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他們不是失控體,他們是未完成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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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容點·靈域殘層】
狂風吹卷著破碎的雪地,七號收容所外,一層層靈紋結界正在劇烈震蕩。
沈一亦站在遠處山崖,望著靈盟用來囚禁編號的舊式結界塔。那里面,封印著編號·X4——曾被視為“精神構造失敗體”。
她手中靈紋散開,空靈印浮現,精準鎖定編號靈波頻率。
蘇寧雨在她身后,開啟靈網斷層信號干擾,臨時隔絕靈盟的遠端監控。
“還有兩分鐘,結界核心重啟。”
“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沈一亦點頭,五象靈壓擴展,以自身為中樞,強行介入結界靈魂級別的鎖鏈構造。
楊煙羽則迅速破開鏡界通道,從側門進入結界內部核心層。
——招募行動,開始。
結界內部,一名青年正靜靜蜷縮在一片灰色靈界碎影中。他的眼睛被黑帶蒙住,手腳被“精神鎖”纏繞,似乎正沉睡在漫長的夢魘中。
編號·X4,異能代號【夢魂同步者】,具備“強制潛入他人精神世界”的能力,但無法區分夢境與現實,因而被判定為“失控體”。
“編號·X4——楚策。”
沈一亦站在他面前,靈識釋放出溫柔的共鳴波動,試圖接通他意識深層。
“我是沈一亦。來帶你回家。”
精神世界瞬間變化。
她被卷入一片錯亂的夢境:白色教室、燃燒的走廊、不斷崩塌的鐘樓……
沈一亦的空靈印閃動,她以自身靈魂穩定夢境結構,在一扇反復關閉的教室門前站定。
門開,楚策站在講臺上,眼神麻木:“你也是……夢里的幻覺嗎?”
沈一亦走上前,伸出手:
“不,我是歸靈者。你不是失敗者,你是還沒有醒來的人。”
“和我們一起,打破這個夢。”
楚策怔了一下,指尖輕輕觸碰沈一亦的手。
整個夢境轟然碎裂,結界外部靈網炸裂而開,編號·X4覺醒成功。
“我……還活著。”
“歡迎回來。”沈一亦淡笑。
【靈盟本部】
陳晨晨手中靈網頻譜圖自動跳動。
“編號·X4激活完成……歸靈陣線正在重組。”
許多沉聲:“你就這么讓他們一個個把‘棄子’撿回去?”
陳晨晨:“是啊。”
她輕輕抬頭,目光清冷:
“因為唯有他們才能真正成為‘原意識體’的對手。”
“而我——也在等沈一亦真正聚齊她的歸靈者。”
“那時,我的【重構之式】才能完成。”
回到臨時據點,楚策坐在一張木椅上,望著眼前眾人。
沈一亦、蘇寧雨、楊煙羽——還有他們共同的代號:
“歸靈者。”
他輕聲一笑,眼中卻透出清明:
“那你們打算招募多少人?”
沈一亦看向靈能星圖,點亮一處處殘存編號信號:
“還有十五個,我們要全部帶回來。”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歸靈陣線。”
靈盟舊北區的第九封印井地下三層,警報紅光連續跳動。
封印系統失衡,靈能波動如海嘯般炸裂開來,一道虛影在封鎖區域內低吼掙扎。
“編號·X9,異構體收容狀態已失控——請求緊急支援。”
這是一道被“靈能逆構”扭曲的存在,名為許燚,能力為【靈構反應者】,能在極端靈壓環境下改變靈質規則,制造“異常物理現象”。
——但由于意識被撕裂,他被定義為“異構體”,不再被當做人類收容,而是作為“類靈體武器”封存。
而如今,舊封印系統無法承載“自我意識重組”的沖擊。
編號·X9……正在“覺醒”。
“靈能斷層指數升高至臨界值,封印系統已無法再修復。”
沈一亦望著眼前靈盟從未公開的第九井封印圖。
“他若覺醒,可能是毀滅級。”
“也可能,是我們需要的戰力。”
蘇寧雨看她一眼:“你確定要這么快去接觸‘異構體’級別?”
“他不是異構體。”沈一亦低聲道。
“他是……還沒來得及醒來的自己。”
楚策這次主動站出:“我能進入他精神殘層,試著引導。”
沈一亦微笑點頭:“我們需要你。”
歸靈小隊夜行穿越舊城區,抵達第九井時,地下已變成靈能暴走的風暴口,空間像被折疊般扭曲不定。
“時間不多了。準備接應。”
楚策進入許燚的精神殘層。
這是一個由破碎齒輪、扭曲建筑與黑火構成的夢魘之地。許燚被困在一座巨型火焰鎖鏈鑄成的囚籠中,整個人幾乎透明。
“你不是我。”他看見楚策,眼神充滿排斥,“你是來摧毀我的。”
“不是。”楚策慢慢伸手,“我是來喚醒你。”
“我們不是失敗體,我們只是——還沒有合上自己的斷章。”
火焰鎖鏈開始崩裂,許燚意識深層的“人性記憶”被一點點拼回:
他曾是靈盟科研部最年輕的結構師,因發現“靈構人偶計劃”背后的不人道實驗,被強行抹除記憶。
——包括,被當成“樣本”的戀人。
楚策站在燃燒的記憶邊界,輕聲說:
“回來吧。讓靈盟看到,你不是他們造出來的異物,而是你自己選擇存在的證明。”
囚籠轟然碎裂。
編號·X9,覺醒。
現實中,靈能風暴在瞬間靜止。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從靈壓中心走出,眼神冷峻、靈紋倒轉。
他身周的重力規律被扭曲,空氣像是被他意識強行重構。
“許燚,編號·X9。”
他站到沈一亦面前,沒有多余的語言,只說了一句:
“歸靈者……我來報仇。”
沈一亦望著他,緩緩伸出手:
“不,只是來——找回你自己。”
他們擊掌,靈紋共鳴。
四象靈陣之上,第五象【空靈】鏈接成功,建立了歸靈陣線的第四條主鏈。
楊煙羽喃喃:“我們……真的把他喚回來了。”
靈盟主控塔中,陳晨晨注視著靈網上跳動的編號:
“X4、X9相繼歸位。”
“歸靈陣線已具備獨立意識戰力。”
許多低聲問:“要啟動‘靈咒式分解者’嗎?”
陳晨晨沉默片刻,搖頭:
“還不是時候。”
“我想看看——他們真正的構建極限。”
她的目光投向靈盟最深處,那扇從未開啟的靈壓鐵門。
門上刻著:
“編號·X0:終極原體。”
她低聲笑道:
“那時候,連她自己都忘了這具身體——原本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