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
奔流的瀑布環繞著青山,蔥郁的春色點綴著回踏山。
有了這座山,回踏這座武宗有了落腳之處;有了這個宗門,回踏這座山遠近馳名。
從這個宗門走出去的人,無不聞名遐邇。
想到年的關州比武,對于回踏武宗四代生而言,無非是走走過場而已。
要知道,即將到來的關州比武入途考試,如果能通過考驗的話,就會登記為其所屬宗門的三代弟子。
除了本門的資源外,還能按月領“自強俸祿”,以及接觸到更高級的公共資源。
比如高級別的全開放的覓寶地。
時過境遷,現在的回踏宗卻連幾件像樣的武器都發不出來了。
在若水大陸這塊地方,千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如果沒有武器或是法寶,那就是沒有了自保能力,碰到不講規矩的直接歇菜。
“嗯?這是什么?跟老子解釋一下,誰家好人拿搟面杖當進代禮?!”
二師兄加澤搶在莫濤前面,一把揪住了穆一的衣領,語氣有些不善的質問道。
“來,我們的宗門圣子,大名鼎鼎的穆一,穆天一!來瞅瞅這像話嗎?”
不怪加澤如此憤怒,就在剛才,穆老爺子嘴一咧,手伸進袖口里面,摸索了半天,在眾人非常期待的眼神中,拿出了一根搟面杖,點名要送給加澤。
話剛出口,人群中冷不丁的爆發出了哄笑聲。
加澤一瞬間就感覺氣血上涌,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罵人的沖動,準備仔細看一下那根“搟面杖”的不同之處。
通體蠟黃,兩端較小,中間滾圓,上面還有幾道歪歪斜斜的裂縫,細看的話,裂縫里面還留著些許微小的面粉。
這就是廚房前幾日丟失的搟面杖!
負責后廚的胖子,蘇楠冷笑一聲,摸了摸自己的圓寸頭,半是怨恨,半是陰冷的站出來,朝著穆一揮了揮拳頭。
“信不信我把你小子打成這種搟面杖?”
跟加澤相比,大師兄莫濤的運氣似乎更差了一些,他分到了一支毛筆,一支再普通不過的毛筆,筆頭中間部分的豬鬃毛斷的斷,蜷縮的蜷縮。
胖子等人分到的武器更是千奇百怪,懷表、床單、背心、瓦罐碴子、臭襪子…他們也是納了悶兒了,穆老爺子看著那么邋遢隨便的一個人,袖子里藏著那么多東西,現在才掉出來,真是難得……
穆一年歲不大,但也經歷過回踏宗的大起大落,成功鍛煉出了一副厚臉皮。
可饒是如此,在今天這個場合下,爺爺分明是把大家當猴耍,再這樣下去的話,保不齊自己真就挨捶了。
他快步走向穆老爺子站的那個臺階處,捂著臉,另一只手扶著爺爺的臂膀,想把他半扶半拉的送到其他房間里,這幾天別再出現在任何練武的場合里了。
“奧奧,瞧我這記性,老眼昏花的很,還有我乖孫兒呢,他也沒武器,讓我看看我這里面還剩下什么好寶貝沒……嗯,還有一面鏡子!”
看到穆一的穆老爺子更興奮了,他拒絕了孫子的攙扶,猛地一拍大腿,從袖子里面拽出來最后一個物件。
那是一面平平無奇的鏡子,整個鏡面不說不平整吧,反正是有些坑坑洼洼的。
“這可是陰陽顛倒鏡,世上屬于屬二的好寶貝,嘿嘿,千萬別跟你老爸說……”
穆一好不容易才完成了勸離爺爺的壯舉,返回來一看,偌大的練武場地里,就剩下幾個木人樁了。
這幾年宗門四代弟子走了七七八八了,也沒剩多少人了,微風吹過簡陋的訓練場地,帶著幾片枯黃的葉子,鉆進了地下的迷宮里。
一種空曠的失落感,深深地席卷了穆一。
他鬼使神差的從口袋里面掏出了那個“陰陽顛倒鏡”,開始端詳鏡中的自己——十六七歲少年的模樣,嘴角有一顆痣,兩只眼睛非常大,有些微微向上的卷發,不說話就顯得很陰郁的面龐……
突然,訓練場地旁邊的大榕樹上,有一抹綠色的漂浮著的光,從高處俯空而下,幾乎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鉆進了那面鏡子中,整個鏡身莫名的散發著一股綠色的生命氣息。
僅有一瞬,但仍被人觀察到。
穆一剛正在感嘆呢,忽然捕捉到了那奇異的一點感覺,他揉了揉太陽穴,低頭再仔細看時,鏡子恢復了原裝,貌似還是之前的鏡子。
穆一把鏡子翻個面,后面是黯淡無光的一面,鏡后分布著千萬道裂縫,忽然,有一道裂縫被填充了一絲綠色。
屋后不再吹風了,只有穆一疑惑的眼神,他把鏡子放在地上,從道路邊拿起了一塊石頭,瞄準了鏡子的正中心,用力一揮!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