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仔立刻發(fā)信息。
與此同時,劉平也詢問喬仔關(guān)于常六的信息。
喬仔也只知道常六是個接近三十歲的女人,很漂亮,用他自己的話說,是個看上去很‘高級’的女人。
在喬仔的認(rèn)知中,女人分了三種,不想睡、能睡和不敢睡。
所謂高級,就屬于喬仔認(rèn)知中‘不敢睡’的那種。
不光漂亮,而且有氣質(zhì),而女人的氣質(zhì),來源于她的底牌和靠山。
很快那邊就回了信息。
回了一個‘問號’。
“平哥,你看!”喬仔將手機遞了過來。
劉平想了想,直接給這個發(fā)信息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隨后被掛掉了。
不一會兒,又有一條信息發(fā)過來。
“劉平?”
“高級且聰明!”劉平給對方增加了一個標(biāo)簽。
他沒有回信息,而是再次撥了過去。
這次對面一下子就接了起來。
“喂!”
常六的聲音聽上去很年輕,有一股磁性。
“咱們見一面吧。”劉平開門見山。
他將大量的信息,作為一種對方可能知道的‘預(yù)設(shè)’,直接省略了,這是一種非常常見的試探手段。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估摸也沒想到劉平上來就開大。
等了足足半分鐘,常六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是你下的手!”
這家伙居然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且同樣是預(yù)設(shè)前提的話術(shù)。
“下什么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派喬仔過來,不就是要和我見面嗎?”劉平矢口否認(rèn),光是這第一個回合,對方就吃了虧。
對面的常六明顯也意識到了,電話里的她笑了笑:“二十分鐘后,城西乾坤天地廣場,那邊有個云巔檀香館,不見不散!”
掛了!
劉平將電話交還給喬仔。
后者接過電話,開車,掉頭,去城西乾坤天地廣場。
劉平也將新的位置,通過手機告知了劉安和劉淑。
二十分鐘后,劉平和喬仔已經(jīng)站在了那個云巔檀香館的門口。
因為武道盛行,可以提神靜心的檀香文化也走進(jìn)了普通人的生活,而且在修煉內(nèi)功時,真氣涌動,可和檀香交相輝映,真氣本無形,但檀香煙氣能被看到,如此,真氣裹著煙氣,環(huán)繞周身,樣子很有意境。
不少人甚至找人給他們拍照,發(fā)朋友圈,當(dāng)然,主要以女性為主,且穿著清涼,講究的是那種檀煙纏雪袒冰肌,真氣浮紗半掩霓的意境。
居然成了最近流行的一種風(fēng)尚。
但歸根結(jié)底,一些特殊的檀香的確有增持功力,有輔助內(nèi)功修煉的功效。
所以,這種店很貴,但生意卻很好。
又因為檀香館內(nèi),都是單獨成間,所以無論人多人少,都顯得幽靜雅致,是個談隱秘和要緊事兒的地方。
劉平撥了電話,問常六在哪間。
“來鴆香苑!”
那邊說完就掛了。
有殺意!
劉平并不奇怪。
常六應(yīng)該是黃總隱藏在暗處的一股勢力,正因為如此,才能躲過管理局和宗門的雙重打擊。
既然如此,那常六應(yīng)該是忠于黃總的,且知道黃總是因為自己的電話才去了西潯,無論自己承認(rèn)不承認(rèn),都會把這一筆賬算在自己頭上。
劉平給劉安劉淑發(fā)過去信息。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來了,人還是要見的。
“平哥,怎么了?”喬仔這時候問道。
“這次有兇險,鴆香苑,呵,鴆是傳說中的一種毒鳥,周身有劇毒。”劉平以前是學(xué)霸,學(xué)識不凡。
“那別去了,我還有幾個過命的兄弟,大不了咱們直接動手滅了常六。”喬仔說完就要去打電話。
劉平好奇,就問喬仔有幾個人手。
“算上我,五個人,都是好手,最重要的是忠心。”喬仔頗有老王賣瓜的姿態(tài)。
“先去見見常六,她故意表露殺意,也有試探和考驗的意思,就這么被嚇住了,反倒叫人瞧不上了。”劉平明顯有其他的打算。
當(dāng)下邁步進(jìn)門,里面裝修古香古色,空氣中泛著一股清香,還有身著宮廷女裝的服務(wù)員,見人就行禮,語氣輕柔,叫人心曠神怡。
好地方。
但消費不會低。
劉平想了想,又拿出手機給弟弟妹妹轉(zhuǎn)了幾千塊錢,打字叮囑,不至于一會兒弟弟妹妹進(jìn)來了露怯。
鴆香苑屬于這個檀香館內(nèi)的高檔雅間,甚至可以說類似‘總統(tǒng)套房’的那種,在里面,居然修了古香古色的小院屋舍,進(jìn)院子的時候,里面站著幾個真氣內(nèi)斂的漢子,擺擺手,讓服務(wù)員退走,然后盯著劉平和喬仔。
“搜身,抬手!”其中一個漢子冷聲說道。
劉平身上沒帶武器,除了手機外,沒有旁物。
倒是喬仔,帶著刀和鐵指虎。
“你不能進(jìn)去,他一個人進(jìn)去。”搜身的漢子對喬仔說道。
劉平對喬仔打了個眼色,同時觀察周圍環(huán)境,邁步而入。
“院中有三個人,還有三個藏在暗處,聽息猜宮,最強也不過鍛體二階,看起來黃總手里也沒有那么多高手,除了常五,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嗎?”
此刻劉平心中念頭叢生。
往里走,門前換鞋,進(jìn)了屋子,劉平直接看向那邊正在擺弄檀香的老嫗。
看上去六七十歲的年紀(jì),半頭銀發(fā),卻是腰背挺直。
看似普通,但劉平能感覺出來,這位是個不弱于常五的高手。
“秦姨,這些事讓旁人去做就是了,您歇著。”說話的,是個看上去很有氣質(zhì),有一種貴氣的女子,樣子絕不超過三十歲,化著淡妝,說話的時候,眼神盯著劉平。
劉平此刻也將目光從老嫗身上,挪到了這個女人臉上。
對視。
喬仔說的對,這女人的確有一張‘高級臉’,而這種高級,不只是體現(xiàn)在樣貌上,那是身段和氣質(zhì),藏在舉手投足間......
“常六?”劉平問。
“請坐!”對方?jīng)]有否認(rèn)。
聲音也對。
看來就是她了。
屋子里,只有劉平和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
老女人是高手,劉平的判斷是比常五要厲害。
但厲害多少,這個不好說。
憑自己的實力是打不過的,但如果用‘鬼面生’,也就是一爪的事兒。
所以在心理博弈上,劉平是有底氣的,而且他知道對方就算要殺人,也絕對不會在這個場合對自己下手,所以現(xiàn)在自己是安全的。
劉平向來喜歡開門見山的打交道方式。
無論是對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如此。
“以前沒聽說過你。”劉平直言。
“我為干爹處理一些瑣碎的雜事,上不得臺面,你沒聽說過很正常。”常六語氣輕容,但吐字清晰,平穩(wěn),這是一個很有自信,甚至是自負(fù)的女人。
對方口中的干爹,應(yīng)該就是黃總。
干爹和干女兒?
呵,鬼才信!
“喬仔告訴我,黃總死了?”劉平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明知故問!”常六眼神里沒有一絲悲傷,她只是瞥了劉平一眼,那眼神里帶著責(zé)備和質(zhì)問,甚至,還夾雜著一種女人的媚態(tài),很是勾魂。
“我真不知道!”裝傻就要裝到底,反正這種事兒劉平不會承認(rèn)的,就算是證據(jù)甩到臉上也不認(rèn)。
這時候,那邊一直不吭聲的,叫做秦姨的老嫗突然扭頭,沖著一臉氣鼓鼓的常六道:“弄死算了!”
“......”
劉平心說你這死老太婆莫不是黃總的姘頭?
心里已經(jīng)是給對方記上了一筆。
不過對方這么一說,劉平反倒是放心了。真要動手,就不會明說,但凡是明說,都只是一種為了達(dá)成目的的‘恐嚇’手段。
“秦姨,您先別急,喝點茶消消氣。”常六和老嫗一唱一和,還真像那么回事。
說完,才再次看向劉平:“你不承認(rèn)也沒關(guān)系,干爹死了已是事實,我也沒打算替他報仇,他這個人做事過于追求完美,只想著贏,贏了就繼續(xù)賭,可總有賭輸?shù)囊惶欤覄襁^,干爹不聽,所以現(xiàn)在這個情況,是他自己賭輸了,怨不得旁人。”
這話是在表明態(tài)度,劉平聽出了一些東西。
“你的意思是......”
“向前看,生活還得繼續(xù),生意還得做,只不過這次干爹的勢力十不存一,我能做的就是收攏被打散的人手,能爭取的,都要爭取。”
喬仔說常六在整合黃總的各方力量,現(xiàn)在看還真是這樣。
至于‘血髓劍’,常六似乎并不知道,又或者說,就算知道她也根本不在意。
“你有什么計劃?”劉平問了一句。
“等風(fēng)頭過去,我坐莊,你幫我,嚴(yán)格說,你也是莊家之一,咱們不說做大做強,至少守住基本盤!”常六的話淺顯易懂,算是正式拋出橄欖枝。
劉平?jīng)]吭聲,他在沉思,在考量利弊。
許久,他才抬頭:“成交!”
“明智之舉,這家店是我的,以后想放松,或者想見我,都可以來。”常六起身,伸手過來。
劉平和她握了握手,對她用手指輕輕刮自己手背的小動作視而不見,而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問了一句:“常五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是我?guī)熜郑 ?
“哦!”
劉平點點頭,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告辭離開,等他走出去后,秦姨才忍不住開口:“小六,你干爹和師兄的事兒,真不追究了?”
常六重新坐下,搖頭:“追究不了,如果事情和他無關(guān),我找他追究有什么意義?反過來,如果事情和他有關(guān),那能輕而易舉殺了干爹和師兄的人和他是一伙的,動了他,不是惹禍上身嗎?”
“小六,無論你怎么做,我都會幫你,我的命是你的救的。”
“我知道,秦姨,還不到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