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的環境……”

玖辛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沉默了下來。

甚至原善見還注意到她緊緊握住，用力到有些發白的拳頭。

她似乎在強行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不清楚對方身上發生了什么，也不清楚現在的忍界究竟發生了什么變化的原善見也收斂了想要繼續打探的想法。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低沉起來。

不過這樣的沉寂并沒有持續多久，在平息了情緒之后，她的臉色又重新回歸于平靜和冷漠。

玖辛奈緩緩向前邁出一步，想要伸手觸摸原善見的臉頰，但伸出手后又強行壓制住了迸發出來的情感，直到轉過身，她冷淡而平緩的聲音這才在他的耳邊響起。

“你恐怕不太清楚自己的情況，我不知道你還記得多少以前的記憶，但是現在那些都不重要，你本來只是一個快要死掉的孤兒，是我們木葉經過了十幾年的‘救治’，才讓你活了下來，也讓你健康成長到如今的樣子。”

“你的身上傾注了我們木葉太多的心血，但老實說，我們其實都沒有想過你能活下來。”

“畢竟在你之前，可是有……”

說到實驗，玖辛奈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許多變化，甚至在語氣上都變得沒有之前那么冷酷：“如不是綱手大人之前留下的一個實驗人偶通知我們，我們恐怕都不知道……”

說到最后，玖辛奈的語氣前所未有的低沉，甚至還流露出濃郁的悲傷情緒。

原善見不清楚實驗有什么秘密，他只記得在他醒來后，奪取的能力爆發過幾次，都是奪取的不同的細胞基因，而且賦予給這具身體的東西也不少。

想來是玖辛奈在那些實驗素材上有值得她關注或者傷心的東西？

他心中大概有了猜測，但并沒有主動詢問。

畢竟現在的人設是一個剛剛從實驗室內被救出來的人，若是知道太多，或者問的太多的話，那么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短暫的沉默后，玖辛奈流露出的情緒再次收斂，整個人又變成了之前冷漠的樣子。

“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問對方的名字和火影是誰？是他之前對你說了什么？還是你原本就認識他？知道火影？”

聞言，原善見的臉色不變，其實當他最后時刻問出宇智波剎那和火影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玖辛奈會懷疑。

雖然他還不清楚如今的木葉究竟發生了什么，居然引起了那么大的變化，讓宇智波帶土成了火影。

但是原善見知道，如果這個問題不認真回答的話，恐怕不會讓對方安心。

因此，剛剛逃離的一路，他便在心里設想了幾種回答的方式。

“他確實對我說過有關木葉的事情，但是我不認識他，而且從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我就感覺他其實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友善。”

原善見將自己的語調放平，目光清澈的和玖辛奈對視著，絲毫沒有閃躲和回避她目光的意思。

他盡量讓自己說的內容與宇智波剎那所說的沒有太大差別。

原善見其實并不清楚漩渦玖辛奈究竟是什么時候到的，也不清楚她偷聽了多久，只有盡量與宇智波剎那所說的內容吻合，才不會讓她發現端倪。

當然，原善見也不是什么內容都如實說，他需要在最開始木葉的內容上盡量模糊，讓玖辛奈以為對方什么都告訴他了，包括火影。

如今看來，玖辛奈確實來得要晚一點，她并沒有糾正原善見對于火影上的漏洞。

“……他很厭惡和鄙夷我，從他看我的第一眼我就能感覺的出來。”

“所以，他向我描繪的木葉以及學校越是美好，我就越是感覺他的虛偽，他所說的木葉也很虛偽，而在這樣虛偽的木葉，那么他所謂的管理木葉的火影恐怕也就不會多么偉大，至少不會像他說的那樣……”

“偉大？哼，他也配！”

原善見說的雖然包含著大量的主觀感受，但有理有據，基本也都是真話。

而且除了最后這一句外也都完美符合玖辛奈心中對于木葉和宇智波剎那的判斷。

但這樣原本不足以完全打消他行蹤疑慮的話語，卻因為最后這一句，火影不會多么偉大，徹底讓玖辛奈信任了原善見。

在知道宇智波帶土是火影，且玖辛奈對他無比怨恨之后，原善見心中就大概有譜了。

哪怕如今的情節已經與他知道的發生了完全不同的變化，但宇智波帶土和玖辛奈之間肯定發生了什么。

至少玖辛奈脫口而出的‘那個畜牲’，就表明了他們之間的關系肯定不同尋常。

至少！

不會是友好的關系！

玖辛奈當然不知道原善見居然從她脫口而出的話語中抓到了漏洞，并且猜到了一些東西。

但即便是不知道這些，僅僅是原善見表現出的思維能力，就讓她感到心驚。

在下意識的抒發情緒之后，她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原善見看。

一時間，兩人之間都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直到原善見被她盯著渾身發毛的時候，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沒想到你一個從小被放在實驗臺，從來沒有見過了解過其他任何事物的十六歲小家伙，思維和想法居然會是這樣清晰有條理，就像……”

她神色有些糾結，似乎在想用什么詞語形容他最好。

“像什么？聰明伶俐？”

“不，是心機深重！你看起來年紀輕輕，心里居然和成年人差不多，甚至比有些成年人想的還要多。”

得到這個評語的原善見心中咯噔一下。

哪怕你說他少年老成都好啊，誰喜歡被人說從小就心機深重啊！

況且你都這么說了，那以后他還怎么裝嫩？

玖辛奈當然不清楚他內心的吐槽，她其實也僅僅只是驚訝一下原善見這種類似‘天生’的心智成熟罷了。

這在忍界的同齡人中其實都不算啥。

也就是因為原善見沒有經歷過和那些忍者一樣的東西，宛如一張白紙的樣子，居然也會這樣，讓她有些好奇罷了。

可也僅此而已。

忍界少年老成的孩子可不少見，特別是從小經歷殺伐的，更是危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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