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陣!”沈青瓷臉色驟變,銀針在她手中自發震顫,“這是顧繡派失傳的困陣,能將人困在...”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鏡中突然走出十二個與他們長相相同的虛影,每個虛影手中都握著沾染尸毒的繡線。陸星野反手將泥人捏成盾牌,嘴角卻揚起笑意:“來得正好,我還愁沒沙袋練手!”金色掌紋順著銀針蔓延,在鏡面上勾勒出古老的“破”字。然而當金光觸及虛影,那些繡線突然暴漲,將眾人死死纏住。“這些繡線里有我的血!”沈青瓷掙扎著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銀針對準鏡中虛影眉心,“顧繡秘術——以血為引,破!”絲線應聲而斷,但更多虛影從鏡面深處涌出,為首的虛影竟開口模仿陸星野的聲音:“守鑰人,交出《天機箓》,饒你爺爺一條生路。”鐘子期的琴弦突然迸發出刺耳的錚鳴,聾啞匠人快速在手機上打字:“是音波干擾!它們在模仿我們的能力!”他指尖在琴弦上劃出詭異的弧線,聲波化作無形利刃劈開虛影,卻發現傷口處涌出黑色黏液,眨眼間又重新愈合。陸星野突然將天目盞殘片按在沈青瓷后頸,掌紋與她發間銀針共鳴:“既然模仿,那就讓它們模仿個夠!青瓷,用你的幻境能力,在鏡中造座迷宮!子期,用《十面埋伏》制造音障!”三人配合間,鏡中突然云霧彌漫,無數幻影迷失在幻象與音波的交織中。然而,當最后一個虛影消散,青銅鏡的中心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紋路,露出后面一間布滿壁畫的密室。壁畫上畫著持銀針刺破銅鏡的女子,旁邊用西夏文標注:“破陣者,需以鏡為鑒,照見本心。”“照見本心?”陸星野皺眉,突然感覺右手金紋劇烈發燙。他鬼使神差地將銀針插入眉心,剎那間,無數記憶碎片涌入腦海——爺爺在敦煌密室的背影、沈青瓷前世用銀針封印邪物的畫面,還有鐘子期體內嵇康殘魂與“蜃樓”的對決。“原來如此!”他猛地拔出銀針,指向鏡中自己的倒影,“真正的敵人不是這些虛影,而是我們內心的恐懼!青瓷,用雙面異色繡織出虛實屏障!子期,奏響《大胡笳》安撫人心!”隨著沈青瓷的銀針在空中織出流光溢彩的錦緞,鐘子期的琴聲如清泉流淌,青銅鏡開始劇烈震顫。鏡中倒影突然扭曲變形,化作“蜃樓”首領那張布滿裂紋的臉:“有點意思,守鑰人。但你以為破解鏡陣就能找到《天機箓》?”陸星野大笑,金色掌紋照亮整個鏡面:“我從來沒說過要找《天機箓》。”他突然將銀針拋向空中,針尖與天目盞殘片碰撞,迸發出耀眼的光芒,“我要的,是讓你們這些渣滓知道——”光芒中,十二尊泥人護法神像再次顯現,“真正的匠心,容不得半點褻瀆!”首領的虛影發出刺耳的尖笑:“那就看看你能護得住幾時!”話音未落,整面青銅鏡轟然炸裂,碎片化作無數飛刃射向眾人。千鈞一發之際,鐘子期甩出琴弦織成防護網,沈青瓷的銀針在空中織出盾形結界。然而,當塵埃落定,眾人發現鏡陣消失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個青銅羅盤。羅盤中央刻著敦煌莫高窟的地形圖,第十九窟的位置閃爍著詭異的紅光。陸星野正要觸碰羅盤,沈青瓷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羅盤邊緣的紋路...是用活人血繪制的,這明顯是陷阱!”鐘子期的手機快速彈出:“但我們別無選擇,被污染的匠魂撐不了多久。”他指向遠處依舊在燃燒的湖面,那些痛苦哀嚎的虛影正在逐漸消散。陸星野握緊拳頭,金紋蔓延至手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去敦煌!不過在此之前...”他突然轉頭看向沈青瓷,“你的銀針能定位這些血紋的來源嗎?我倒要看看,‘蜃樓’還有多少把戲!”就在這時,鐘子期的琴弦突然劇烈震顫,手機自動播放出一段音頻——那是用古琴彈奏的《廣陵散》殘章,夾雜著斷斷續續的人聲:“小心...內鬼...”音頻戛然而止,羅盤上的紅光突然暴漲,將三人籠罩在一片血色迷霧中。“內鬼?”陸星野瞳孔驟縮,金色掌紋在迷霧中劃出防御結界,“看來‘蜃樓’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陰險。但不管是誰,敢動匠魂,我定讓他付出代價!”他握緊天目盞殘片,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敦煌,我們來了!希望你們的陷阱,夠格讓我熱血沸騰!”血色迷霧如活物般在三人周身翻涌,陸星野的金色掌紋在霧中劃出的結界發出滋滋聲響,仿佛隨時會被腐蝕殆盡。他死死盯著沈青瓷與鐘子期,目光如炬:“先說好,我這人最討厭猜謎語,不管誰是內鬼,趁早坦白,省得大家撕破臉。”沈青瓷氣得銀牙輕咬,銀針在指尖轉得飛快:“陸星野!你懷疑我?信不信我現在就用銀針把你扎成刺猬!”話音未落,鐘子期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快速打出一行字:“當務之急是離開這里,‘蜃樓’的人恐怕已經包圍西湖。”陸星野挑眉,一把抓起青銅羅盤揣進懷里:“還是子期靠譜。不過在此之前——”他突然將天目盞殘片貼在湖邊的石頭上,掌紋泛起奇異光芒,“看看這些迷霧里藏了什么貓膩!”光芒所及之處,霧氣如退潮般消散,露出隱藏在暗處的十余個皮影傀儡,每個傀儡手中都握著一卷散發腐臭的《樂經》殘頁。“來得正好!”陸星野捏起泥人,瞬間塑造成十二把飛刀,“青瓷,用繡線纏住它們的關節!子期,奏《風雷引》打亂它們的行動節奏!”三人再次默契配合,沈青瓷的繡線如靈蛇般纏住傀儡,鐘子期的琴聲化作無形音浪,將傀儡震得東倒西歪。然而,就在陸星野準備給傀儡致命一擊時,其中一個傀儡突然開口,聲音竟與鐘子期手機里的機械音一模一樣:“守鑰人,你以為打敗這些小嘍啰就能高枕無憂?”傀儡裂開嘴角,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活字,“你們之中,有個人的秘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鐘子期的琴弦猛地繃斷,他臉色蒼白地在手機上打字:“它在說什么?”陸星野卻突然笑出聲,金色掌紋暴漲:“故弄玄虛!”泥人飛刀破空而出,將傀儡釘在樹上,“有話直說,別學那些神棍!”傀儡發出詭異的笑聲,身上的皮影碎片紛紛脫落,露出底下刻滿西夏文的木板。陸星野湊近一看,瞳孔驟縮——木板上的文字,竟與沈青瓷發間銀針上的符號如出一轍。“沈青瓷,你最好給我個解釋。”他緩緩轉頭,眼神銳利如刀。沈青瓷臉色大變,銀針不自覺地顫抖:“我...我也不知道這些符號為什么會...”她話未說完,湖面突然炸開巨大水花,一個渾身纏滿水草的人破水而出。此人蒙著青銅面具,手中握著的,正是陸星野爺爺的懷表!“把羅盤交出來。”面具人聲音沙啞,懷表表面的黑氣如觸手般探出,“還有你,守鑰人,你以為你能解開所有秘密?太天真了。”陸星野冷笑一聲,反手甩出泥人盾牌:“想要羅盤,先過我這關!”金色掌紋與黑氣在空中激烈碰撞,陸星野感覺右手仿佛被火燒般疼痛。他余光瞥見沈青瓷正用銀針試圖破解懷表上的封印,而鐘子期則在一旁用琴聲干擾面具人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