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變成人偶了！？

不會變不回來了吧？

維斯嚇了一跳，他可不想作為一個人偶一直活下去。

好在這種變化并不是永久性的，隨著維斯想要變換回去的念頭發出，他眼前的視野陡然一轉，重新匯聚到了本體身上。

“呼，變回來了！”

抬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確定了自身沒有發生改變后，維斯頓時松了口氣，而一旁的博士則是震驚的看著維斯。

“你能夠把自己的意識投影到人偶身上？可，可是，這怎么可能！？”

“意識投影？”

聽著博士的話，維斯愣了愣，好奇的問道“為什么會說是不可能？按照你之前的說法，這似乎是它們本身就具有的功能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也說了，這項技術沒完善啊。”博士左右環視著維斯，語氣之中滿是疑惑與不解。

“根據日志的測試記錄，人偶的身體確實能完美變換成為正常人類的形態，但是在承載意識上，無論怎么嘗試都沒有人真正成功過，所以才留在這里看門，但是你....”

博士語氣中的疑惑與好奇愈發濃重，腳步不斷靠近間，那熾熱的求知欲讓維斯不由后退了兩步。

“不，那絕對不是意識投影。”一旁的雪莉忽然開口道，將兩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雪莉指著人偶繼續道“如果是意識投影，那么這些人偶身上，一定會出現維斯大人您的靈魂痕跡，但是和劇院里的情況一樣，這些人偶身上不存在任何靈魂存留的痕跡。”

不是意識投影嗎？

維斯摩挲著下巴思考起來，確實，仔細想想，先前的感覺不像是自己變成了人偶，更像是借助了人偶的視線和身體。

只不過這個過程和聯系非常緊密，這才形成了自己似乎變成了人偶的錯覺。

可如果不是意識投影又會是什么呢？以及....為什么自己突然能夠控制這些人偶？

思索間，維斯忽然感覺口袋中傳來了輕微的震動，順著震動的源頭摸去，很快，一根兩面兩色，帶著一縷神性的羽毛筆被他取了出來。

“是你干的？”

維斯下意識的自言自語，卻沒想到那羽毛筆竟好像真的聽懂了他的話，代表著命運特性的那一面微微閃爍了一下。

還真是！

維斯眉頭一挑，而一旁的博士更是險些驚掉了下巴。

沒錯，如果不是維斯眼疾手快給他托住了下顎骨，恐怕下巴真的就要掉下去了。

“小心點。”將博士的下顎骨按回，維斯的視線重新匯聚在了羽毛筆上。

他忽然有一種感覺，這東西似乎在呼喚我？

想了想，維斯將目光看向米迦勒道“米迦勒，我需要做一個嘗試，如果等會有什么突發情況，你們就帶著我繼續深入第四層。”

米迦勒猶豫了一下，但最后還是點頭道“是，你的意志。”

視線收回，維斯不再猶豫，靈覺順著指尖擴散，輕輕觸碰上羽毛筆。

下一瞬，風被定在了半空，飄落至眼前的砂礫不再移動，就連光似乎也被截留在了原地，天地萬物都陷入到了靜止當中。

可就在這一片靜止之中，維斯能清晰感覺到，有人在從背后靠近自己！

“請，不用恐懼，我無意傷害你。”明明耳邊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可有一道溫柔的聲音卻是直接在維斯的心底響起。

沒有感覺到靈魂體系的力量，為什么她的聲音能夠直接傳到我的心底？

藏頭露尾，是在給我下馬威，還是在虛張聲勢？

維斯的念頭百轉，但面上不動聲色，想要伺機而動，可那聲音卻好似能直接聽到他的心聲，略帶苦惱道。

“藏頭露尾什么的，太失禮了吧。”那聲音嘆了口氣，有些郁悶道“我可是調動了最后的一點力量，才給你準備了這份禮物。”

“而且不是我不愿意和你見面，你的靈魂雖然特殊，但還是缺了幾分韌性，長時間的面談，你的靈魂會直接崩潰哦。”

我的靈魂會崩潰？那豈不是說，對方是....神！？

那些人偶，是你做的？

確定了對方能傾聽自己的心聲，維斯索性直接從心底向著對方發問。

“沒錯哦，它們的體內有我的痕跡，所以我就把你們的命運關聯了起來，讓你可以輕松控制它們，不過一次不要使用太多哦，不然超過靈魂的承載上限可就得不償失了。”

維斯心中一驚，對方用的，赫然正是命運的力量，那豈不是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那聲音輕輕笑了笑“我的名字很多，命運之輪、命運之神，或者是.....莉耶芙，不過不是你想的那個莉耶芙，也不是你聽到的莉耶芙哦~”

不是想到的，也不是聽到的，這是什么意思？廢話文學？

維斯還想要繼續發問，可他的腦中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就像是承載了過多壓力的玻璃，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啊拉，看來時間到了呢，看來~這就是命運呢~”那聲音帶著幾分維斯討厭的惡趣味道。

“接下來的答案就交給你自己去找了哦，友情提示，善用你手里的那只羽毛筆，它可以將曲線變直，將一切引導回原有的秩序。”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啊！

維斯想要叫住對方，可卻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很快，風便繼續恢復流淌，細小的砂礫一閃而逝間，透過人偶的視線，維斯只來得及看到一陣綠光在自己身后閃爍。

其中的人影看不清楚，不過那和莉莉類似的嬌小體型....

是那個趴在肢團身后的綠色虛影？

不對，如果是祂的話，又怎么會幫我？那家伙對我的敵意可不是一點兩點。

頂著頭痛，維斯的思緒快速運轉，但越是對比，他便越能感覺到兩者的相像，還有那句‘不是想到的、也不是聽到的’又是什么意思？

將兩者結合，維斯快速整理著自己的記憶。

如果說自己想象中的莉耶芙，那無疑是死而不僵的墮落古神，而聽到過的.....應該就是莉莉口中的，那個已經死去的正神。

如果這兩者都不是現在的莉耶芙，那真正的莉耶芙，到底又是什么樣的？

“不對。”維斯的眼神忽的一亮，思緒急轉。

按照前世他對惡趣味這個人群的了解，這群人為了追求樂子，往往會將問題的答案隱藏在問題本身當中，以求在揭曉答案的最后一刻，能夠收獲足夠的樂趣。

而順著這個思路繼續往下想，如果兩者各自分開都不是真正的莉耶芙，那要是將兩者拼合在一起呢？

想到這里，維斯再次望向手中的羽毛筆。

只見一抹翠綠的光澤浮現，取代了羽毛原本漆黑的脈絡，等到維斯看去時，還時不時的閃動兩下，似乎是在回應著維斯的視線。

這個家伙，果然還在吧。

維斯的心中腹誹，而也就在這時，米迦勒的聲音忽然從一旁響起。

“維斯大人，我們周邊的靈性正在暴動，那只深海章魚好像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