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劇組收工。

曹任就直接離開劇組了。

和楊蜜一起來到了離羅漢寺最近的電影院。

“看什么電影啊？”

“就這個吧，陳凱哥大導演的新作。”楊蜜指著電子屏幕上的那兩個字，《無極》。

“貌似也沒得選。”

12月15日，華語影壇唯一金棕櫚獲得者陳大導花了三千多萬美元的大片《無極》上映。

直接擠壓了其他所有影片的排片。

這家電影院的排片就是明證。

看的曹任也是頗為感慨。

陳大導啊陳大導，真是不管拉胯多少次，業內都對他有股子盲目的信任！

“兩張《無極》。”前世已經看過了，純當欣賞畫面和風景還能看得下去，曹任就決定忍痛再看一次了。

“七十。”

“嗯？”等待三秒，楊蜜懵懵地看了毫無動作曹任一眼，“沒錢了啊？投資人。”

“你叫我看的電影，當然是你請我啊！”曹任一動不動。

開什么玩笑？

你都說什么三年之約了。

明顯就是在吊著我嘛。

花時間陪陪你可以，閑著也是閑著，老同學還是怪養眼的，自己也不虧。

但要我花錢，那絕對不行。

“而且我的錢是我家的，你的錢是你掙的，當然你請客啊！”

“那等你賺錢了你請我！”楊蜜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售票員。

“你在教我做事啊？”曹任此刻曹家達華附體，一副軟飯硬吃的模樣。

“請不請嘛。”

“好，等我賺錢了你請我。”

“嗯，說定了啊！”眾所周知，漢字的順序并不影響閱讀，說話也是這樣，因為曹任說的比較快，楊蜜壓根沒聽出話里的邏輯，微微一笑，拿著票就一路快走進了廳里。

“哎，你投資的這部片導演是誰啊？”

“寧昊。”

“沒聽說過。”楊蜜搖搖頭，“草臺班子啊，真的不計劃來我們《門》劇組？”

“以后你就聽說過了，我覺得他比你們榮興達的李少虹強多了。”曹任撇撇嘴，“拍的什么劇都一股子鬼片的既視感。”

“《門》就是恐怖驚悚片。”

“還知道恐怖驚悚片呢？”曹任看了一眼楊蜜，“那你覺得恐怖片最重要的什么？”

“故事？”

“剪輯和音效啊！”曹任搖搖頭，“我看你這部片是沒希望了。”

“再說了，國內拍什么恐怖片啊！”

“最后只有一個結果，主角精神病。”

“……”楊蜜不說話了。

主要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她看過劇本。

自己即將要拍的這部《門》主角確實是精神病。

當然，嘴上肯定是不服氣的，“小曹，你說不看好就是爛片了？那你覺得《無極》好看不好看？”

“好看，超級好看的！”曹任咧嘴一笑，“包你看完一遍，還想看第二遍。”

……

“我確實還想看第二遍！”

“不過我是沒有看懂，這要講的是個什么啊？”楊蜜揉了揉眼睛，“這就是陳凱哥大導演的實力嗎？我看完后居然忘記故事了。”

“故事我倒是看懂了，我給你串一下吧！”起身準備去找家飯店吃飯，曹任道，“事情的真相其實是這樣的。”

“某月某日，某市發生了一起離奇的命案，一位蒙面騎士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殺死了圓環套圓環娛樂部總經理王某……”

曹任巴拉巴拉地把前世看過的《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講了一遍。

引得楊蜜時不時地就捂嘴大笑。

“這么一說，我好想理解了電影講的是什么了。”

“小曹，沒發現你還挺有才的啊！”楊蜜扭頭看了曹任一眼，眼睛里多了幾分欣賞。

“那是你早沒請客，早請客，那早就該發現了，我的才華，超乎你的想象。”曹任嘴角一勾，

“為了幫助你發現我更多的才華。”

“接下來的飯也你請。”

“哇，小曹你真是變了。”楊蜜推了曹任一下，“一般不都是男的請客嗎？”

“誰讓你有片酬呢，這些年榮興達沒少拍戲吧？肯定是個小富婆，你不請客誰請客？”

“……”楊蜜無語了。

小曹你確實變了啊！

你再也不是那個小曹了。

開始變得厚臉皮了。

不過想到自己來都來了，電影都請了，沉沒成本已經有了，干脆就爽快到底了，“行，我請。”

飯店里。

曹任和楊蜜干了一杯紅酒。

“哎，說真的呢，老同學，我有種感覺。”

“什么？”楊蜜抬起了頭，一雙桃花眼里充滿了好奇。

“沒什么。”曹任本想來句你以后說不定會后悔的，但想了想，又覺得放這話著實沒什么意思，不如老老實實先做事，把話放在后頭。

……

吃完飯，回到劇組酒店，第二天楊蜜就離開山城了，曹任繼續當制片人。

一眨眼就到了自己的最后一場戲。

化妝師替自己化的像是剛要飯回來似的，身上的衣服也撕了個大口子。

今天這場戲要拍的是大盜麥克脫困后看到被困幾天的黑皮從下水道里爬了出來。

當然，第一場戲是先在室內拍黃博。

比起曹任，飾演黑皮的黃博，他的化妝就要惡心多了。

物理意義上的惡心。

身上和臉上的污泥不是后世用的巧克力醬什么的，沒那成本，也是為了力求真實，是真的從下水道里挖到的污泥。

那味兒叫一個地道。

黃博手捏上就往自己的身上臉上招呼。

看的一旁演道哥的劉樺對著拍花絮的鏡頭感慨了起來，“這是一個敬業的演員，他將來一定是有成就的，百分之一千一萬的！”

拍完下水道打電話得那段，黃博又頂著那一身污泥和曹任拍完了曹任的一場戲。

……

山城na區，溶僑半島。

一座圓圈似的立交橋上。

黃博身上的污泥少了不少，一邊被面包店主騎著摩托車狂追，一吃著面包喊著。

“咔！”

“好！”

“殺青了！”

“今晚大家都別走，一起下館子搓一頓啊！”寧昊喊出這句話后，把喇叭一扔，又沖著遠方大聲地喊了一嗓子。

壓力太大了！

終于是拍完了。

而且比起原定的六十天拍攝期，節省了十幾天，花了四十多天就拍完了，整體還算是相當順利。

“太好了，終于殺青了！”

“導演爽快！”大家或是為了能拿到剩余工資，或是為了可以吃頓好的，或者是為了一段電影的結束，不由自主地喊出了聲。

“拍的怎么樣？”曹任接過場務手里的毛巾，遞給了黃博，“爽不爽？”

“very的爽！”

“雖然臭了點，但演的帶勁啊！演完覺得渾身都舒坦！”

“嘿嘿。”曹任笑了笑。

之前總覺得自己也能成為一個好演員，這兩天看了別人的表演算是看出來了。

很夠嗆啊！

以后還是老老實實地沖著大導演的目標奔去吧！”

演員，可以在自己的片子里露面嘛，變相的自己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