在是實習提督，那就得清楚自己每天該做什么。”

她的語氣嚴肅而認真，像極了學校里最嚴厲的班主任。

云歌正襟危坐，認真點頭：“明白！”

“那么，告訴我！”

凌雪微微傾身，“作為提督，最重要的任務是什么？”

云歌思考了一下，試探性地回答：

“是……保護民眾的決心？”

凌雪面無表情地搖頭。

“那……不拋棄艦娘，愛護艦娘的關心？”

凌雪再次搖頭，眼神里已經帶上了一絲嫌棄。

云歌絞盡腦汁，又憋出一個答案：

“難道……是忍受非議，孤獨鎮守深海的恒心？”

“啪！啪！啪！”

凌雪抄起桌上的檀木長尺，毫不客氣地在他腦袋上敲了三下。

“愚笨！”

她嘆了口氣，“作為提督，最重要的當然是.....”

“賺資源！”

云歌一臉茫然：“……啊？”

“沒有資源，怎么給艦娘修復傷勢？沒有資源，怎么大建？”

凌雪瞇起眼睛，像看一個不成器的學生，

“不大建新艦娘，那和咸魚有什么區別？”

云歌：“……”

“所以，從今天開始....”

凌雪翻開文件夾，甩給他一沓數據表，

“你的首要目標就是，和這些資本家們談判，盡量抬高每次遠征的資源獎勵。”

“可...提督不是手握重權嗎？”

云歌看著足足十厘米厚的表格，喉結滾動著，

“他們還敢壓價？”

他還以為成為提督后，不是享受酒醉金迷的舞會就是與深海展開緊張刺激的對抗。

結果竟然讓他像菜市場小販般去和這群資本家們商討出征的報酬。

“確實有權。”凌雪轉著鋼筆點頭，

“戰時可征調地方武裝、處置擅闖鎮守府之人還能壟斷航線護衛權。”

她忽然用鋼筆敲了敲云歌掌心，像老師訓誡學生般不輕不重的力度：

“難道你想靠權力和武力逼迫商人吐資源給你？”

凌雪直視他的眼睛，面容滿是認真：

“要是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怕你活不過下一次凈化資源時的負面情緒入侵。”

云歌揉了揉手心搖了搖頭，他有系統確實不擔心凈化問題，

但是強迫別人也違背了他的良心。

“可我不擅長和別人談價。”他小聲嘀咕。

“去談幾次就熟了，表格里標著合適的價格，按那個磨就行。”

凌雪擺擺手，示意這種事情非常簡單，

“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帶上艦娘去，不過別帶太多，別讓人家覺得咱們是去威脅的。”

云歌盯著數據表上密密麻麻的商會信息，突然擰起眉頭。

“不對啊，凌雪，你手上不就兩艘驅逐艦嗎？這么多遠征任務，跑得過來嗎？”

“當然是你跑啊？”凌雪一臉疑惑，似乎不太能理解他為什么提這個問題。

“那我不是再給你打白工！”

云歌這才恍然大悟，拍案而起。

原來資料上的都是正經生意人，眼前的才是真正的資本家。

“別這么說，我只是幫你存著。”

凌雪晃了晃腦袋，那表情就像哄騙小孩子紅包的家長一樣。

“反正你現在也不需要新的艦娘，等以后建立鎮守府就還給你。”

“呸，早上才剛騙了我。”

云歌根本不信她的鬼話，早上她明明知道丹陽和射水魚過來喊他吃早餐卻睡著了。

結果還說出那種話讓自己擔心了那么久，簡直就是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