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這次任務失敗了,Boss會不會宰了我啊?狄奧尼西默不作聲想。
「大概率不會」
「柏拉圖大人!」
“神使大人可誤會我了,三重面相的圣靈可是我們共同的上司?!?
「我把奧托的資料發你」
「放松點」
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文件解壓輕松多了,幾乎不疼,就像是理智判定投了個大成功。
“請原諒我的緊張與失禮,神智學會的負責人。你找我總不會是為了把我接回倫堡吧?安保公司那邊還掛著你的通緝令呢,雖然只有名字是對的?!鼻嗄暾Z氣平靜,根本看不出剛剛他渾身緊繃的樣子。
拜托,主叫他放松一點,那他不放松一點干嘛?
“愛德華茲女士還是海盜呢!怎么樣?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弗洛伊德的語氣很有耐心。
“我還是無法想象我們是半個官方人員。”
“……”
狄奧尼西問:“怎么了嗎?”
“準確來說還并不算是。有菲默法庭的調查員來廷根了?!?
“……我以為你們已經跟我們合作了。”
“這個嘛……”青年有些心虛。
狄奧尼西:怎么看見這張臉莫名的不爽呢?
“雖然上面是已經親密合作了,沒錯……但底層還是不知道的。而且……菲默法庭那塊鬧改革,從老教會分離了?!?
那算什么?德國宗教改革2.0?而且,這家伙的性格是不是……過于親民了?
現在他算是走入了合作公司的內部派系斗爭了,是嗎?狄奧尼西有些無奈。我的上司,我的親人,我的主……這便是你給我的考驗嗎?
“人有多少?什么途徑?序列幾?有無封印物?”
“至少兩人,一位隱者途徑序列六,帶有一件對應月亮途徑序列七的封印物;還有一位是命運之輪途徑序列六,帶有一件「窺秘人眼鏡」,用來阻隔靈視防止暴斃?!?
狄奧尼西一陣頭大:“有他們的畫像嗎?”
“因為倫堡最新研究出了一種可以改變特征的秘術,雖然比不上因蒂斯那群無面人,但效果挺明顯的。所以我們只知道一位叫露娜.塞勒涅,一位叫伊卡洛斯.雷諾曼。”青年語氣上揚,似乎有些得意。
所以你究竟在得瑟些什么??!
狄奧尼西決定與這位刀客塔做個交易:“我有完美者序列7和序列6的配方……你能告訴可能與摩斯苦修會相關的地址嗎?”
醫生盯了他一會兒,然后嘆了口氣。
“好吧,這的確有些為難你……”弗洛伊德報了個地址,“你可以去那里碰碰運氣。”
這個地址……老尼爾?
好吧,希爾頓大人祂們大概是在催自己完成業務,自己一直這么白拿工資也的確不太好。
再見了,老尼爾。
不過在那之前,他得干一件事。
“我能向風暴教會舉報有倫堡間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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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廷根郊區莫爾斯小鎮拉姆德古堡的地下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高大的青年拿著撬棍,掀開被封得緊緊的棺材。
“弗里德先生,您確定是這里嗎?”看著眼前的這具棺材,雖然知道自己爭得了原主的同意,但是狄奧尼西還是覺得莫名膈應。
弗里德里希的聲音在腦子里響起:“是的,麻煩你先把我的骸骨從棺材里拿出來?!?
這樣……算了,原主都不糾結,自己糾結在哪里干嘛。不過這骨架……怎么少了頭骨?
不是吧,這年頭還有人猥褻尸體,或是把頭蓋骨當套子?嘖嘖嘖,口味真重。
“接下來這一步有點危險:把我的骨頭打斷,取出骨髓?!?
原來骨髓可以存放在骨架內那么久嗎?難道,這也是某種儀式魔法?而且如果你父親還活著,他不仔細了我的皮?
但青年還是照做了。
他現在得趕緊晉升,獻祭一些對上司有價值的東西,然后逃離廷根!這地方也太邪門了!
打碎骨骼,填充里面的是類似于油彩般的東西,顏色看起來就像巨人觀或是半腐爛的尸體。
“沾一點,在棺材底畫一扇門?!?
狄奧尼西隨口一問:“看門人?”
“是的。我原本是想依靠這個晉升半神,從冥界歸來。但是有一個盜墓賊破壞了我的計劃?!?
“哦,所以說要不是我通神通到了你,你就無法克制自己的本能,成為毫無理智的怨魂了是吧?”
“是的。”對方說話依舊溫和有禮。
狄奧尼西感覺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然后后面是什么?”
“如果不是「死神的子民」,那后面便是卡爾德隆。
如果單純是「死神的子民」,門后便是冥界。
但如果與我流著同樣的血的人,門后便是拉姆德家的寶藏。”
哦,非凡版體液DNA檢測是吧?狄奧尼西對自己理解了。
不過,弗里德里希還真是這個世界的一個清流。別人財寶是金錢,非凡特性,非凡物品……他的卻是和自己父親的回憶:自己畫下拉姆德古堡的畫紙,父親親手做的木劍以及……這個密室本身。
對于高序列的非凡者而言,是一個質量上好的錨,一個上好的寶藏。
但是……“值得嗎?”
“先開門進去吧。”對方選擇岔開話題,“哦,在開門之前先把棺材豎起來。不然你會掉下去的?!?
青年默默照做,并拿起剛才放在一邊的煤油燈,輕輕的往里一按——就像是任意門一樣,里面展露出了一個有些昏暗的房間。
房間構成很簡單:一張書桌,一張搖椅,一具棺材。里面很干凈,同狄奧尼西之前在記憶里看到的那樣,就像房間里的時間也同主人一并死亡了一般。
“母親……”弗里德里希的聲音有些愧疚,“抱歉,我沒等到父親。”
書桌上擺滿了羊皮紙,有些簡陋的筆畫被有序分類在了一起。看得出來,設計者在設計這個城堡的時候花費了很久。
“他叫我們等他,所以我們一定要等他回來,不能讓他找不到我們。就像水流終會匯入大海一樣,他也一定會回到我們身邊。
你知道嗎?我父親是一位圣者。但是在我看來,他只是一位會為我做木劍的父親罷了。他不會是祂,永遠不會?!钡胶竺妫坪跏窃谡f給自己聽,
“不過現在看來,只是我不甘心罷了。不死者每60年會忘記以前的事,重新開始一段人生。而現在過去了又多少年呢?”
回答他的,是一句他想要的答案:“不,會回來的,一切都會回來的……”
然后他發現自己面前這個“小孩”似乎停不了嘴了:
“你知道嗎?苦修會的人說數學可以解決世界上的一切。如果沒有現有的公式,便去推導,去窮舉。你與你父親重逢的結局即是一個解。它不是無窮大,因此苦盡甘來的結局是必定的。
如果世界上的命運是一本戲劇……那么,觀眾們喜歡的,一定……一定……是個美好的結局,有鮮花與……掌聲……”
“……”
“苦盡甘來……”該死!這個身體怎么就停不下來?這就是孩童嗎?共情也太強了吧
最終,青年的探險之旅以「怨魂」的安慰作結尾。當事人事后試圖滅口,但悲慘的發現,另一位當事人已經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