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關于柳家煉出凝氣丹的事情在云瀾州上傳開，從而引發眾多散修議論。
幾個月時間內，造成孫家的聚氣丹縮減一半不止。
柳家借此發出信息，釋放出凝氣丹不日售賣，更加速孫家聚氣丹售賣的窘境。
……
柳家府邸內設有私塾，之前柳玉便是在私塾內學習。
“小妹，看你最近一段時間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事。”
柳玉坐在案桌旁，手中的筆在紙上劃出一道墨痕，眼神空洞。
說話的是柳玉的堂哥，柳驚云，他手持一把折扇，言談舉止如同飽讀詩書的才子。
“二哥，我們是不是一直要在私塾中讀書。”
柳玉問道，將筆放下。
柳驚云的父親與她的父輩也是堂兄弟，在第九代中位列第五，柳驚云在家中排行老二，同樣是柳清崖的堂兄。
對于柳玉的問題，他也笑著回答。
“算是吧，畢竟我們體質不行，無法成為武夫，靈根還是偽靈根，兩條路子對我們都不行。”
“家族方面安排私塾，是讓子弟通過仙朝科舉，走入官場。”
柳驚云搖頭笑道。
他們可沒有柳清崖那種運氣，家族數十載沒有出過修仙者，靠武夫完全不可行。
“不對。”
柳驚云很快發現柳玉心不在焉，對此漠不關心。
柳玉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柳驚云：“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我懂了，是不是最近那位外鄉人追你，導致你心不在焉。”
聞言，柳玉臉上多出一抹紅潤：“哪有這樣的事情，我才沒有。”
“裝，你給我裝，我還看不出來了？那人來自哪里。”
柳玉嘆了口氣，一五一十道：“聽他說從隔壁煌天州過來，一路求學來到云瀾州。”
“原來是煌天州的人，這么遠跑來求學倒是少見。”
柳驚云持扇拍了拍手掌。
煌天州同屬于伏天域，兩地相隔數百里，其間有數條江河流過，還有妖獸山脈阻隔。
對方從煌天州過來，經歷的難度不是一般大。
“怎么的，你心動了，對方不會是騙子吧！”柳驚云問道，用肩膀推了她一下。
“這倒沒有，我問過對方，對答如流，神色平靜，應該不是騙子。”
柳驚云臉上笑了笑，別看他這身書生打扮，平日里也是常去樊樓之地。
書生才子常在樊樓中飲酒作樂，男子常用花言巧語逗女子開心，看柳玉這樣，十有八九是著了道。
“對方人品怎么樣？”
“給我的感覺還行，出來求學，想必有份求勝心。”
“你要是真看上對方，可以問問父母，斷不可私自做決定，當初柳家那位先輩結局可不好。”
柳玉聞言，情緒不由急切起來：“二哥你說什么，要嫁也嫁在清山周圍。”
“二哥說的是實話，柳林小叔的事情，可是家族一直以來的警告。”
柳玉嘆了口氣，盡力搖了搖頭。
柳驚云見狀也感到無奈。
如今他們同輩之中沒成婚的就柳清崖，柳玉和一兩位堂哥堂姐，還有和他們同輩族長兒子。
同輩都抱上兒子，他們還在私塾中徹夜不眠。
“要不哥幫你去探探風，那人住在哪，叫什么名字。”
柳玉長的極為漂亮，在家族中有不少人追求。
他倒是想看看，什么樣的人將柳玉迷的神魂顛倒。
柳玉點了點頭，她不太了解對方，正好可以讓兄長去探探。
“他叫趙乾元，就住在柳家府邸，家族偏房。”
柳玉說完，便拿起毛筆抄錄夫子布下的任務，避開柳驚云的目光。
“等我今天去看看，這位趙公子想必不是常人。”
柳驚云拍了拍手，柳玉是他們第十代家族子弟中最得寵的人，婚姻大事關系一生。
那外鄉人來此求學，一個多月都在柳家吃住，想必有什么獨特之處。
黃昏，日漸西下，清山府邸小院，柳驚云從私塾離開后徑直趕往家族偏房。
平日里偏房用于招待借宿的外人，條件自然比不上家族成員居住的地方，少有人在偏房居住。
一來二去，打掃的次數就少，積累不少灰塵和枯枝落葉。
柳驚云在偏房中行走，看到一間門前放著水桶，房內傳出小曲。
只見瘦高男子從房中走出，手中拿著塊抹布，樂呵呵擦著手。
“請問朋友有什么事？”
瘦高男子問道。
柳驚云眼神上下打量，對方身上穿著粗布麻衣，樣貌長得不差，面容如同玉雕，見人的眼神中帶著一股灼熱。
難怪柳玉心不在焉，他是女的也著迷。
“在下柳家族人，柳驚云，不知閣下是否是趙乾元？”柳驚云開門見山，說多了怕對方記不住。
“原來是柳家之人，小人正是趙乾元，快請里面坐。”
柳驚云點了點頭，來到偏房中坐下。
“不知趙兄來自何處，為何辛辛苦苦來云瀾州求學。”
“在下來自煌天州，家中做些賣茶生意維持家庭。”
“家中有幾人，都做些什么。”
趙乾元聞言嘆了口氣，表明很是拒絕回答：“家中共有四位兄妹，大哥練武，二姐嫁人早，我是老三，還有一位八歲弟弟。”
“父母常年靠租地勞作維持生計，我便離家出來求學，一直走到云瀾州上。”
柳驚云望見對方苦澀的面容，一時間竟拿不準。
對方表面很是抗拒回答，實則說出來的一字不落，擔心他聽不見。
至于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真不好判斷。
煌天州距離云瀾州數百公里，他總不能跑去煌天州驗證真假，中途還有險要地方。
“原來如此，舍妹柳玉與趙兄是什么關系？”柳驚云問道。
在來的時候他腦海中就腦補了數十種二人交談的話語。
趙乾元聞言，臉上掛著笑容：“我與她似友人，勝似友人。”
“勝似友人？”
柳驚云聽見這里后難免有嘲弄之色，不曉得何來的大話。
“趙兄以為舍妹如何，是否入的了眼。”
趙乾元放下手中的抹布：“柳玉姑娘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確是難得的好女子。”
一陣夸贊下，柳驚云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經過對方這么一說，柳玉十有八九被迷住。
“趙兄應該還未婚配吧，是否考慮。”
柳驚云輕敲桌面，心思活躍起來。
面對詢問，趙乾元平靜地搖了搖頭，心跳加速。
他根本不是煌天州的人，至于趙乾元的身份是自己編造而成，只為了接近柳玉。
他的本名叫姚羨，來自云瀾州外一處地下黑市。
早年靠販賣漂亮女子給一些富豪人家為生，官府打擊黑市才出逃至云瀾州，哪里是什么學子，自身就是通緝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