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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終抵福地!

昨晚一場暴風(fēng)雨,讓這個世界的植物,開啟了最后的‘狂歡’。

黑湮風(fēng)災(zāi)固然給萬物帶來傷害,可是在它的逼迫下,萬物也在爭命。

相比其他的樹木植物渾渾噩噩,一切只能依靠本能,余安更能清晰的感受到天地間的那種劇烈變化。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經(jīng)歷黑湮風(fēng)災(zāi),所以并不清楚往年的黑湮風(fēng)災(zāi)是什么模樣,但他卻從余老漢一家口中知曉,今年的黑湮風(fēng)災(zāi),不同于往年。

也將會更加的殘酷。

幸好他在之前成功抓住冥冥之中,烙印在天地間的那一抹律動,并踏入胎動,開啟了自身進(jìn)化之途。

通過自身的對比跟猜測,余安覺得,這個世界的植物,在生死危機(jī)下,憑借著本能進(jìn)化,日久天長,甚至一代又一代,終于打破原身的枷鎖,擁有了一絲不凡之相。

這便是稀有種!

余安很幸運,因為他穿越后,醒來便是稀有種,讓他直接跨過最難的階段。

而稀有種的不凡之相,可以看做是一種簡單的意識,類似于點化開竅,在這種狀態(tài)下,或主動,或被動,最終感知到天地間那抹律動,讓自己開啟新一輪的進(jìn)化。

別的稀有種如何,余安并不清楚,因為除了他自己,他還沒接觸過任何一棵稀有種。

但他自己,光是幼生期就分成三段。

一段對應(yīng)著普通人。

二段對應(yīng)著胎動。

三段對應(yīng)著煉氣。

如今,他正處在二段,并且在余家的喂養(yǎng)下,仿佛沒有瓶頸般突飛猛進(jìn)。

只不過想到自己那第二門神通,他就感覺眼前仿佛被濃濃的黑暗遮住。

人類需要仙緣才能突破到煉氣境,那么他呢?

也需要仙緣嗎?

尤其是他本身就能結(jié)出仙緣,無非就是時間比較長,或者直接消耗壽命。

但他結(jié)出的仙緣,他自己能煉化嗎?

還有結(jié)緣神通最后的那段話:榆錢為因,緣落為果,凡結(jié)緣之生靈,死后反哺,可加速己身成長。

所以,他自己煉化自己神通結(jié)出的仙緣,豈不是陷入了一個無解的循環(huán)?

可那些由高境界修仙者凝練出來的仙緣,他敢煉化嗎?

除此之外,就只有每年黑湮風(fēng)災(zāi)過后,由天地凝結(jié)出來的仙緣了。

這種仙緣也叫先天仙緣。

但論里面凝結(jié)的神秘氣息,反倒是不如由高境界修仙者凝聚出來的仙緣效果強。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優(yōu)勢,大概就是利用這種先天仙緣突破的時候,往往會更契合自身。

只不過,這種先天仙緣實在太稀少,而且往往不起眼,很難發(fā)現(xiàn)。

時間一久,先天仙緣也會慢慢消散,重新回歸天地。

九成九的煉氣境,都是利用高境界修仙者凝聚出來的仙緣,才得以突破。

在余安看來,或許這種由天地凝聚出來的先天仙緣,才是正途。

至于別的,不管是高境界修仙者凝聚的仙緣,還是他結(jié)出的仙緣,往往更容易摻雜一些別的‘東西’。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的話語權(quán),永遠(yuǎn)都被那些高境界修仙者所掌握,別說普通人,就算是低境界的修仙者也未必知情。

或者說,這里面有某種隱秘,有的仙緣有‘毒’,有的仙緣沒‘毒’。

如果余安沒有結(jié)緣神通,恐怕打死他也不會聯(lián)想到這些。

而對于普通人來說,苦苦求得的仙緣,又怎么可能去懷疑?

自身結(jié)出的仙緣,余安覺得大概率不可能幫助自己晉升,而由高境界凝聚的仙緣,他又不敢煉化,難不成指望天地凝聚的先天仙緣?

問題是,他又不會走,怎么去搜尋?

指望別人搜尋到給他,更是一種奢望。

又有誰會這么傻?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甚至等他達(dá)到相當(dāng)于胎動圓滿以后,不需要仙緣,自然而然的就能突破了。

如此也是最好的結(jié)果。

而他當(dāng)務(wù)之急,無疑還是繼續(xù)強化自身,以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黑湮風(fēng)災(zāi)。

就連余老漢都費心費力的用石頭把他圍攏起來,他自己,又怎么能不自強?

畢竟,這可是關(guān)系到他的性命。

另一邊,前往新月福地的隊伍,也在繼續(xù)跋涉著。

經(jīng)過鐵鏈橋一事,后面的路途中,大家的注意力也更集中,時刻關(guān)注著周圍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要是再碰到一兩只強大的妖獸,他們很可能會全軍覆沒。

這次,碰到水元龜,既是巧合,也是必然。

一切的根源還是昨晚那場突如其來暴風(fēng)雨,打破了所有既定的安排。

在即將到來黑湮風(fēng)災(zāi)威脅下,沒有人敢去賭,不管是人類,還是妖獸,自然都要抓緊趕回福地避難。

如此,撞到一塊也就不稀奇。

否則像往年那般,幾乎很少會碰到危險。

或許也正是這個緣故,所以他們并沒有碰到劫修。

這會的劫修,要么沒反應(yīng)過來,要么專門針對那些富裕的聚集地,哪有時間搭理牛脊嶺這一類貧瘠的小聚集地。

為了趕路,眾人一直都沒有停頓歇息,即便到了中午,餓了,也是一邊走,一邊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干糧吃。

“大山叔叔,這是我爹早上蒸的靈米,你們吃。”

李鐵柱剛滿十歲的閨女在母親的吩咐下,抱著一個飯盒來到余大山面前。

正打算掏出普通米餅吃的余大山愣了愣,隨即說道:“不用了,你跟你弟弟,還有你娘吃就行。”

其實,余大山背后的包裹里,也有一些靈米,不過他是打算等到了福地再吃,為了能早日突破到胎動圓滿,他不得不去‘奢侈’。

他知道,鐵柱家也不寬裕,不然就不會跟老娘留在聚集地,而對方之所以準(zhǔn)備靈米,顯然也是為了送給他。

就如同早上那柄長刀。

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可謂是最樸素不過的道理。

尤其是經(jīng)歷了鐵鏈橋一事,鐵柱的媳婦更明白應(yīng)該怎么做,自家男人不在身邊,她又帶著兩個孩子,此時此刻,乃至到了福地,她能夠依靠的,就只有余家三兄弟。

更準(zhǔn)確的說,是余大山。

“大山叔叔,給你。”

李月踮著腳,將飯盒往余大山懷里一塞,甚至不管他有沒有接住,就撒手退了回去,然后乖巧的接過母親遞來普通米做的飯團(tuán),大口吃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余大山猶豫了下,終究沒有再還回去。

因為他看出鐵柱媳婦的堅定。

嘆了口氣,余大山打開飯盒,里面擺著三大碗靈米,差不多得三斤。

想了想,余大山拿出一碗,剩下的交給余二山,動腦筋的事情,他一向不喜歡。

余二山接過飯盒,直接將其中一碗送給了趙坤,盡管后者一再推辭,但還是沒能拗過他。

趙坤則將那一碗蒸熟的靈米分給了趙家棟跟趙翠蓮。

而余二山跟余小山,再加上鐵柱的一對兒女分食一碗。

如此分配,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仿佛一切都那么理所當(dāng)然。

周圍不少人都看到他們分食靈米,有些羨慕的咽了咽口水,但也僅此而已。

如果只有鐵柱媳婦,他們說不定會去‘借’一碗吃。

但不管余大山還是趙坤,都不是那么好惹的。

何況還有個好打架的趙家棟。

吃完飯,又經(jīng)過近兩個時辰的趕路,在遭遇了幾次小波折后,眾人終于來到了新月福地的籠罩范圍。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朝著不遠(yuǎn)處的新月福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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