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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鏡淵迷影

“放屁!”陸星野反手抓住黑袍人的手腕,金色掌紋化作鎖鏈反纏,“我爺爺絕不會讓我當這種工具!”然而話音未落,鏡中突然涌出無數黑霧,將他拖入更深的記憶漩渦。

畫面流轉,他看見年輕時的爺爺跪在黑袍人面前,手中捧著《百工譜》;又看見敦煌第十九窟內,無數匠魂被煉化成漆黑的器物;最后定格在暴雨夜,爺爺寄出《百工譜》時布滿血絲的眼睛:“星野,別相信任何人...”

“這些都是假的!”陸星野怒吼著揮出金色拳芒,鏡面轟然炸裂。碎片中,他看到沈青瓷和鐘子期正在通道外與“分身”激戰,而沈青瓷的銀針竟開始不受控制地刺向自己。

“青瓷,用你的繡線纏住銀針!子期,奏《平沙落雁》穩定心神!”他將天目盞殘片貼在心口,金紋如血管般延伸至殘片,“給我開!”殘片爆發出璀璨光芒,在鏡面上燒出裂痕。

與此同時,通道外的鐘子期突然琴弦斷裂。他捂著胸口打字的手都在滲血:“星野...他們在用嵇康殘魂反向控制我...”話未說完,兩個“沈青瓷”的銀針已穿透他的琵琶骨。

“住手!”真正的沈青瓷繡線暴漲,將兩人捆成粽子。她咬破指尖,血滴在銀針上:“以血為引,破!”血色繡線如靈蛇般鉆入鏡面,與陸星野的金光轟然相撞。

鏡面徹底破碎的瞬間,陸星野從裂縫中沖出,手中長槍已化作燃燒著金焰的巨刃。他橫掃而過,將兩個“分身”斬成碎片,卻在轉身時與沈青瓷的目光相撞——對方發間銀針正泛著詭異的黑光,直指他的咽喉。

“青瓷?你...”陸星野瞳孔驟縮,卻見沈青瓷突然將銀針刺入自己掌心:“快走!我的意識...快被...”話未說完,她整個人被拖入鏡面,只留下一道血色繡線纏住陸星野的手腕。

鐘子期掙扎著爬起,手機屏幕閃爍:檢測到西夏皇室血脈覺醒,沈青瓷真實身份...信息未加載完便徹底黑屏。甬道深處傳來青銅齒輪轉動的轟鳴,石壁上的封印圖案竟開始流淌鮮血,一個沙啞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守鑰人,準備好迎接真正的傳承者了嗎?”

陸星野握緊沈青瓷留下的繡線,金紋順著手臂暴漲:“不管是誰在搞鬼,敢動我的人...我就讓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守鑰人’!”他轉頭看向鐘子期,卻見對方瞳孔中倒映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戴著斗笠的“爺爺”正站在他們身后,手中握著半截刻著西夏文字的銀針。

“爺爺!”陸星野猛地轉身,金色長槍上的火焰驟然暴漲,卻在看清“爺爺”手中銀針的瞬間僵在原地。那截銀針上凝結的黑血,竟與沈青瓷掌心滲出的如出一轍。

“星野,好久不見。”“爺爺”的聲音像是裹著砂礫,斗笠下陰影中隱約可見半張布滿裂痕的臉,“你以為憑一腔熱血,就能解開千年的死局?”

鐘子期突然劇烈顫抖,喉間發出壓抑的嘶吼。他的手機屏幕碎裂,卻在一片雪花中浮現出一行血字:嵇康殘魂正在被強行剝離!陸星野瞳孔驟縮,金色掌紋化作鎖鏈纏住鐘子期的肩膀:“子期!撐住!”

“沒用的。”“爺爺”抬手輕揮,一道黑芒斬斷鎖鏈,“沈青瓷的西夏血脈已經覺醒,她體內的力量足以壓制嵇康殘魂——而這一切,都是‘蜃樓’精心為你準備的禮物。”

“放屁!”陸星野揮槍劈出金色弧光,“青瓷不可能背叛我們!”弧光卻在觸及“爺爺”的瞬間扭曲成漩渦,將長槍吸得寸寸崩解。天目盞殘片自動懸浮在他掌心,映出詭異畫面:沈青瓷渾身浴血,正在用銀針為黑袍人刻畫陣法。

“看到了嗎?”“爺爺”摘下斗笠,露出半張腐爛的臉,“我不過是一具被操控的皮囊,而沈青瓷...她從出生起,就背負著獻祭匠魂的使命。”

鐘子期突然抓住陸星野的手臂,艱難地在手機上打字:假的...他的氣息...和西湖鏡陣里的傀儡師...一模一樣!陸星野心頭一震,金色掌紋在掌心炸開:“原來你就是那個傀儡師!我說‘爺爺’怎么可能變得這么陌生!”

傀儡師發出尖銳的笑聲,腐爛的皮膚下伸出無數銀絲,將鐘子期卷到半空:“聰明,可惜太晚了。當沈青瓷被拉入鏡淵時,就已經和‘蜃樓’簽訂了血契。”他抬手打了個響指,地面突然裂開,無數青銅鎖鏈破土而出,纏住陸星野的手腳。

“想救你的小情人?”傀儡師將銀針指向鐘子期的心臟,“用你的守鑰人血脈,換他們兩條命。”

陸星野掙扎間,右手金紋突然劇烈灼燒。他想起鏡淵中黑袍人說的話,心中涌起一股瘋狂的念頭。“好,我答應你!”他突然放松身體,金紋卻在暗處凝成利刃,“但你得先放了他們!”

“天真。”傀儡師冷笑,銀絲卻在即將刺入鐘子期心臟時突然崩斷。陸星野趁機掙斷鎖鏈,金紋化作巨蟒纏住傀儡師:“你以為我會蠢到真的送上門?青瓷留下的繡線里,藏著她的一絲神魂!”

血色繡線突然暴漲,在空中織出沈青瓷的虛影。她的聲音帶著痛楚卻無比堅定:“星野,別相信他...我的血脈里...有...”虛影被一道黑芒擊碎,繡線化作流光沒入陸星野心口。

鐘子期突然劇烈咳嗽,一口黑血噴出,手機屏幕重新亮起:檢測到沈青瓷意識殘留,正在解析血契內容...未等解析完成,傀儡師掙脫束縛,銀針直指陸星野眉心:“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就都去死吧!”

千鈞一發之際,甬道深處傳來熟悉的琴音。一道白色身影沖破黑暗,嵇康殘魂附身在鐘子期身上,琴弦化作光劍斬斷銀針:“小小傀儡,也敢覬覦太古匠魂?”

傀儡師臉色大變,正要遁走,陸星野的金紋鎖鏈已纏住他的腳踝。“想跑?”陸星野將天目盞殘片按在傀儡師胸口,“讓我看看,你這皮囊里藏著什么鬼東西!”

金紋滲入傀儡師體內,炸開一片刺目光芒。眾人驚訝地發現,傀儡師的身體里竟塞滿了破碎的活字——正是之前使用活字印刷禁術的贗品大師!

“原來你早就和‘蜃樓’勾結!”陸星野正要逼問,地面突然劇烈震動。石壁上的血紋組成新的圖案,指向更深的地底。活字大師突然發出尖銳的笑聲:“你們以為解開一個傀儡就能改變結局?沈青瓷的血契一旦生效,整個敦煌的匠魂...都將成為祭品!”

嵇康殘魂的琴音突然變得急促,鐘子期臉色慘白地打字:沈青瓷的意識...在呼喚我們...地底深處...有個巨大的祭壇...

陸星野握緊拳頭,金紋順著手臂蔓延至全身:“走!不管前方有什么陷阱,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把青瓷救回來!”他轉頭看向鐘子期,目光堅定,“子期,這次我們并肩作戰,讓‘蜃樓’知道,守鑰人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三人正要出發,陸星野胸口的血色繡線突然發燙,浮現出半行西夏文字。而在他們身后,活字大師的殘骸中,一枚刻著沈青瓷畫像的銀針正在緩緩轉動,針尖所指方向,正是地底祭壇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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