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蹈險地
- 中古戰錘:四神神選拯救世界
- 孤舟一葉寒江上
- 2779字
- 2025-05-01 11:50:00
“千總!!”
“少將軍!”
“少將軍醒了!”
四周全是刻意壓低了聲音的喊聲還有甲胄葉片的碰撞聲,安遠韜皺著眉頭睜開眼,看見周圍擠了一圈腦袋,一個個發髻都快頂到一起去了。
“都擠什么?悶得很,都散開去。”
聽了安遠韜吩咐,軍士們趕緊散了開。安遠韜這才發現自己躺在草坪上,去了甲胄,胸前又麻又癢,他低頭看去,血已經止住了,猙獰的傷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少將軍,本來是想給您包上的,但是甲胄卸下來時候血都已經止住了。”
王二官在他身邊解釋道。
“您這塊玉佩真神了,剛開始亮的都沒法直接拿眼看。您這傷……”
“不礙事,這玉佩是我娘的遺物,想來里面是封存了相當高深的重生術道法。”
安遠韜硬是扶著王二官的胳臂站了起來,大量的失血讓他頭暈目眩,手腳乏力,可他必須咬牙站穩。將為兵膽,情形危機,他必須立刻穩住軍心。
“戰事怎么樣了?可打贏了?”
安遠韜其實一眼就看到了豎在一旁的將旗,將旗的尖端插著獸人戰將那顆碩大的丑陋頭顱,像個別致的旗標。
“打贏了,少將軍您一刀劈了那獸人戰將之后,周遭的獸人都嚇傻了。我們把那獸人戰將的頭插在旗上,一路殺回了谷地,順利得很。”
王二官盡量長話短說。
“兩翼包抄的綠皮狼騎兵被我們逐個擊破了,都沒什么像樣的抵抗。這幫綠皮看見腦袋就亂成了一團,還有幾個站出來想爭老大的,自己還跟自己打起來了。我們槍挑了幾個出頭的,就真成了趕羊了。
大哥領著后隊接著追一追,趕遠一點,省的一會這幫綠皮又跑回來。耽誤不了多大功夫,估計一會就都回來了。”
安遠韜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兩步,他躺著的這地方在一片樹林里,距離交戰的開闊地不近,想來在紛亂的戰場上把他救出來,親衛們大概廢了相當大的功夫。
“傷亡如何?”
“戰歿一百七十一,傷四十四,大多是沖陣落馬導致的傷亡。這仗只能硬碰硬的打,多虧了小將軍陣斬敵將,損失已經算很小了。”
“是嗎……都是邊軍的好漢子,把兵牌都收好,不能讓人沒了說法。”
安遠韜沉默一時,緩了緩覺得自己多少有了些力氣,就不再扶著王二官,直往戰場走去。
他已經心疼得倒吸冷氣了,只一個沖鋒,他領出新武城的一個騎兵營,現在就差不多只剩三分之二了。這還是這一戰他賭贏了,打的順利,雖然是不得已而為之,但仗不能這么打。
安遠韜沒再停留,踩著被騎兵踏平的草地,他走進了交戰的開闊地。戰士們已經在打掃戰場了,把自己人的遺體抬出來放好,摘下兵牌待回城后上報陣亡,之后就地埋葬。
還能用的軍械、干糧、水囊都被集中起來,另有一隊人專門割下綠皮的右耳朵串起來,之后集體報功。看見小將軍來了,士卒們全都站好叉手行禮,安遠韜一一點頭示意,感受著軍士們又敬又畏的目光,安遠韜心中暗想,軍心還算可用。
安遠韜突然在一具獸人尸體前停下了腳步,他一腳把搭在上面的死座狼爪子踢開,用靴子蹭了蹭尸體上深綠色的污血,露出個繁復的塔樓形狀的烙印來。
“別的獸人身上都有這么個東西嗎?”他轉頭去問王二官。
“不少都有,不到一半吧。”王二官回答,“這事怪得很,獸人身上搞刺青、花紋見的不少,但是從來沒見過這么精致的。少將軍你看,”
他從另一個士卒手上接過來一塊爛布抖開,一股子餿味彌散開來,連滿地的血腥氣都蓋不住。
“這幫子綠皮連旗都有,但是旗上這圖跟烙印完全沒法比。”
安遠韜退了兩步仔細看了看這綠皮的軍旗,這玩意看著像是麻布的,估計原來是件褂子扯開的,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麻布上胡亂印著一堆白色的掌印,安遠韜比了比大小,八成是那獸人戰將自己的掌印。
“收著吧,軍旗也是記功的,拿地圖來。”
安遠韜就這展開的地圖看了看,剛過泰坦谷都還沒到第一個哨所,現在看來北邊的哨所恐怕無一幸免。一個更大更麻煩的問題擺在了眼前,顯然有一整個綠皮軍團從北面來了。
按理說他收到的軍令是偵察敵情,可安遠韜看了看手下這不到六百人——追擊部隊剛剛回來,王大富正往自己這個方向來匯報——安遠韜連苦笑的心情都沒有了。
“少將軍,我們追擊回來了,這幫子綠皮屁滾尿流,這兩天估計都不敢回來了。”
“王大哥辛苦,可看清殘余潰兵都往哪里跑了?”
“都往北去的,”
王大富皺著眉頭看安遠韜。
“少將軍,想跟上不難,可咱就這幾個人,真撞上大部隊跑都沒個跑。要我說,咱這也探不出別的什么來了,綠皮來勢甚大,咱趕緊往回去,通知將軍組織守城要緊!”
王二官沒插話,但是臉色凝重得很,顯然他也同意穩重點行事。
安遠韜越琢磨越心慌,他仔細看著地圖上的新武城和此時所處的位置,對比著各個哨所的位置和距離,一個令他戰栗的可能性慢慢浮現在他眼前。
“不行,咱們不能回去。王二哥,你去傳令,加快打掃戰場的速度,軍械不管了,趕緊埋了人帶上干糧,咱們得趕緊走!另外,不要只切耳朵,把首級都剁下來!人人馬前都得掛上獸人的首級,獸人的不夠就掛座狼的!”
兩個士卒捧著安遠韜的刀和槊過來,安遠韜把兵器收好,又吩咐士卒給他再找一身甲去。王大富看了一眼王二官,王二官欲言又止,但還是趕緊去傳令了,只留下王大富追上安遠韜。
“少將軍,可是有什么不妥?”
“王大哥,你想,這股獸人是從更北邊來的,所以北邊的哨所肯定是都叫綠皮拔了,對吧?”
“正是啊。”
“那泰坦谷往西,漫步峰山脈邊呢?沿著漫步峰山脈邊上可不止北邊有哨所,咱們一處烽火可都沒見著。這幫綠皮要是一路把哨所都拔了的話,怎么會只有北邊有綠皮?西邊呢?”
王大富一點就透,他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了。
“獸人肯定不止一支先鋒隊!”
“咱們這是跟獸人其中一只先鋒打了個照面,它們就是沖著出泰坦谷南下來的。王大哥,真讓獸人軍團順利南下了,這么大規模的綠潮只憑新武城一座城能守幾天?就退一萬步講,新武城守得住,周圍的民屯怎么辦?哪里來得及往后面遷?”
安遠韜越說越著急,他一把將士卒手里的鎖子甲抓了過來,也不顧胸前的傷口如何就往身上套,王大富趕緊上前幫忙,把甲胄各部分系好。
“少將軍,那怎么辦?咱們就這不到六百人,什么伏擊、遲滯全沒法弄,人太少了!”
安遠韜心思如電,戰役上的不利想通過戰術上的勝利來扭轉可太難了,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了。
——昊天龍帝呢?救一救啊?我這不能是撞上格里姆格·鐵皮東征了吧?
他摸了摸腰上的口袋,還好印信軍牌什么的都沒丟,他掏出枚印章塞給王大富當信物。那是他的私人印章,本來就憑著王大富自己去報信應該也不會出什么問題,但不知怎的,安遠韜想起了出城前陳梓軒那副暴怒卻又言之鑿鑿的樣子。
一股莫名的不安全感縈繞心頭,就算以防萬一吧。
“王大哥,咱們來路肯定是安全的,你拿著我的印章,直接回新武城報信。不,不要跟傷兵一起走,你帶兩匹馬,越快越好!”
“少將軍你呢!?你這怎么辦啊?”
看著王大富幾乎急的跳腳,安遠韜破罐破摔的笑了。
“我?我領著這幫畜生山里多兜幾圈去,拖一天是一天,告訴我爹,我沒給安家爺們丟人!”
軍士為安遠韜牽了匹馬來,他翻身上馬,提起金紋蟠龍槊。
“再說了,咱還沒找著食人魔呢,這么回去了這偵察敵情的軍令可交不了差啊。兄弟們!手腳麻利點,咱們最多一個時辰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