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荷聽雨……
好有意境的名字。
白燃不由得想象起那副畫面。
“是你的畫嗎?”
顧欣然點了點頭,“我在14歲的時候畫的,當時還在凌陽市青少年書畫大賽中獲過獎?!?
白燃想了想,“不如……你就將這面墻作為畫布,將這幅畫展現出來如何?”
“???”
顧欣然頓時一愣,“畫在……這里?”
白燃笑了笑,“對啊,這么大的‘畫布’,不夠展現的么?”
顧欣然的小臉,明顯有些興奮,仿佛確認一般再次問道:“真的……可以嗎?”
白燃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我現在是這里的老板,我說可以就可以。”
“那萬一……我要是畫壞了該怎么辦?”
“那我就……扣你工資唄?!卑兹夹呛堑恼f道。
“扣我工資?”顧欣然顯然又被驚到了。
“你在我的網吧墻面作畫,我自然是要付你工資的,難道讓我‘白嫖’嗎?”
“白……‘嫖’?”顧欣然愕然。
白燃尷尬的咳了咳,“額,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就去做吧,不要擔心畫壞了,我這別的沒有,涂料還是很充足的,大不了重新刷一遍就好?!?
白燃不再和她開玩笑,而是鼓勵道。
其實這個提議倒是正合白燃心意。
他原來還在琢磨,網吧這光禿禿的大白墻要是沒點兒裝飾,也不太好看。
但是讓他花大價錢去搞什么壁紙,他還有點兒肉疼。
這下正好,由顧欣然這個美術高才生畫上一些東西,不但裝飾了網吧,而且說不定還會有一種有別于那些爛大街的,千篇一律樣式網吧的感覺,何樂而不為呢?
“謝謝你,白燃。不過,我不要工資的,我只是想體驗一種全新的作畫感覺。”
顧欣然難得的露出如小女孩般開心的笑容。
“好好好,不要工資好……”白燃附和著笑道。
“那我這就準備一下,先構思一下到底該畫些什么!”
顧欣然歡快的踱著步,滿臉希冀的掃視起墻面來。
看著她這個樣子,白燃心里也很欣慰。
前世的你,在危難之際對我伸出援手,而今世的我,能夠給你提供一個小小的舞臺,讓你肆意揮灑自己的創作熱情,也算是對你的一點兒微不足道的回報吧……
白燃沒有再打擾她,而是輕身下了樓。
剛來到一樓,劉強就眼神怪異的湊了過來,笑道:“又勾搭上一個?”
什么叫‘又勾搭’上一個?
白燃一臉無語。
“我說你別那么‘齷齪’好不好?只是同學,哪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
“你可拉倒吧,我看你就是看人家‘好看’,才假裝叫人家同學,你那高中同學多了,你搭理過誰?”
“滾滾滾,老子樂意搭理誰就搭理誰,管得著么你!”
“誰特么樂意管你,我就是想告訴你,要是讓林夕顏知道了,看你怎么辦?!?
“我原本也沒想瞞著她啊,同學正常交往,林夕顏能說什么?”
“死鴨子嘴硬,希望林夕顏來的時候,你也這么‘硬氣’!”
劉強笑嘻嘻的撇撇嘴,晃晃悠悠的干活去了。
林夕顏又不知道我開網吧,她來干什么……
白燃如是想到。
……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該來的總會來,逃是逃不掉的……
翌日一大早,白燃和顧欣然就來到了網吧。
今日是周六,顧欣然正好有時間來這里作畫。
白燃幫著顧欣然拎著一個很大的袋子,里面是各種顏料,還有好幾支很粗的畫筆,看起來和小刷子似的。
白燃昨天的時候,就幫顧欣然弄來了一個可以伸縮折疊的鋁合金梯子,這樣方便她上上下下的作畫。
顧欣然跟白燃講了她昨晚構思的創意。
她覺得《枯荷聽雨》并不太適合,她打算在二樓用‘梅蘭竹菊’為背景作畫,可以體現雅致的一面。
而一樓大廳她打算繪制一些比較有氣勢的水墨畫,寓意事業蒸蒸日上,大展宏圖。
白燃自然是沒什么意見,全憑她自己做主。
兩人來到網吧的時候,時間還早,劉強和葛明都沒在。
白燃知道,這倆小子肯定是在呼呼大睡,也沒有打電話叫。
他將顧欣然的東西幫著規整完,看到她已經在二樓作畫,于是自己一人來到一樓,繼續開始第二遍刷墻。
還沒干多一會兒,白燃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拿起電話一看,竟然是林夕顏。
“喂,夕顏,這么早啊?”
白燃微笑著接起電話。
“悶葫蘆,你不會還在宿舍睡懶覺吧,太陽都快照屁股了!你快下來吧,我就在你宿舍樓下呢!”
“什么?”白燃頓時一驚。
“怎么了?你不信?。∧銇泶翱诳纯床痪椭懒??”
“呃……我現在沒在宿舍,你等著我,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白燃連忙脫了報紙衣服,來不及整理,就直接跑回了學校。
一路小跑,白燃就來到了宿舍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下的林夕顏。
今日的林夕顏,梳了一個高高的馬尾,上身穿著一件很合身的白色半袖T恤,下身是緊身的牛仔褲,腳下依舊是一塵不染的小白鞋,背著一款布藝的銀灰色雙肩包。
這樣一身打扮的她,在陽光下滿是青春與活力。
“夕顏!”
白燃一邊喊著一邊跑到了她的身前,引來了來來往往男生羨慕嫉妒的目光。
“悶葫蘆,這一大早的,你干什么去了?”
看著白燃呼哧帶喘的樣子,林夕顏有些詫異。
“我……我出去……對了夕顏,你怎么來了,而且還這么早?”
白燃剛才看了下時間,也就八點半多一點。
從醫科大到這,坐公交也得三個多小時,就算早上車開得快些,那她上車也很早了。
“怎么,不歡迎我來嗎?”
“哪有,你來了我自然是高興的……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帶你去……”
“咦,悶葫蘆,你別動!”
林夕顏看著白燃的臉,立時一怔,抬起手向著白燃的額頭摸去。
“你的臉上這是什么,這是哪里蹭的涂料嗎?”
她一邊擦拭一邊問道。
“呃……是的,這不早上出去干點兒活……”
白燃正在想著該怎么圓,林夕顏卻笑道:“我知道了,你的網吧已經兌下來了是不是?”
“你咋知道的?”
白燃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