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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萌趣水滸李逵夢鬧天池 宋江兵分兩路

話說韓平在蓋州城外的樹林里接過燕青的錦囊,指尖摩挲著繡著“替天行道”的錦緞,心里正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而此刻的蓋州城里,梁山好漢們卻像過年似的熱鬧,尤其是黑旋風李逵,每天扛著板斧在演武場吆喝:“哪個龜兒子敢和俺比劈柴?三斧之內必叫你心服口服!”偏偏他的板斧總砍偏,不是劈到石頭上濺出火星,就是把木柴劈得滿地亂滾,逗得圍觀的小嘍啰們笑出眼淚。

這日傍晚,李逵蹲在廚房門口啃羊腿,突然看見廚子從缸里舀酒,琥珀色的酒液“嘩啦啦”流進碗里,饞得他口水滴在羊腿上。他抹了把嘴,晃悠著走進酒窖,抱著一壇“透瓶香”就往嘴里灌,酒液順著胡子流成小瀑布,沒多久就抱著空酒壇鼾聲如雷,活像頭醉倒的黑熊。

也不知睡了多久,李逵突然覺得眼皮子發燙,迷迷糊糊睜開眼——喲,眼前竟出現個碧水汪汪的大湖,湖邊的石頭上還刻著“天池”兩個大字,每個字都有他的板斧那么大。湖水藍得像染了藍天,一群花蝴蝶在岸邊的蒲公英堆里撲棱,李逵伸手去抓,蝴蝶卻停在他的鼻尖上,把他癢得直打噴嚏。

“咕嚕?!彼亩亲油蝗唤衅饋恚曇艮D過一塊大石頭,只見七八個一人高的酒缸排成排,缸口飄出的酒香比宋江的御酒還濃。李逵搓著爪子般的大手直樂:“乖乖,這不是老天爺賞酒喝嘛!”他抱起最大的酒缸就往嘴里倒,涼絲絲的酒液帶著蜜桃味,喝得他肚皮像氣球似的鼓起來,連腰帶都“嘣”的一聲繃斷了。

喝完酒,李逵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晃到西邊,忽然看見一片果樹林,拳頭大的果子紅得像燈籠,在夕陽下亮晶晶的。他饞得直拍大腿,“噌噌”爬上歪脖子樹,摘了個果子咬下去——“噗嗤”,甜津津的汁水噴得滿臉都是,比李師師送的蜜餞還好吃。他干脆躺在樹杈上,左手抓一把,右手塞一個,吃得嘴邊沾滿果汁,活像只偷嘴的黑熊。

“好個潑皮!竟敢偷摘仙果!”突然,林子里傳來一聲怒喝,李逵低頭一看,只見一個白胡子老頭拄著拐杖站在樹下,身后跟著七八個扛鋤頭的壯漢,個個瞪著眼睛像要吃人。李逵“撲通”跳下來,板斧往地上一戳:“老頭,你知道俺是誰嗎?俺可是梁山好漢黑旋風!吃你幾個果子咋了?”

老頭上下打量他,忽然捋著胡子笑了:“我當是誰,原來是天殺星降世。也罷,你若能幫我們除去北山的大蟲,今后這天池的酒果任你吃個夠?!崩铄右宦犛芯朴泄?,眼睛立刻亮得像燈籠:“大蟲?俺當年在沂嶺殺過四只老虎,還怕你這小小的蟲?快帶俺去!”

老頭領著李逵繞過三道山梁,只見前方的山洞口蹲著個毛茸茸的大家伙,渾身花紋像火炭似的紅,正“嗷嗚”一聲把一棵碗口粗的樹拍斷。李逵揉了揉眼睛——乖乖,這大蟲竟有牛那么大,尾巴一掃能掀起半人高的土浪!

“黑廝,看招!”大蟲突然口吐人言,前爪一蹬撲過來。李逵側身躲過,板斧“呼”地劈下去,卻砍在石頭上迸出火星。大蟲趁機甩尾,把他掃得跌進灌木叢里。李逵爬起來抹了把臉,發現手上沾著金粉——再仔細一瞧,大蟲的花紋竟全是用金子貼的!

“好你個貪財的孽畜!竟用金子扮老虎!”李逵大怒,掄起板斧連砍十多下,砍得金粉簌簌往下掉。大蟲疼得直打滾,突然變回原形——原來是個穿著虎皮襖的胖財主,腰間還掛著串叮當響的金元寶。財主抱著頭直喊:“好漢饒命!再也不敢占山為王了!”

李逵叉腰大笑,突然覺得屁股被什么東西硌得生疼,伸手一摸——竟是酒窖里的空酒壇!他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酒壇堆里,手里還攥著半塊咬過的果子,周圍的小嘍啰正捂著嘴笑呢。

當李逵在酒窖里做著“天池美夢”時,宋江和吳用正在中軍帳里對著地圖皺眉。吳用的鵝毛扇指著墻上的羊皮地圖,扇尖停在“陵川縣”和“高平關”兩個紅點上:“哥哥你看,這兩處就像蓋州的門牙,不拔掉遲早硌得牙疼?!?

宋江咬著筆頭沉思:“可咱們剛打完蓋州,弟兄們都累得像霜打的茄子,咋分兵?”

吳用突然輕笑一聲,扇面上“智多星”三個金字晃了晃:“哥哥忘了?上次打祝家莊時,咱們用過‘車輪戰’——讓花榮帶弓箭手先去陵川城下叫陣,做出強攻的架勢;再派盧俊義帶騎兵繞到高平關背后,來個‘背后捅刀子’。等敵人慌亂時,咱們再主力全開,就像包餃子一樣把他們兜??!”

宋江一拍桌子,震得茶盞里的茶水都濺出來:“妙啊!就像李逵吃包子,先咬一口東邊,再啃一口西邊,最后整個塞進嘴里!”

兩人正商量著,忽聽帳外傳來“哐當”一聲——原來是李逵扛著板斧闖進來,頭上還沾著幾片樹葉,顯然是剛從酒窖爬出來。他抹了把嘴角的哈喇子,大聲嚷嚷:“哥哥!俺剛才夢見殺大蟲了,可威風啦!快讓俺去打仗,俺要砍十個八個狗頭當球踢!”

吳用故意逗他:“鐵牛,你知道陵川縣的城門有多厚嗎?比你喝酒的缸還厚三倍呢!”

李逵把板斧往地上一墩,震得帳頂的灰塵直掉:“俺一斧頭就能劈開!要是劈不開,俺就、俺就把板斧送給你當柴燒!”

宋江笑著搖頭:“鐵牛啊,這次分兵,你跟俺去陵川。但有言在先——不許亂砍百姓的房子,不許搶人家的酒喝,聽見沒?”

李逵拍著胸脯保證:“俺要是犯渾,就讓燕青拿弩箭射俺屁股!”這話逗得帳中將領們哈哈大笑,連一向嚴肅的林沖都忍不住別過臉去,肩膀直抖。

次日清晨,蓋州城的城門“吱呀”一聲打開,兩隊人馬像兩股洪流涌出。宋江騎著火炭般的赤兔馬,左邊是花榮背著箭囊,右邊是李逵扛著板斧,隊伍前頭的“替天行道”大旗被風吹得嘩嘩響。盧俊義則帶著林沖、秦明等人,馬蹄上裹著厚布,像一群沉默的夜貓子,悄悄往高平關方向迂回。

走在陵川路上時,李逵忽然指著遠處的山包大喊:“哥哥你看!那山包像不像酒壇子?等打完仗,俺要上去睡三天三夜!”花榮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山頂云霧繚繞,真像個蓋著白毛巾的大酒壇,忍不住笑道:“鐵牛,等你睡醒了,恐怕酒壇里都長滿草了?!?

正說著,前方探馬突然飛馬回報:“報——陵川守將陳達帶著五千人馬,在前面的葫蘆谷擺開陣勢!”宋江抬手遮陽一看,果然見谷口旌旗招展,刀槍像密林般閃亮。他轉頭問吳用:“軍師,這葫蘆谷易守難攻,咋整?”

吳用卻不慌不忙,從袖子里掏出個紙團展開,上面畫著個啃包子的李逵——竟是他昨晚畫的“分兵妙計圖”。他指著圖上的“包子褶”說:“讓李逵帶三百人從左邊的羊腸小道繞上去,假裝偷襲;花榮帶弓箭手在右邊山梁埋伏;哥哥您帶主力正面佯攻。等陳達分兵時,咱們再......”他突然湊近宋江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幾句,宋江聽完哈哈大笑,直拍大腿。

另一邊,盧俊義的隊伍正貼著山腳行進。突然,一陣山風刮來,吹開了路邊的灌木叢——竟露出個刻著“天池”的石碑!林沖勒住馬韁繩,皺眉道:“這地名怎的和李逵昨晚說的夢一模一樣?”

盧俊義望著遠處云霧繚繞的山峰,若有所思地說:“或許是天意。鐵牛夢中除了大蟲,說不定也為咱們探了路。”他轉頭吩咐斥候:“派人去山頂看看,若有水源,正好給弟兄們解渴。”

此時的李逵正趴在羊腸小道的草叢里,嘴里叼著根狗尾草,眼睛盯著谷口的敵軍。他渾身汗津津的,肚子“咕嚕嚕”直叫,忽然想起夢里的蜜桃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旁邊的小嘍啰低聲問:“李將軍,咱們啥時候動手?”

李逵瞪他一眼:“慌啥?等哥哥的號炮一響,俺就像夢里那樣,沖下去砍他個落花流水!”話音剛落,只聽“咚——”的一聲炮響,山谷里頓時響起“殺啊”的吶喊聲。李逵猛地跳起來,板斧在陽光下劃出兩道銀光,一邊跑一邊大喊:“大蟲們,你鐵爺爺來啦——”那氣勢,仿佛真把眼前的敵軍當成了夢里的金紋大蟲。

小朋友們,李逵的“夢戰經驗”能幫梁山好漢打贏這一仗嗎?宋江在葫蘆谷設下的“包子計”究竟能不能困住陳達?而盧俊義在高平關又會遇到什么離奇的“天池巧合”?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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