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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跳如戰鼓

洞外的腳步聲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喬薇的笑聲。她穿著濕紗麗走進石窟,小腹高高隆起,頸間戴著與晏沉同款的刺桐吊墜:“溫念,你以為移植了你的卵子,就能讓晏沉對我心軟?”她按下耳麥,晏沉的瞳孔突然收縮——那是晏父當年植入他體內的定位芯片激活的信號,“知道為什么晏叔叔要篡改他的記憶嗎?因為二十年前,你母親就是死在濕婆神戟的覺醒儀式上,而你的極光粒子,本就是補天石與神戟共鳴的祭品。”

溫念的指尖驟然冰涼,鎖骨鏈里的碎片開始發燙。她終于想起精神病院電擊治療時,反復夢見的場景:母親在恒河石窟尖叫著墜入火海,手中握著半塊補天石,而晏沉的父親站在神像前,手中拿著染血的三叉戟。

“當年是晏父殺了我母親?”溫念的極光鼓膜發出尖銳的鳴響,石窟頂部的鐘乳石開始墜落,“所以他要毀掉所有覺醒者,讓神戟的力量永遠為他所用。”

晏沉突然掙開喬薇的信號控制,電流如狂龍般撕碎她的耳麥:“你以為用芯片就能控制我?在青瓷窯重塑補天石時,念念的極光粒子已經燒掉了所有殘留代碼。”他握住溫念的手,將她的指尖按在三叉戟的核心裂痕,“現在,該讓神戟聽聽真正的石語者之聲了。”

當兩人的血同時滲入戟身,整座石窟被七彩光芒籠罩。溫念的極光粒子與晏沉的雷霆之力在戟身交融,竟凝結成刺桐花形狀的光刃——那是他們靈魂的具象化。喬薇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吊墜碎裂,露出里面藏著的微型攝像頭:“不可能……晏叔叔說你們的力量會相互吞噬!”

“他錯了。”晏沉的指尖劃過溫念耳后新顯形的刺桐紋,“真正的雙生魂火,不是吞噬,是共生。就像她在冰島為我承受電擊之痛,我在泉州為她擋住致命一槍,我們的傷痕,早就成了彼此靈魂的錨點。”

三叉戟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戟尖的裂痕完全愈合,浮現出濕婆神手持刺桐花的浮雕。溫念的鎖骨鏈“咔嗒”打開,七塊補天石碎片化作流光融入戟身,與雷紋交織成“回家”的電子煙花圖案——那是他們年少時約定的暗號。

洞外傳來快艇爆炸的聲響,林漾的短信適時跳出:【晏父的殘余勢力已被擊退,溫哲的畫成功破解了神經干擾代碼。】溫念看著晏沉手腕內側的刺桐烙印,突然輕笑:“原來在青瓷窯說的‘余生刺’,不是仇恨的刻痕,是我們靈魂相認的印記。”

晏沉低頭吻住她手腕的舊疤,電流順著唇齒間的觸碰溫柔流轉:“當年在療養院,我每天用指甲劃墻,把對你的思念刻成摩斯密碼。現在終于明白,那些劃痕不是痛苦的印記,是提前為你準備的、穿越時空的情書。”

恒河的晨禱聲再次傳來,三叉戟的光芒照亮了石窟外的河面。溫念看著水中倒映的兩人,極光與雷霆在他們周身纏繞,卻不再是對抗的姿態,而是如濕婆神的陰陽相濟,和諧共生。

手機震動,未知號碼發來新短信:【恒河石語已解,下一站:秘魯馬丘比丘,印加太陽門在等它的覺醒者】。溫哲的新畫在甲板展開,畫面中,星錨號的船帆上同時繡著補天石的七彩光翼與三叉戟的雷霆紋路,船首的刺桐花正在晨光中綻放,花瓣上凝結著水珠——那是恒河的水,也是兩人相視而笑時,眼角未及擦拭的淚。

晏沉忽然握住溫念的手,將她的掌心貼在自己心口:“感覺到了嗎?這里不再有裂痕。因為你用七年時間,把破碎的我,縫成了完整的靈魂。”

溫念抬頭望著他眼中倒映的極光,忽然明白,那些曾以為是命運饋贈的荊棘,原來都是為了讓他們在相遇時,能以帶刺的靈魂,毫無保留地擁抱彼此。就像恒河的水,終將帶走所有的誤解與傷害,只留下,兩顆在火焰中淬煉過的、完整的心。

秘魯馬丘比丘的晨霧在海拔兩千四百米的山巔詭異地凝滯,溫念盯著腕間的電子海拔表,指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震顫——這不是高反,是鎖骨下方新浮現的刺桐光痕在與太陽門的金箔浮雕共振。晏沉倚在印加石墻上,指尖無意識地摳進石縫,那些被電流灼焦的指甲縫里,正滲出混著金粉的血珠。

“血氧飽和度 82%,但你們的腦波同步率還在攀升。”林漾舉著改裝過的共振儀,儀器表面凝結著細小的冰晶,“晏沉的皮膚電阻值突破歷史峰值,這些雷紋裂痕……”她指向晏沉裸露的小臂,那些曾象征力量的金色紋路,此刻正像干涸的河床般龜裂,“像是濕婆神戟的力量在排斥他體內的殘余代碼。”

溫哲突然拽住溫念的袖口,展開畫夾。畫布上,印加祭司戴著黃金面具站在太陽門下,面具的瞳孔位置是兩個刺桐花形狀的光斑,而祭司腳下的石階上,密密麻麻的點線組成了“光繭試煉”的摩斯密碼。少年用畫筆戳了戳畫中晏沉的胸口——那里有半透明的光繭正在破裂,露出里面蜷縮的、帶著雷紋的心臟。

“太陽門的試煉,是要我們在冬至日的第一縷陽光中穿過光繭。”溫念摩挲著面具吊墜,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此刻正在吸收太陽門的金光,“陳墨的資料說,印加人用‘光繭’封存覺醒者的記憶,只有雙生魂火能破解。”她忽然看向晏沉,發現他的瞳孔正隨著太陽門的光影變幻而收縮,“但你的皮膚饑渴癥……在高海拔會加劇反噬。”

晏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掌心按在自己胸口。隔著襯衫,溫念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跳如戰鼓,每一下都伴隨著電流的刺痛:“在恒河石窟時,你用極光粒子燒掉了晏父植入的芯片代碼,可神戟的力量在重塑我的神經突觸。”他扯出苦澀的笑,“現在每次觸碰你,不再是皮膚饑渴,是靈魂在渴求你的極光——就像干涸的河床需要雨水,而你,是我唯一的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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