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暗窺敵情
- 中古戰錘:四神神選拯救世界
- 孤舟一葉寒江上
- 2494字
- 2025-05-10 11:50:00
三人躲藏在林間陰影之下,慢慢沿著山路摸向了食人魔營地的深處。
王二官帶頭走在最前面,斥候老兵突然一個閃身藏在了樹后,朝著跟進的安遠韜和寧懷璧抬手示意,兩人立刻就地隱蔽,看向王二官指示的方向。
就在三人左前方,一個四只孬不拉地精組成的小隊正朝著三人方向走來。孬不拉矮小的身材被灌木和草叢遮擋到了脖頸的位置,良好的夜視能力又使得孬不拉地精小隊在夜間巡邏時無需火把照明。安遠韜暗自捏了一把汗,如果不是王二官及時提醒,他可能要等到雙方快撞到一起才能發現這四個小不點。
王二官從腰間的箭囊里取出兩只箭,一只搭在弦上,一只捏在指間,老兵朝身后的兩人點了點頭。寧懷璧與安遠韜立刻壓低身子向地精小隊的左側繞行,與王二官一起,從左右兩個方向對地精巡邏小隊形成夾擊。
——第一個給你,第二個我來處理。
兩人間隔了幾步遠,分別藏身在樹后,安遠韜向著寧懷璧打著手勢分派目標。寧懷璧點了點頭,然后身上泛起了一圈水波一樣的漣漪,整個人就這么消失在了原地。
——有魔法就是了不起......不行,回去我高低得問問這東西怎么學的,我總不能只有一條黃線能點技能,真的一點法術學不了吧?
安遠韜撇了撇嘴,一只手握住了雁翎刀的刀柄。他看向對面的王二官,在樹木的枝葉之間,安遠韜只能勉強憑借印象中的標志物辨別王二官的位置。斥候老兵只憑借對光線、環境與位置的利用,就達到了與魔法無異的隱蔽效果,看得安遠韜心中暗暗咋舌。
四只孬不拉地精邁著小短腿朝著既定的巡邏路線前進,與戰場上瘋瘋癲癲的吵鬧樣子完全不同,黑暗中的它們顯得安靜又機警。碩大的鼻子和耳朵隨著頭部的扭動甩來甩去,圓球狀的小眼睛幾乎突出了眼眶,黑色的瞳孔幾乎占據了半個眼球,最大限度地捕捉邪月灑進林間的綠色月光。
——......要是我能學法術的話,到時候就學一個天堂系的閃光技能,這種時候要是沖出去來一個太陽拳......
眼睛鎖定目標,耳朵等待動手的信號,一邊評估著地精小隊的距離位置,安遠韜的腦子里一邊蹦出了一大堆配合天堂系法術的戰術計劃。一路走來,安遠韜發現自己好像漸漸開發出了多線程的思考模式,他甚至已經習慣了在聽取斥候回報的同時計算隊伍的輜重消耗。
——......希望以后不會多長個藍色的腦袋出來......位置差不多了!
安遠韜安靜地伏低身子,右手攥緊刀柄,但他沒有立刻撲向自己的目標。在破風聲中王二官將隊尾的孬不拉地精一箭穿喉,地精小小的身體就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悶聲不吭地消失在了草叢間。另外三只地精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靠得最近的孬不拉地精茫然地回過了頭。
王二官的第二只箭轉瞬即至,剛剛轉過身的孬不拉地精站在了一塊石頭上,與剛剛中箭的地精相比,它的位置要更高,以至于整個上半身都從灌木與草叢間暴露了出來。依然還是一箭封喉,但這一次長長的箭桿將地精整個帶著飛了起來,釘在了樹上,發出“咄”的一聲悶響,箭矢白色的尾羽輕輕顫動,倒映在地精滿是不可置信的小眼睛里。
終于,剩余兩只孬不拉地精總算明白這是敵人的襲擊,急匆匆地轉向了箭矢射來的方向,但還沒等它們大喊大叫起來,死亡已經悄無聲息地從身后找上了門。
安遠韜像撲向獵物的虎豹,幾乎是緊貼著灌木叢的頂端撲了過來。他沒有使用真氣,因而雁翎刀無聲無息地從刀鞘中滑出,精準地從地精的后頸切入,劃過頸椎骨骼的間隙,將孬不拉與身體相比大得不成比例的腦袋整個切下。
無頭的身體撲倒在地,還沒有接受死亡事實的心臟將孬不拉地精墨綠色的血從腔子里泵了出來。地精小小的身體里沒有太多的血液足夠這樣揮霍,于是很快的,生命徹底從殘損的軀殼里消失了。
安遠韜從孬不拉身邊一閃而過,消失在了樹叢的陰影之中。他回頭看向寧懷璧的方向,正好看見一雙纖纖玉手消失在了空氣中,最后一只孬不拉地精的腦袋轉向了完全違背身體構造的方向,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吱哇!!!”
一聲刺耳的尖叫突然從不遠處傳來,為這次天衣無縫的協作伏擊蒙上了陰影,安遠韜猛地轉過頭看向了聲音的方向。
是第五只孬不拉地精!
不知道是何緣由,第五只地精被隊伍落下了那么遠,矮小的身子正好站在了王二官視覺的死角里,讓人無從發覺。安遠韜一把摸向了腰包,原來為沈觀禮準備的秘銀針還在那里,出塞的時候他忘了留下,一直留在了腰包里。
暗器安遠韜基本沒怎么練過,很難擔保準頭,但此刻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了。一枚銀針脫手而出,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孬不拉地精將一只彎曲的號角舉在了嘴邊,示警的號角聲一響,他們立刻就會暴露。
一道黑影從半空中沖了下來,兩只鋒利的爪子分別按著地精的頭與身,將地精壓在地上。沒來得及發出聲音的號角從地精手上彈跳著掉落下來。一只形似鳥爪的手抓著短刀割開了地精的脖子,將痛叫聲用地精的血淹回了氣管里。
安遠韜的銀針在瑪瑙鴉人黑色的羽翼上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留下了一個白色的斑痕,瑪瑙鴉人紅色的眼睛盯著安遠韜,疑惑地偏了偏鳥頭。
“額......那個,對不住......”
瑪瑙鴉人發出了暗啞的鴉鳴,撲棱開羽翼,鳥爪一樣的手指了指前方的制高點,沖天而起。寧懷璧在安遠韜身邊顯露了身形,朝天空中盤旋的身影看了看,又看了看安遠韜。
“方便吧?”
“確實,能發我一個嗎?”
“行啊,等仗打完,你要能活著回去,我叫一個來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看著你。”
“額......那就算了。”
低聲調侃了兩句,兩人趕緊登上了制高點,王二官找了棵樹爬了上去,負責身后的警戒。
在高高的山頂上,河谷間的食人魔營地盡收眼底。
所謂的營地完全就是一堆帳篷、篷車、木箱子隨性的集合體,甚至從帳篷的布局就能看出不同食人魔小團體間的遠近親疏——有些帳篷擠擠挨挨地靠在一起,有些帳篷之間的距離足夠三馬并行。
大大小小的木箱與酒桶被隨意地堆放在一起,如果擋住了某個食人魔搖搖晃晃的步伐就會被一腳踢開。安遠韜能夠清晰地分辨出不同的功能區,其實也就三種:屠夫做飯的地方、其他食人魔大吃大嚼的帳篷前篝火,還有斗毆用的角斗場。
沒有壕溝,沒有隔火帶,更提不上什么木柵、望臺、箭樓和拒馬,如果任何一個震旦軍官敢把營地布置成這樣,軍事主官的軍棍能讓他連續一個月在校場上發出尖銳的爆鳴。
“如何?敵情如此,可有計策?”
安遠韜看著嘴角帶笑的寧懷璧,覺得這時候特別適合玩一個在掌心里寫字給對方看的游戲,他搖了搖頭,啞然失笑。
“還請上官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