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謝宗盛忽然笑了,然后把手中木劍一扔。
遠遠的十幾米距離。
木劍飛出漂亮的拋物線。
鐘岳扭頭一看,瞳孔放大。
中了!
那木兵器架上,有上下兩橫排的固定孔。
孔的大小,像小琉璃的小拳頭。
然而……
那柄木劍飛越十幾米距離,先后精準落入孔洞中。
鐘岳猛地回首。
他死死盯著謝宗盛的眼睛。
雙眼空洞,沒了眼珠。
“小子,我也只是中上之姿。”謝宗盛淡淡說著,語氣有股落寞。
鐘岳瞪大眼睛,好奇極了:“那謝師算什么實力?咱們這些練武的哪哪些境界等級?”
他只是好奇,卻仍不認同。
老頭依然是老頭。
心氣已經被挫過,他能理解,但該看不起依然是看不起。
至少他還年輕。
年輕就是希望。
他就有這個資格看不起。
謝宗盛則緩緩走向屋外:“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自然是有等級。”
鐘岳跟上。
“皮膜、筋骨、臟腑和神意四境,你只需要知道前三者。”
隨后,老人來到院中枯樹旁。
“皮膜境,尋常人外練三年,可抗棍棒,然而還防不了利刃割喉。”
只一掌輕印下去。
樹身顫抖,樹皮裂開,內里硬木硬見痕跡。
“筋骨境,虎骨雷音,力量暴增……但若天資不足,常人練到這個境界,已經折壽傷身損根本了。”
謝宗盛用腳輕挑,把樹邊的一塊拳頭大石頭弄出來。
吐氣急喝,一腳踏碎石頭。
抬腳再看,石子碎得像堆花生米。
謝宗盛扭過頭看少年。
空洞洞的眼神,讓鐘岳瞇起眼睛,神色漸漸嚴肅。
似乎正在接觸不得了的東西。
“臟腑境,練氣者。吐氣化劍,百毒難侵、延年益壽……”
謝宗盛什么也沒用,只是伸出右手,讓手掌在很短時間內鼓起漲大一圈,然后迅速縮小。
這時,老人呼吸變急了。
“我曾臨戰突破三境,后來……如今退回了二境,”謝宗盛神色變得落寞,擺擺手,“你只是記名弟子,連皮膜境的東西我也傳授不得,現在是不是有點后悔了?”
鐘岳搖頭:“有些吧。謝師講得很明白了,我今天收獲不小,就先去陪小師姐玩一會兒再走。”
謝宗盛挑眉,然后點點頭。
……
不久后,院子里。
兩人吃著美味甜蜜多汁的橘子。
鐘岳陪著小琉璃說了會兒話。
小琉璃的小臉都快笑爛了。
她非常認真的聽著,聽鐘岳講一些校園故事。
謝琉璃小臉神情認真無比。
那雙彩水晶般的似漂亮大眼睛,瞳孔仿佛流光溢彩般溢出了憧憬。
鐘岳說著說著。
忽然旁邊有一只小手伸過來。
是謝琉璃拿著一瓣橘子,往他嘴里塞,笑瞇瞇的:“師弟,張嘴……啊呣!”
鐘岳有點哭笑不得。
小師姐明明還是個孩子,現在反而把他當孩子哄呢?
但他還是張嘴吃掉了。
閑著也是閑著。
鐘岳終于拿出了之前準備好的寶貝。
一副五子棋!
謝琉璃果然很快上癮了。
只是剛下到第七局的時候。
鐘岳拿起手機,接了一個電話。
“你們被欺負了?先等一下,說清楚點……
“哦哦,原來是有個拳擊俱樂部搞挑戰活動,只要拳力打到對應公斤級磅數就有獎金……
“你們一群人連續挑戰很多次,花了很多錢,有幾個倒霉蛋坐車回去的錢都沒有了?
“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
鐘岳掛斷電話,心里好奇起來。
那邊是他的二十三個同學們。
現在竟然都吸引到一個廣場。
鐘岳忽然低頭問:“小師姐,你知道中原廣場在哪里嗎?”
謝琉璃用力點頭:“知道!我帶你去!”
鐘岳立刻拒絕:“不行!謝師沒答應,我可不能帶你亂跑。”
謝琉璃卻一下子瞪圓眼睛,小小聲道:“我平時就經常亂跑的!”
“讓她去吧。”
謝宗盛的聲音比身影先到。
老人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口。
畢竟這個劍館其實也就幾百平方米。
說大也大,說小其實也小。
小到像謝宗盛這樣的老武者,似乎聽力就能聽到整間院子的動靜。
“她平日沒少在附近亂跑,帶個路還是行的。”謝宗盛悠悠的說。
“附近什么地方我都知道哦!”謝琉璃叉腰得意起來。
“那謝師你要出去一趟嗎?”鐘岳還是答應了。
因為注意到了小琉璃身上的舊衣服,知道這個年齡的女孩很快就會迎來更迅速的發育期。
“我若要出門,家里就該遭賊了。”謝宗盛擺擺手。
鐘岳只好帶著謝琉璃離開。
剛出門走了一段距離。
鐘岳仔細盯著四周。
然而古怪的是,沒有人出現了。
他覺得有點不正常。
從黑炮口中得知的消息是:
有“大人物”命令他和一名同伴,常年輪換駐守在金剛劍館的外面,但凡敢來拜師學藝的,都要狠狠的打一頓,打到不敢來為止。
為什么這次沒人來打他了?
鐘岳覺得這就奇怪了。
難不成只要能打得黑炮,就可以自由往來這里拜師學藝了嗎?
這又明顯不太合常理。
直到和小琉璃走到這條街巷外。
依然沒有三色會的人出現。
鐘岳悄悄放松了警惕。
卻沒注意到,旁邊有雙大眼睛,一直在緊緊看著他的反應。
謝琉璃沒有說謊。
她對天元街,或者說天元街區很熟悉。
鐘岳隨著她穿行大街小巷,拐來拐去,差點兒暈頭轉向之余,還順路和面店的楊老板打了個招呼。
“怎么,一家人出來逛街了?”老楊打趣起來。
鐘岳立刻澄清:“我可沒答應謝老!只是個交錢學藝的記名弟子!”
說完,他連忙看小琉璃反應。
哪知謝琉璃一臉失落,對楊老板失望的說:“爺爺說了,就算小師弟答應了,也要先和姐姐結婚,輪不到我。”
鐘岳聽得啞然失笑。
楊老板卻意味深長的說道:“小琉璃還小,當然不是說你……就以小伙子現在的身板實力,可禁不起你姐姐的‘熱情’,還是捉緊多練練吧。”
鐘岳不喜歡這個謎語人,拉著謝琉璃趕緊走了。
路上的時候。
他又順手給買了兩根牛奶冰棍。
一大一小,很快到了目的地。
這兒是天元街區的一個廣場。
附近就是馬路,平時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而這個時候,廣場的一塊區域里格外熱鬧,圍了一群人。
鐘岳眼尖,已經看到自家同學們,扎成了一堆。
他沒有立刻沖過去。
而是悄悄地靠近,同時豎耳傾聽四周動靜。
自從與高蕓到步行街那一夜后。
鐘岳在這方面的心眼,就重新長了出來。
或者說長得旺盛過頭了。
現在有點疑神疑鬼的警惕過度。
他當時聽到同學們說的話。
第一反應是,花了那么多錢,不是街頭騙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