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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沈兒峪余威定北局 明朝北疆享太平

洪武三年春,漠北草原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殘雪尚未褪盡,狂風裹挾著黃沙掠過稀疏的牧草,將北元王帳前的“大元”旌旗卷得獵獵作響。擴廓帖木兒——這個被明太祖朱元璋稱為“奇男子”的蒙古名將,此刻正盯著帳外斑駁的光影,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自兩年前沈兒峪兵敗后,他率殘部退至漠北重整旗鼓,如今又一次迎來與明軍的生死對決。

“報——!”斥候跌跌撞撞闖入帳中,“明將李文忠已過居庸關,號稱二十萬大軍!”

帳內頓時炸開了鍋。千戶那顏扯著嗓子喊道:“哈拉和林城高池深,應退守城內據險而守!”老將阿魯臺卻拍案而起:“漢人勞師遠征,正該趁其立足未穩先發制人!”眾將吵吵嚷嚷,唯有王保保沉默不語,腰間那柄跟隨他二十年的“蒼狼彎刀”已出鞘半寸,刀身映出他眼底的陰鷙。

忽然,帳中響起一聲鞭響。王保保掃視眾人,沉聲道:“當年在沈兒峪,我因輕信徐達的詐敗之計而慘敗。”他的目光落在地圖上灰騰草原的標記處,“如今這片開闊地,正是我們雪恥之地。傳我命令:全軍開赴灰騰草原,以‘黑云陣’列營。”所謂“黑云陣”,乃蒙古鐵騎經典戰陣,以中軍為重甲主力,左右翼輕騎包抄,如黑云壓城般吞沒敵軍。

與此同時,居庸關外的明軍大營內,征虜左副將軍李文忠正對著銅盆凈手。這位明太祖的外甥自幼隨舅父征戰,生得面如冠玉卻手段狠辣,此刻正用繡著獅子滾繡球的帕子擦手,目光落在帳外暮色中的草原上。

“都督,北元軍號稱十五萬,且占據灰騰草原有利地形。”副將曹良臣遞上情報,語氣中帶著擔憂。

李文忠瞥了眼地圖,忽然輕笑出聲:“十五萬?你看這密報里說,他們的炊煙不過萬余處。王保保屢敗之后,能湊齊五萬殘兵已是極限。”他指尖劃過灰騰草原的地形,“再說這地勢——看似開闊,實則暗藏三處洼地,正適合伏兵。”說罷,他提筆在地圖上畫了三個紅圈,“當年徐帥在沈兒峪用‘心理戰’破了王保保,今日我便讓他嘗嘗大明的‘虛實之道’。”

是夜,草原的月亮像被磨鈍的彎刀,朦朦朧朧地掛在天上。王保保裹著狼皮大氅巡視營盤,忽聞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馬蹄聲。他猛地按住刀柄,卻見明軍大營漆黑一片,唯有幾盞燈籠在風中搖曳,宛如鬼火。“漢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他喃喃自語,身后的謀士晃了晃手中的星象圖:“大帥,今夜天市垣星芒暗淡,恐非吉兆……”

“住口!”王保保甩袖打斷,“當年成吉思汗西征時,星象也曾示警,結果如何?不過是漢人唬人的把戲!”話雖如此,他卻暗自下令加強戒備,命人在大營外掘出三道壕溝,埋下拒馬樁與絆馬索。

辰時三刻,明軍大營中突然升起三面赤色帥旗。李文忠身披熟銅鎖子甲,頭戴鳳翅盔,胯下青騅馬踏碎晨霜,身后是清一色的重裝騎兵——鐵浮屠。這些騎兵人馬皆披精鐵札甲,手持一丈二尺的“透甲槍”,在陽光下如同一堵移動的鋼鐵城墻。

王保保騎在名為“雪蹄”的白馬上,望著明軍陣型,心中不禁一沉。他注意到,明軍前排是手持長盾的步兵,中間夾著神機營,后方則是騎兵陣列,顯然是效仿徐達的“層疊戰術”。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彎刀一揮:“左右翼輕騎出擊,給我沖散他們的火器陣!”

剎那間,蒙古騎兵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萬馬奔騰卷起漫天黃沙。左翼萬戶孛羅帖木兒一馬當先,手中套馬桿甩出殘影,直取明軍前排步兵。然而,當騎兵沖到百步之內時,明軍陣中突然響起尖銳的號角聲,前排步兵迅速蹲下,露出后方排成三列的神機營士兵。

“放!”隨著一聲令下,第一排火銃手扣動扳機,“轟”的一聲巨響,鉛彈如暴雨般傾瀉而出。最前排的蒙古騎兵連人帶馬被掀翻,慘叫聲此起彼伏,后排騎兵收勢不及,頓時人仰馬翻,陣型大亂。王保保瞳孔驟縮——這正是當年徐達在沈兒峪用過的“三段擊”戰術!他急忙揮刀想讓騎兵轉向,卻見明軍陣中又推出無數拒馬樁,尖銳的木刺上還涂著羊血,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就在此時,右翼突然傳來喊殺聲。李文忠親率五千輕騎,如利刃般切入北元軍側翼。他手中的“丈二神槍”上下翻飛,接連挑落三名蒙古勇士,crimson戰袍被鮮血浸透,卻越戰越勇。原來,他早命人在右翼洼地埋伏了輕騎,趁蒙古主力沖擊中軍時發動突襲。

“大帥,明軍有伏兵!”親衛大聲提醒。王保保轉頭望去,只見自己的中軍已被明軍分割成數段,“明”字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而他精心布置的“黑云陣”此刻已如被打散的墨汁,潰不成軍。他看見老將阿魯臺被明軍火銃擊中,從馬上跌落;看見那顏的戰馬被拒馬樁絆倒,連人帶馬摔進壕溝。

“撤!”王保保終于吐出這個字,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他狠命抽了雪蹄一鞭,向草原深處狂奔而去,身后傳來明軍的沖殺聲:“活捉王保保!”暮色中,他回望那片狼藉的戰場,心中涌起一陣苦澀——曾經,他是那個讓朱元璋夜不能寐的“奇男子”,是元朝最后的希望,如今卻要再次品嘗兵敗的滋味。馬蹄聲漸遠,他摸了摸腰間的蒼狼彎刀,刀鞘上的狼頭紋路似乎也在黯然神傷。

此役,明軍大獲全勝,斬首七千余級,俘虜北元貴族百余人,繳獲戰馬萬匹、牛羊無數。李文忠在戰后寫給朱元璋的捷報中寫道:“臣以火銃為盾,以鐵騎為刃,破虜于灰騰,雪沈兒峪之恥。”朱元璋覽畢大悅,親書“北疆砥柱”四字賜給李文忠。

而王保保率殘部逃至哈拉和林后,元氣大傷,再也無力組織大規模南侵。此后數年,明朝與北元進入對峙狀態,明軍趁勢在長城沿線設置衛所,屯田駐兵,逐漸穩固了北疆防線。

洪武五年五月廿三,申時三刻。

灰騰草原的風裹挾著沙礫掠過敖包,旗桿上褪色的狼頭纛旗被撕成碎條,在暮色中宛如滴血的傷口。李文忠勒住坐騎“照夜玉獅子”,玄色魚鱗甲下的中衣已被冷汗浸透,右肩的箭傷經連日激戰滲出血漬,在甲胄縫隙間洇成暗紅的云。他抬手摘下鐵浮屠兜鍪,任由被汗水黏結的額發垂落,目光掃過漫山遍野的尸首——披掛著銅釘皮甲的蒙古鐵騎與身著飛魚服的明軍步卒交疊相枕,斷刀、箭鏃和破碎的令旗散落其間,鮮血滲入蒼黃色的草甸,在夕陽下凝結成紫黑色的斑塊。

“都督,該歇會兒了。”親衛統領曹良臣牽著戰馬走近,牛皮水囊在腰間晃出輕響。這位追隨李文忠多年的老將左眼蒙著鹿皮眼罩,刀疤從耳后斜貫下頜,此刻正用糙糲的拇指抹掉劍柄上的血漬。他身后三十步外,千戶所的士兵們正將繳獲的北元輜重往駱駝背上捆扎,銅制的馱鈴混著傷者的呻吟,在漸濃的暮色里織成一張沉重的網。

李文忠沒有接水囊,卻伸手按住曹良臣的肩膀,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看見西北方那片黑楊林了嗎?王保保的主力騎兵就是從那里沖出來的。”他的聲音沙啞如磨過的弓弦,“若不是咱們提前在洼地設了拒馬樁,怕是要被這些‘草原狼’咬掉半塊肉。”

遠處,最后一隊北元殘兵正沿著金河河谷逃竄,馬尾拖起的煙塵在天際線刻下淡灰色的痕。李文忠摸出腰間的銀質羅盤,指針穩穩指向東南——那是應天府的方向。三日前接到徐達從定西傳來的軍報,說大將軍藍玉已在沈兒峪擊潰擴廓帖木兒主力,而他此刻在灰騰草原的勝利,意味著北元東西兩路大軍皆遭重創。

“去告訴輜重營,把繳獲的北元官印和文書單獨封存。”李文忠重新戴上兜鍪,鐵網面罩在夕陽下閃過冷光,“尤其是那些蓋著‘宣光之寶’的誥命,務必完好無損地送回南京。陛下要看的,不只是人頭。”

曹良臣領命而去,馬蹄踏過積水的彈坑,驚起幾只綠頭蒼蠅。李文忠望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常遇春帳下聽令的時光——那時他們還是追擊元順帝的先鋒,在開平城下目睹蒙古人焚燒宮殿的濃煙;如今卻已能在漠北腹地痛擊王保保。歲月在甲胄上刻下的不僅是傷痕,還有對戰場脈搏的精準把握。

三日后,卯時初刻。

應天府皇宮的奉天門尚未開啟,檐角的銅鈴在晨霧中輕顫。朱元璋穿著常服坐在暖閣里,案頭的《大明日歷》被晨風吹得翻頁,“洪武五年五月”的朱筆批注旁,還留著他昨夜批閱奏折時滴落的茶漬。當黃門官捧著八百里加急軍報闖入時,他正用象牙筷子夾著碟子里的油酥火燒,油漬在明黃色的龍紋袍上洇出小塊陰影。

“陛下,征虜左副將軍李文忠的捷報!”黃門官跪地呈上用黃綾包裹的奏疏,聲音因激動而發顫。

朱元璋的筷子懸在半空,濃眉下的眼睛驟然發亮。他扯開緞帶的動作近乎粗暴,宣紙展開時發出“嘩啦”輕響,目光迅速掃過“灰騰草原大捷”“斬首七萬余級”“俘獲北元諸王孛羅不花、國公闊闊出”等字樣,手指不自覺地在龍案上叩出節奏——那是當年在皇覺寺敲木魚時養成的習慣。

“好個李文忠!真吾甥也!”皇帝突然拍案而起,火燒滾落在地,驚飛了檐下的麻雀。他跛著左腿在暖閣里踱步,龍袍下擺掃過金磚地面:“徐達在定西破了擴廓,文忠又在漠北折了王保保的翅膀,這對北元小兒,終于是折了雙翼!”

殿外傳來值殿武士甲胄相撞的聲響,朱元璋卻充耳不聞。他想起去年冬天在謹身殿與劉伯溫的密談,老臣曾說“北元如百足之蟲,需斷其頭、折其足、散其勢”,如今看來,這三步棋已走了大半。手指劃過奏疏上“漠北可安矣”的字跡,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滁州當郭子興義子的時光,那時他連戰馬都沒有,只能騎著青騾沖鋒,哪里敢想有朝一日能讓蒙古人在漠北草原望風而逃?

“擬旨!”朱元璋抓起狼毫,濃墨在瓷硯里暈開,“著李文忠晉封曹國公,食祿三千石,賜丹書鐵券;曹良臣擢升北平都指揮使,世襲罔替……”筆尖懸在半空,他忽然想起什么,又添上一句,“將俘獲的北元貴族押解來京,朕要在午門行獻俘禮。”

當司禮監的秉筆太監研磨時,朱元璋望著窗外漸亮的天空,忽然輕聲吟誦起《詩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尾音未落,自己先笑起來——打了半輩子仗,竟還有閑心念這些文縐縐的句子。可轉念一想,眼下北疆初定,是該讓百姓聽聽太平歌了。

與此同時,數千里外的貝加爾湖畔,酉時正。

王保保解下腰間的鎏金彎刀,刀柄上鑲嵌的綠松石在暮色中泛著幽光。這把跟隨他二十年的“蒼狼之刃”,曾在哈拉和林的宴會上斬過整只烤羊,也曾在太原城下劈開明軍的連環馬陣;此刻卻被他狠狠插入湖邊的沙礫,刀刃沒至護手,刀柄猶自震顫不已。

“大汗,咱們……”親衛統領孛兒只斤·察罕帖木兒跪在馬前,蒙古族特有的鷹鉤鼻下,嘴唇因連日缺水而開裂。他的鐵甲上還沾著灰騰草原的草屑,胸前的狼首護心鏡缺了一角——那是被明軍的斬馬刀砍的。

王保保抬手制止了他的話。湖面的風掀起他的蒙古袍,露出內襯上金線繡的怯薛軍紋樣——那是元順帝親賜的戰袍,如今卻沾滿汗漬與血污。遠處,幸存的三十余騎散落在湖畔飲馬,戰馬的喘息聲混著貝加爾湖的浪濤,像極了沈兒峪之戰那晚的明軍鑼鼓。

他忽然想起十二年前,在大都城墻上望見明軍軍旗時的情景。那時他還是意氣風發的擴廓帖木兒,帶著十萬大軍從太原馳援大都,卻在保安州被徐達用“批亢搗虛”之計打得丟盔棄甲。母親佛兒乃蠻氏為了激勵他,曾折斷金釵擲地:“男子當如黃金,雖碎亦不改其色!”可如今,黃金碎了,顏色也淡了。

“察罕,你知道漢人為什么總贏嗎?”王保保忽然開口,聲音像被風沙磨過的牛角號,“他們不僅有刀槍,還有‘文字’和‘規矩’。你看那朱元璋,不過是個放牛娃,卻能讓全天下的漢人都認他做‘天子’——因為他會寫詔書,會封官許愿,會讓百姓覺得跟著他有飯吃。”

親衛統領抬起頭,眼中閃過困惑。王保保彎腰撿起一塊鵝卵石,扔進湖里,漣漪蕩碎了夕陽的倒影:“咱們蒙古人靠彎刀征服天下,卻不懂用‘心’守住天下。當年太祖皇帝的怯薛軍橫掃歐亞,可現在呢?咱們連像樣的糧倉都沒有,一遇災年就得去搶漢人……”

話音未落,遠處的針葉林里飄來馬頭琴聲。那曲調蒼涼悲愴,正是《黑冮》——蒙古勇士出征前必唱的戰歌,此刻卻像是送葬曲。一群寒鴉被琴聲驚起,在暮色中掠過湖面,翅膀投下的陰影如同北元王朝最后的余暉。

王保保拔出彎刀,用袖口擦去刀身上的沙土。刀光映出他眼角的皺紋——三十八歲的他,鬢角已現霜色。忽然,他將彎刀舉過頭頂,刀刃直指天際:“傳我的命令,殘部化整為零,散入漠北各部落。即日起,不再稱‘大元’,只做‘蒙古’。”

察罕震驚地抬頭:“大汗!這……”

“沒什么可猶豫的。”王保保翻身躍上戰馬,“漢人有句話叫‘留得青山在’,咱們的青山,是這片草原和長生天。只要人還在,牛羊還在,總有一天……”他沒有說完,雙腿一夾馬腹,棗紅馬長嘶一聲,朝著落日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揚起的沙塵漸漸模糊了他的背影。

十八歲的軍戶子弟張鐵蛋蹲在長城垛口下,用樹枝在城磚上劃拉著。他的父親曾是常遇春麾下的刀牌手,在慶陽之戰中陣亡,如今他接過父親的軍籍,成了一名垛夫。此刻,他正借著篝火的光,跟著識字的伍長學寫“明”字——左邊是“日”,右邊是“月”,伍長說,這是皇帝用日月當國號,要讓大明的光輝照遍天下。

“鐵蛋,發什么呆?”伍長扔來一塊硬餅,“今晚你值第三班,看好烽燧。要是有北元韃子來犯,就點狼糞,記住沒?”

“知道啦!”張鐵蛋啃著餅,忽然聽見遠處傳來童謠聲。他站起身,看見幾個放牧的孩童正趕著羊群經過烽火臺,領頭的小丫頭扎著雙髻,手里揮舞著用柳枝編的花環,脆生生地唱著:

“沈兒峪,破元兵,

文忠將軍有神明。

刀砍虜首七萬級,

馬踏王庭千里平……”

歌聲飄向遠方,掠過層層疊疊的梯田。今年風調雨順,長城內的麥田金浪翻滾,田埂上的苜蓿開著紫色小花,偶爾能看見穿著交領右衽短打的農夫,趕著牛車載著新收的糧食回城。張鐵蛋望著這一切,忽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等打完仗,咱們就能安心種地了。”

秋風起時,他下意識地裹緊身上的絮衣。遠處的燕山山脈輪廓清晰,山頂的積雪尚未消融,像一條銀色的絲帶系在天地之間。不知為何,這個從未去過漠北的年輕人,忽然想起軍報里提到的“貝加爾湖”,想象著那里的湖水是否像家鄉的永定河一樣清澈,湖邊的落日是否也會把天空染成血紅色。

篝火噼啪作響,火星升上夜空,與星辰相接。張鐵蛋摸出腰間的短刀,在城磚上刻下一個歪歪扭扭的“安”字——這是他新學的字,意思是“平安”。他不知道,在千里之外的應天府,朱元璋正在編纂《皇明祖訓》,將北元列為“不征之國”;他也不知道,王保保的殘部正融入漠北諸部,等待著三百年后另一個屬于馬背民族的時代。

他只知道,此刻的長城內外,百姓們能在炊煙中談論收成,孩童們能在陽光下傳唱童謠,而他手中的刀,終于可以暫時插回鞘中,讓掌心的繭子慢慢長成歲月的勛章。

長河落日,大漠孤煙。屬于北元的馬蹄聲漸漸消逝在歷史的深處,而一個嶄新的王朝,正以長城為筆,以江河為墨,在中原大地上勾勒出屬于自己的盛世圖景。當夜幕降臨,烽火臺上的燈籠次第亮起,那暖黃色的光芒,終將穿透千年的迷霧,照亮無數人關于和平的夢想。

正是:

洪武烽火照北原,沈兒峪前戰鼓喧。

文忠揮師驅勁虜,王保遁影嘆殘年。

北疆自此烽煙靖,塞下從今牧畜閑。

明月長照長城路,盛世新篇歲月綿。

全書完。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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