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EAR!”
意識逐漸清醒,一睜眼就看到明晃晃的大燈,還有醫生的大臉直直的對著我
又是一陣電流貫穿了我
“啊啊啊啊啊臥槽疼死我了”
我被電的坐了起來,差點撞到醫生的大頭
望著眼前的景象,我一陣恍惚。。。
人體模型。。。心電圖。。。還有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很顯然,我到了醫院
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打滿了石膏,那也顯而易見了,粉碎性的骨折
剛才的起身直接給醫護人員嚇個夠嗆,連退十幾步,手里的除顫器都被嚇得飛了出去,用看鬼的眼神看著我
那醫生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朝我繼續說道
“嗯。。。你。。。身體真好啊。。。”
“這是。。。我怎么會在這”
醫生頓了一下,明顯是在回想
“啊。。。方才有個老頭,說是你干爹,把你扛到這的”
說到這,那醫生也逐漸放松下來,神情明顯有些繃不住,忍笑說道
“那老頭。。。一說救護車要收200多塊錢,直接丟了拐杖,直接一路狂奔,把你扛到這了。。。”
我嘴角一抽。。。那老頭他媽果然有兩下子。。深藏不露啊。。。
。。。哎不對。。。他不是神嗎?
突然,我的眼前一陣模糊,醫生說的話也開始卡殼,過了好一陣才恢復正常
“那老頭。。。老頭。。。”醫生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一臉茫然的看向我
“老頭。。。什么老頭。。。你不是。。。自己走來的嗎?”
我眉頭一皺,麻藥勁還沒過,腦子也不靈光。直接拋開所有疑點,直沖著醫生罵過去
“不是。。。你昏頭了啊,我踏馬被車撞成這樣,還能走到這?你當我什么,會說話的鈦合金嗎?是不是還要叫我一聲蘇坡曼啊?!”
“好歹也得是救護車拉過來的吧!什么意思啊你”
“額。。。這”
醫生也納悶,自己怎么想都想不起來了,只是依稀記得他是“自己”走過來的
[也許是自己熬太久昏頭了吧]醫生想到
“啊哈哈。。你可真會說笑啊。。。先好好休息吧”
醫生擦了擦汗,拍了拍我被石膏包裹住的肩膀,隨意應付了一句之后就轉身逃開了
“什么人啊。。。剛要夸他妙手淫。。啊是哪個字來著。。。對對,妙手銀心!”
我搖了搖頭,嘗試讓自己清醒過來。麻藥上頭的滋味可不好受,害得我好像個弱智一樣。。
“嗯?不對!”
此時,大腦好像被套了個水銀飾帶,把殘留的麻藥勁給凈化的干干凈凈,自己突然頓悟,發現了什么盲點
“剛才。。。那陣卡殼。。。是什么”
我冷汗直冒,自己不會真被什么牛鬼蛇神看上了吧
想到這,我心跳加快,呼吸也不由得粗重起來
就這樣戰戰兢兢的混過了幾個月,傷勢漸漸好轉,卸了石膏,康復如舊。這件事也慢慢的被淡忘了
畢竟咱都是唯物主義,哪有什么怪力亂神的事等著你呢
“啊。。。。beautiful day”
春風吹過我和你,我對你表達的心意
但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只能回家打飛機
眼前,風美如畫,不禁吟詩一首,以酌增雅興
又望向眼前繁華的學校,我不禁深吸一口氣,細細品嘗著清香的春風
果然。。。這種地方連空氣都是甜的
“七班。。。七班。。哦!在那!”
看著房間門口的牌子,仔細對比了一下,確認無誤之后,轉身走進了教室
只見一位身形壯實的老師在那里深情的朗誦著詩歌
那人剃了個短到不能再短的寸頭,鼻梁頂著個圓邊眼鏡,雖說朗誦的聲情并茂,但是依然擺著一副司馬臉,就好像誰欠了他幾百萬又把他老婆搶走一樣
那老師轉頭看向了我
“嗯。。。是新來的那個。。那個。。那個誰來著?”
看著那老師熟悉的臉,我不禁陷入到了回憶中
那是我初中時期的一位恩師,不知道什么原因。。。據說是升職了,在上完周五的最后一節課后就辭了職,轉去做高中老師了
為了紀念他的離開,我們還給他做了個送別會來著
我咽了咽口水,微微張了張口,打算說點什么:“額那個——”
“算了!你是誰不重要,知道我們等你多久嗎?你遲到了整整一個月!真是。。道德敗壞,不求甚解,狼心狗肺,心懷不軌,喪盡天良,惡貫滿腿,壞事累累,深入骨髓。。。”
我嘴角一抽,這人他媽是要考研一樣的,成語跟報菜名一樣朝我招呼過去,最重要的是。。每一句還押韻了。。不過這不重要,畢竟以前也是這樣
看著那老師文縐縐罵人的樣子,我不禁感慨萬千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真是的。。。世界真小]
那老師罵完了便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那這樣吧,我叫劉世文,以后尊稱我一聲老劉。。。至于你嘛。。”
劉世文說完就用他那三十九碼的大手把我拽到了臺上
“自我介紹吧”
我心里不由得擦了一把汗,哥們這輩子都是人不說話我絕對不主動說話的孤僻男,哪能經得起這種考驗啊。。。但是都到這份上了,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做了自我介紹
劉世文點了點頭“嗯。。甚好。。。”
他又頓了一下,思索了一會,開口道
“那。。你就坐那吧,那塊剛好有空位”
我點了點頭,坐到了那個位置上
途經不少同學,均向我投來友善的目光,但好像。。有什么不對?
只見一個穿黑色兜帽,戴著黑色口罩的人趴在桌子上,微微抬頭看著我
互相對上眼神。。。這人。。。有點不對勁,怎么有股異常熟悉的感覺
我沒想太多,只是把他當做個殺馬特陰暗系中二少年,坐到了座位上
劉世文見人都來齊了,也不說那個詩文了,直接大手一拍桌子,講到
“各位同學們。。。”
劉世文說這句話的氣勢明顯不足,轉身從腰包里翻找著什么
“哎。。。我的演講稿呢。。。真是嗚呼哀哉”
過了一會之后,他清了清嗓子。。。這回對味了
“咳咳。。。各位同學們,今天有一位帥氣的新面孔走進了我們班,加入了我們七班的大家庭,來讓我們掌聲,歡迎!”
世文剛說完,臺下就響起來一陣掌聲,底下也不免有人交頭接耳
“嘶。。。他那個傳家寶演講稿終于給他用上了是吧”
“好像是,他他媽寫了好像。。五十多次了吧,改了又改、改了又改的。。。”
我未免有點感動,沒想到看著這么嚴肅的人,內心居然如此細膩。不由得老臉一紅,幾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劉世文繼續說道:“今天,是一個重大的日子,鑒于明天是周末,我班決定開展一次,班級聯歡會,掌聲。。。開始!”
又是一陣掌聲
就這樣,上午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過去了,直到下午,天微微泛黑
我正坐在座位上發呆,思索著自己的事情
那是在我初中的時候,我因為孤僻的性格和獨來獨往的行程被別人孤立
那天,我向往常一樣躲在廁所的最后一間隔間,打開飯盒吃著東西——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躲人
這件事我不知道重復了多久,每次都會被他們那群小混混找到,或許是麻木了。。或許是懶得躲,就這么勉強下去了
飯吃到一半,我的頭頂就被人倒了一盆冷水,凍得我直打哆嗦,飯盒也掉落到地板
眼看時機成熟,幾個小混混一把拉開廁所門,把我拽了出來,口中時不時的說著什么“孤兒”什么“廢物”,而我只是麻木的看向地板,做全了挨打的準備
為首的小混混剛要動手,就感覺自己的后脖頸被人狠狠的給了一下,頓時火冒三丈,回頭想要破口大罵
“哎。。他媽的誰啊!那個玩意不長眼的。。。”
小混混一回頭,就看到一個身形魁梧高壯,怎么看都不跟斯文沾邊的中年男人,正低著頭,直直的望著他
“。。。。你說誰不長眼”
那中年人微微瞇眼,充滿了壓迫感
這一下嚇得小混混不敢吱聲,還沒等開口,就被那人一把拽到了我的面前
“沒完沒了了你。。。快給人道歉”
眼看小混混被那人逼迫著鞠躬,我無神的眼里也慢慢多出了一絲光明
我的思緒被一陣吵鬧的搬運桌子的聲音打斷
微微抬頭,只見一條橫幅被釘在黑板正上方,上面寫著“welcome!歡迎新同學”
桌子挨起來,作為一個大桌子,上頭放著不少同學們帶來的食物助興。。。
哎等等。。。那個人。。。
只見上午那個口罩兜帽男,就這么靜靜站著,也不跟人搭話,跟雄獅掃視自己領地一樣(劃掉),看著班里的一切
見此情形,我不禁自我感動,那個人確實很內向。。就跟我一樣
一股只屬于英雄間的惺惺相惜油然而生(實則自作多情)所以我拿起一罐可樂,朝著他走去,打算與其小酌一杯
“哎哥們。。。”
話還沒說完,那人就完全無視掉我,大搖大擺的走開,與我保持距離
我瞬間石化,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思來想去也只是抱怨了幾句
“額。。。可惡”
這一下誰來都會生起一股火,做人最基本的禮貌和尊重都沒有,跟人對話的之后被對方無視,生氣是顯而易見的
那人的身影越來越遠,我的血壓也跟著升高,直接把可樂罐給捏的癟了下去
“靠!愛誰誰啊,林北我還不稀得搭理他”
把易拉罐扔到垃圾桶之后,我轉身去和其他人打交道
過了半天,酒足飯飽之后,班里的人都在各自休息,談天說地,唯有我捂著肚子,頭冒出虛汗
“唔。。。靠。。。誰他媽買的華萊士。。。這個害人精。。”
實在是憋不住了,我打算找個看著挺好說話的同學,問一問廁所在哪
“哎你看到那個兜帽人了嗎”
“哎呦,那我可看的太清楚了。。。他誰啊”
“你個蠢貨,他是誰你都不知道!他是。。。是。。他誰來著”
聽到這一段談話,我點了點頭,那個口罩兜帽男平時肯定是不喜歡跟人打交道的,那被人無視存在感小于零什么的肯定是說得通的。。。
肚子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打斷了我的思路
沒辦法,只能拍了拍聊天的那個人
“哎。。哥們。。。問一下廁所。。在哪”
那人哪見過這么大陣仗,直接指了個方向,我轉頭看去,確實是個廁所
說時遲那時快,我直接爆發出閃電俠一般的速度,直接沖進了廁所開始噴射起飛
“啊~”
暢通無阻的舒適感讓人不由得輕哼一聲
“。。。嗯?”
一陣腳步聲響起,我從底下的門縫看去,這個褲腿。。。是那個兜帽怪人沒錯了
“哼哼,看來那人也吃了那個華萊士嘛,真是貧弱的消化系統。。。唔。。。”
思緒又被腹痛打斷
感受著腹部的劇痛,真是無時無刻不能停下來,那只能一瀉千里了
中途我留心聽了一下,那人走到了最后一間隔間,關上門就沒有動靜了
“不會吧。。這人拉屎都沒聲,當自己忍者啊”
小小吐槽了一波
上完廁所后我神清氣爽,提起褲子沖水
不對。。。我的老鼠感應在這時候吱吱作響。。。
“那人。。怎么連沖水聲都沒有”
咽了口口水,我緩步走到最后一間
“我去。。不會鬧鬼了吧。。。”
強行壓住這個想法,盡量不去想它,可是心跳卻越來越快,冷汗也從額頭滲出來
我咬了咬牙,直接硬著頭皮敲了敲廁所門
。。。。門開了
望著空無一人的隔間,我不禁放下心來
哈。。。原來只是簡單的人間蒸發而已嗎,我還以為是什么怪物偷偷潛入學校去吃掉落單的人呢。。才怪啦!那么大個人他媽怎么可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大步走了進去打算一探究竟
“。。。連水漬也沒有。。。嗎。。”
頭皮一陣發麻,老鼠感應又在這個時候起了反應。。。第六感告訴我這個地方有大玄機
摸索了一番之后,果真從水箱上翻出了一個隱藏極深的按鈕
懷揣著對于唯物主義的信任,我果斷按了下去
按下去的同時,腳下的馬桶瞬間分成兩半,我腳下一空,掉入了那個洞口
尖叫了不知多久之后,我重重大摔在了地上,屁股好像被十幾個哲學大漢輪番玩弄一樣,疼的我死去活來
疼痛感減輕之后,我才有心思觀察四周
純白的走廊,擺放著各種高科技儀器,好似從什么電影里出來的一樣
我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一陣看起來就很邪惡的笑聲從一個房間里傳出,覆蓋了整個走廊,我小心翼翼的探頭看去
是一個白發蒼蒼,穿著白大褂的老頭
[不是。。。怎么又來個老頭。。我跟老頭過不去了是吧!]
在心里暗罵了一聲之后,全神貫注的聽著那人的講話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成啦!我成啦!”
那白大褂老頭正對著個奇怪的機器張開雙臂,瘋癲的大喊道
“我摯愛的杰作!70余年的研究只為了這一個時刻!”
“『次元更改機7000』。。。終于。。完成啦!哈哈哈哈哈!”
另一個陌生人的聲音打斷了那老頭的演講
“。。。玩夠了沒有,趕緊給我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