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李太真三個字的一瞬間。
李流明立馬身軀一顫,他的眼中更是難掩驚慌。
李太真……李太真……黃庭老祖李太真!
那位李太真乃是李家的奠基人。
可以這么說,沒了李太真便沒有今日的巨鯊李家。
是李太真一統了巨鯊島,也是他為李家尋來一條奠基靈脈。
遍尋外海,歷經磨難,李太真這才得了一條活著的靈脈。
念頭不住碰撞,李流明也是立馬開口。
“不!不可能!太真老祖已經死在外海了!”
“他的命牌都碎了!他怎么可能還活著!”
身軀顫抖,李流明依舊不敢相信。
“你以為你那父親能逼退我?”
“那日我親眼得見,信與不信,盡皆在你?!?
“如今的李家,依舊還在他的執掌之中?!?
“你的命運已經注定了。”
“不過,我念你布局不容易?!?
“白鹿島,咱們倒是可以商量著來?!?
“我可以讓出白鹿島,讓你去搏一次?!?
“但是,接下來這白鹿島內的事情,你得聽我的。”
赫連城目光看來,李流明身軀又是猛地一顫。
……
此間白鹿島暗流洶涌之際。
許長卿卻是注意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身影。
那是陸家的老管家,老莫。
老莫的行徑很是刻意。
沒在那陸家老宅。
易容而出,老鹿徑直朝著白鹿島內而去。
念頭起伏,許長卿繼又跟了上去。
最終,于白鹿大樹之下的一處小山坡前,老莫止住了腳步。
四下觀察了好幾遍,老莫忽又轉身徑直離開。
強壓心中好奇,許長卿并未上前窺探。
再然后,又過了一會兒,老莫又歸。
于一塊巨石上不斷摸索。
最終,那巨石之上忽得出現一道狹長門戶。
閃身而入,莫老身影消失的同時,巨石也隨之恢復如常。
約莫一個時辰后,莫老的身影再次出現。
左右環顧,兜兜轉轉好幾圈。
莫老這才緩緩離去。
四周死寂,悄然無聲。
又過了半個時辰。
許長卿這才緩緩行至那塊巨石之前。
眼下許長卿不想打草驚蛇,謹慎些總歸是沒問題的。
上下摸索一番,許長卿眼中也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竟然半點異常也沒有?”
“那莫管家是怎么進去的?”
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許長卿很快便想到了主意。
“開竅明神!破除虛妄!”
“給我開!”
眉心斂光,一道狹長白芒也隨之映照而出。
乍看而去,許長卿的眉心真就好似長出了一道銀白豎瞳。
銀白豎瞳出現的同時,許長卿的身軀也隨之微微顫抖。
很顯然,催動眉心豎瞳于許長卿來說同樣不容易。
光芒一瞬,許長卿也如愿看到了他想看的東西。
于那光滑的石壁之下赫然正是道道交錯。
“這難道……是陣法?”
“怎么會有陣法呢?”
“這些莫非是莫管家布置的嗎?”
豎瞳光芒一閃而過。
許長卿也將目光鎖定在了巨石一角。
“便是此地了!就數這里的陣紋最為薄弱!”
一指點去,一道狹長門戶也隨之出現。
沒有耽誤時間,一個閃身,許長卿直接鉆了進去。
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正是一道傾斜向下的石階。
雖然光線昏暗,但是這一點于許長卿來說,倒是不算什么。
走到臺階的盡頭,出現在許長卿面前的又是一方石室。
有書案、有照明用的冷光石、更多的乃是書冊。
各色各樣的書冊一眼都看不過來。
【陣】、【丹】、【器】、【符】、【法】!
陣部最多,其余四個怕是連陣部的零頭都比不上。
看著眼前的那些書冊,許長卿也難掩心中激動。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些正是他要的東西!
沒有半點猶豫,許長卿直接將那些書冊盡數搬入體內洞天。
收下全部書籍之后,許長卿又在石室之內耐心搜尋起來。
再然后,于那書案的夾層之中還真就有了意外之喜。
那是一卷殘破的陣圖。
其上更是密布著各色各樣的注釋痕跡。
不過,那些痕跡無一例外都被悉數抹除了。
即便是留下了只言片語,大多也是前言不搭后語。
隱約之間,許長卿看到了數個大字。
血、煉、純陽、藥。
“這陣法是莫管家的?”
“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出去再說?!?
進來困難,出去卻很簡單。
陣法流轉,石門洞開。
沒有久留,許長卿繼又折返回了白鹿碼頭。
找了個客棧,開了個上房,就在陸家的眼皮底下。
許長卿開始搜尋那一堆書籍中的零碎線索。
一本本書冊飛快翻閱,許長卿的神色也是愈發凝重。
這些書冊之上竟然都有標注痕跡。
也就是說,有人將這些書籍讀了個遍。
這就有些可怕了。
讀的那般仔細,可不是一兩年能做到的。
尤其是對于陣法的鉆研,那人更是堪稱孜孜不倦。
再然后,于那泥丸一卷的書冊中,許長卿看到了這般批注。
——【泥丸之光,實乃心眼之光,古之大圓滿,即為心眼通明。】
——【然,今之修者,卻是再無能開心眼者,何也?】
——【珊瑚貧瘠?亦或者是人心不古?】
——【心眼通明,實乃陣道良輔?!?
“心眼通明???”
“果然!我的道路是沒錯的!”
看到這里,許長卿也是愈發篤定心中猜想。
珊瑚海有利有弊,此地雖然相對安全。
但是,它能獲取的信息也較為有限。
“怕是用不了多久,我便能達到心眼通明的程度?!?
“繼而便能徹底點亮泥丸,并以此基礎開始絳宮煉血?!?
念頭通達的同時,許長卿也不禁心生疑問。
“這些書冊的主人到底是誰?”
“莫管家?怎么看,莫管家也不像是能耐著性子鉆研陣法的人???”
“況且說了,莫管家打開陣法的時候也顯得有些生疏,很顯然那不是他布置的陣法。”
“不是莫管家……那還能是誰?”
眉頭微蹙,許長卿的腦海中繼又浮現出一張蒼老面旁。
身軀瘦弱佝僂,目光深邃幽暗。
而這個老人也不是別人。
他正是那駕鶴西去的陸老爺子。
人稱老鹿公的陸家前家主。
——陸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