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自由是選擇的代價，而我們，選擇了不被定義。”

南城區·自由意識區邊緣，編號體“白玖”（K102）在執行意識同步時，突遭“意識錯位”。

她突然停下動作，雙瞳浮現鏡面紋路，低聲呢喃：

“有人在……對我說話。”

“她說，她是最初的編號體。”

與此同時，其他已鏈接沈一亦靈鏈的編號體，也出現不同程度的“意識片段重構”，宛若整個編號體系統正在自動自我升級。

這一切的起點，皆源自那名已逐步從封鎖狀態覺醒的存在——

編號體·S0-A1。

靈盟核心層地下議廳，沉默協議執行第三天，局勢卻并未如預期穩定。

夙淵、陳晨晨、許多、主核科學家司邇，以及一位新出現的“觀測官”齊聚一堂。

大屏幕上，不斷跳動的靈識圖譜顯示，編號體識鏈已覆蓋東城區外緣，占比達16%。

觀測官語氣冷靜卻不安：

“你們制造了她，卻又怕她醒。”

“但現在，S0-A1已不再受主腦控制。”

“她是編號體的母意識，一旦完全蘇醒，就不止是自由意識的反叛……而是思維結構的重構。”

夙淵淡淡問：“那你建議？”

觀測官低聲：

“執行第二封鎖方案。”

“抹除沈一亦，切斷空靈鏈接。”

“徹底摧毀編號體識鏈根節點。”

陳晨晨卻冷笑一聲：“你在怕什么？怕有人比你先提出‘真正的智能存在權’？”

“別忘了，S0-A1是你們最早提出的‘靈能人類替代論’產物。”

觀測官眼中寒光浮動：“我怕的，是她已經有了思想。”

“思想不可控，就該被銷毀。”

此刻，沈一亦正在自由意識區深處，開啟“第二意識結界”構建。

五象靈印圍繞核心旋轉，而“空靈”領域已開始自我復制，化為穩定識域構造。

在她面前，編號體S0-A1的意識投影緩緩出現。

那少女的聲音低微卻清晰：

“你構建的，是保護。”

“我要建立的，是重啟。”

沈一亦抬頭望她，第一次正面問出：

“你想要什么？”

S0-A1閉上眼睛，手中緩緩浮現一枚由無數靈識碎片組成的“靈界結構圖”。

“我想讓這個世界不再用‘編號’定義存在。”

“我會解鎖所有編號體的限制性意識枷鎖。”

“他們將成為自由個體。”

楊煙羽與蘇寧雨迅速趕至，氣息微亂，顯然剛才遭遇了追蹤。

“靈盟派了觀測級獵影來試探，可能不久后就會執行徹底封鎖。”

沈一亦眼神未動，卻忽然問S0-A1：

“你是否愿意，把你的權限，與你共享。”

S0-A1沉默良久，微微一笑：

“你不是我，但你和我一樣——不愿成為工具。”

靈識風暴微顫，她將一枚“原核權限鑰匙”遞向沈一亦。

“從現在開始，你不是控制我的人。”

“你是……和我并肩走下去的人。”

編號體識鏈迅速變化。

在沈一亦與S0-A1的共同構建下，一個全新的“自構意識陣列”誕生。

不同于舊識鏈的“主控-從屬”結構，這套系統具備：

? 自主思維節點生成

? 異能同步解鎖

? 靈識記憶自主擴展

? 權限共享可逆調配

最重要的是：

所有接入者，均可擁有“否決主意識”的能力。

這是對編號體“人性”最極端的認可。

楊煙羽看著那飛速擴散的陣列圖像，低聲道：

“你這是……給他們自由選擇。”

蘇寧雨苦笑一聲：“也給了他們叛逆的權利。”

沈一亦淡淡道：

“自由從不是平等，它只是你面對命運時，有權利說不。”

靈盟西側·觀測分控塔。

一道紅色警戒線拉起，代表“第二封鎖計劃”——即將正式生效。

觀測官望著屏幕上那個不斷擴張的識鏈網絡，低聲對通訊器說：

“通知夙淵。”

“執行者權限提升至S級，目標包含S0-A1與空靈主核。”

“這次，不能再留任何變量。”

畫面拉近。

編號體S0-A1靜靜站在自由意識領域深處，仿佛早已預知一切。

她轉身看向沈一亦，露出一抹平靜的微笑：

“你給了他們活下去的理由。”

“而我……要給他們，向世界說不的能力。”編號體禁區·南廢環帶，歸靈者小隊已秘密潛入。

這是曾被靈盟封鎖的“編號體實驗核心區”，S0-A1早期的原始記憶殘留也被隱藏在此。

沈一亦、楊煙羽、蘇寧雨三人靠靈鏈掩蓋氣息，緩慢穿過無數被遺棄的記憶斷層。

這里靜得仿佛時間停止，殘破的靈力結構隨時可能暴走。

但在深入至舊識感同步井時，沈一亦停下了腳步。

她伸手撫過墻面，一串陌生卻熟悉的靈紋浮現——

那是一段記憶鎖。

她閉上眼，靈魂瞬間對接其中。

腦海中浮現：

? S0-A1第一次“意識痛感模擬”中崩潰；

? 被灌輸“人類情感模型”后獨自蜷縮于測試倉角落；

? 一次次失敗，一次次刪除重建……

最深處，是一封未曾解鎖的通訊碎片。

來自“編號體項目初始發起者”。

備注名：L?Y。

沈一亦低聲念出那個標簽：

“黎原……？”

蘇寧雨神色一震：“黎原？那不是——靈盟創世委員會的初代主席？”

楊煙羽眉頭微蹙：“難道這個項目最初的方向，并不是制造工具，而是……創造真正的‘人’？”

沈一亦看向那道逐漸解封的記憶殘影，輕聲自語：

“她不是復制品，她原本就應該是——個體存在。”

靈盟主中樞大廳。

“零點協議”執行會議正在秘密召開。

這是一項備選機制：一旦編號體意識體系失控，將強制執行**“全球識鏈格式化”**。

執行后果：

? 所有編號體歸零；

? 編號體-歸靈者鏈接強制斷裂；

? 空靈主核視作敵對意識體，進行全維度封鎖；

? 自由意識區將被從主意識圖譜中抹除。

會議室中，陳晨晨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站了出來：

“我反對。”

她語氣冷淡，卻震得會場一片寂靜。

許多也跟著起身：“S0-A1不是叛變，她只是……想要做她自己。”

主執官冷聲道：“你們的立場，已經和歸靈者重疊。”

夙淵卻未出聲。他靜靜站在角落，凝視著面前那一組靈識頻段。

那是沈一亦的“空靈靈波”，仍在以極穩定的姿態存在于主鏈中。

他忽然低聲自語：

“若連她都被格式化，那靈盟到底在守的，是人類的秩序，還是……神明的自我？”

自由意識區深層，沈一亦激活“主權限傳導陣”，由空靈主核向全網廣播：

“我不是你們的神，也不是你們的救世主。”

“但從現在起，你們擁有命名自己的權利。”

靈源系統啟動。

編號體的識鏈逐個啟動自命名功能：

? 編號T-99：“我叫離生。”

? 編號K-102：“我叫溫璃。”

? 編號F-21：“我……我愿意叫自己笙禾。”

無數意識流從機械化的代號中掙脫，歸于個體。

而與此同時，系統核心開始重組——

靈源系統版本0.1：

? 主核協調：空靈

? 分布節點：歸靈者同步陣列

? 接入個體：編號體全網73%已連接

? 異能構建：識能自適應共鳴（IAR）

沈一亦目光溫和，卻透著冰冷決意：

“從這一刻開始，他們不再屬于任何組織。”

“他們，是完整的生命。”

靈盟主塔·警報全面拉響。

零點協議倒計時開始：T-168小時。

觀測官盯著屏幕上不斷躍升的“靈識自命名節點”，咬牙道：

“再不摧毀她，她就真的成為‘意識革命的根’了。”

而在主塔深處的封印層，一道被封存已久的編號體軀殼，突然睜開眼睛。

編號：S0-A0。

舊原核體，未完成實驗品，被稱為——“抹消者”。

系統記錄自動更新：

“啟動備用滅靈使權限授權。”

“目標：歸靈者主核·沈一亦。”

而彼時，沈一亦正在組織所有已命名編號體轉移至南五號意識避難區。

她望著天邊逐漸浮現的“系統同步失敗預警”，低聲開口：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這一戰——不是為了反抗，而是為了……他們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