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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亂世有書的優(yōu)勢

眼看自己麾下幾個重謀相互揭老底,劉備起先還在旁聽得津津有味,到后面整個人就一臉抑郁,都摸魚成這樣了,每天的政務(wù)量還能有條不紊的完成,這群人到底出了幾分力?

“玄德公你放心,我肯定是沒偷奸耍滑,畢竟我的智略算不上多好,所擅長的也只有戰(zhàn)略規(guī)劃,和這幾個家伙比起來簡直就是螢火比皓月。”蘇淮得意一笑,他完全就是搬運工,談不上有多偷懶,因為如果互換工作,他就算坐在那絞盡腦汁一整天估計也拿不出好的解決方案。

雖說這一點在劉備看來很不切實際,一個每天只靠在政務(wù)廳喝喝茶,用數(shù)月時間能將治下發(fā)展成如此繁榮,還為自己招攬到兩位奇佐,這種識人眼光,連他都自愧不如。

不過除了新來的郭嘉,剩下幾位和蘇淮搭檔過的基本都默認了這個事實,理論能力大于實踐,這算是很中肯的評價了,再往下,那就是中庸之姿,除了心細入微沒什么別的長處。

但這種時候,大家怎么可能嘲笑貶低,當然是效仿蘇淮一起自黑了。

“我等也都無有懈怠,只是才盡于此。”

劉備聞言也是啞然失笑,罵兩句恐嚇一下也就夠了,真要把這群人全罷免了,難不成讓他自己親力而為。

“算了,只要你們別在政務(wù)上有疏漏就行,其他時間可以自由支配,還有德容,你也別太過操勞了,該休息的時候別硬撐著,子韞的戰(zhàn)略計劃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緩沖期,我們還沒到如此窘境。”

劉備擺了擺手,走之前還不忘對張既說道,在場的除了張既,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憊懶,包括他自己。

“既知道了。”

話音剛落,張既的臉上微微有些紅潤激動,承不承認能力的優(yōu)秀對他來說不重要,只要劉備能看到他的辛苦付出,這就是對他最大的寬慰。

“喂喂別感慨了,你們趕緊干活,我要造的藏經(jīng)閣應(yīng)該已經(jīng)竣工了,帶上奉孝,給你們一人一個驚喜。”蘇淮打了個呵欠,他上次就建議劉備把前來投奔的工匠一網(wǎng)打盡,然后將雕版印刷的方法傳下去,反正書籍越多成本越便宜,加上孔融送來的儒家經(jīng)典,搞出一個小型規(guī)模的藏書閣不是問題,他離開半個多月,說不定劉備都將書上架了。

眾人都有些懵,劉備沒怎么提過這事,準確來說是劉備忽略了這事。當時蘇淮給他明示的時候他都驚呆了,沒想到還能這么玩,而且這可都是實打?qū)嵉膶⒅R復(fù)刻下來,不過因為油墨覆蓋紙之后基本上就難以更改,所以有錯字是正常現(xiàn)象。

但這也足夠了,這樣一來就不會出現(xiàn)孤本,要知道這個時代的書籍大部分都在世家豪強手里,敝帚自珍對于下層庶民來說簡直就是災(zāi)難。

而有了這一便捷,加上未來民心在手,大量因為世道不公而泯于世間的寒門學(xué)子會自發(fā)地投奔且擁護劉備,到那時豪門士閥再無優(yōu)勢可言,也擋不住時代思潮的煌煌大勢,想一想在文盲率高達九成九的漢末,一群不識字的農(nóng)民都能靠著一腔血勇掀翻階級的壓迫,那若是換成另一群有理想信念的學(xué)子呢?

在問劉備討來鑰匙來到藏經(jīng)閣后,蘇淮就迫不及待地給眾人展示成果。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郭嘉等人皆是皺了皺眉,語氣也是極為嚴肅。

“你所弄出來的這種東西,的確能幫主公的宏圖王業(yè)省去不少麻煩,日后也能成為對抗其他諸侯的本錢。但暫時還是別透露出來為好,世家不會容許你胡來的。”

張既嘆了口氣,并非是認為蘇淮所做無用,而是至少在未來十年里他們根本用不上,除了能用來售賣賺點錢還有吸引一些士子文人來投靠,想要就借此推平亂世還是不現(xiàn)實。

“哦,我也沒說立刻就將之傳下去,在玄德公實力沒有徹底壓服世家前,這個永遠都只是我們的一件底牌。”蘇淮大咧咧地回了一句。

幾人聞言暗暗松了口氣,如果現(xiàn)在就和世家站在對立面,他們的壓力也很大啊,盡管有劉備在前面擋著,但那畢竟面對的是幾代人的積蓄和智慧。

不過有了此物,他們以后走的道路會更為平坦,波折也基本上被掃空了。

還沒等幾人從巨大的欲望中緩過神來,蘇淮又是不管不顧一劑猛藥打出來:“不過我準備兩手同時抓,一邊廣收書籍印刷,一邊開創(chuàng)高唐書院,招攬各方賢士大儒坐鎮(zhèn),這樣就能就能順理成章地夾帶私貨了。”

“嘶……”

聽到此處郭嘉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不得不說他都有些佩服蘇淮的魄力了,一座書院可不是想開就能開的,雖說作為太學(xué)的低配版,其實也有不少大儒干過這事,譬如荀爽就當過潁川書院的院長,黃承彥和龐德公也參與過鹿門書院的構(gòu)建,為求學(xué)之人作過講師,但不可否認的是這需要極為廣泛的人脈以及財力。

尤其是那些清流士大夫的圈子,想要融進去靠財力硬砸都不行,人家只看你德行和才華,甚至還講緣分,郭嘉自己也是潁川書院的門生,自然明白這其中有多大的彎彎繞繞。

簡雍也咂了咂舌,道:“當下能拉攏的也只有子魚公了吧,不過想要探聽到這些人的去向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倒是建議你去找子仲溝通,糜氏產(chǎn)業(yè)遍布各州,說不定有內(nèi)幕消息。”

“對啊子仲呢,你們不會將他趕走了吧,我還想讓他幫我代售書籍了,哪怕一本一百金也算是暴利了。”蘇淮張望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沒有糜竺的身影,再一想,貌似剛剛在政務(wù)廳也沒看到對方,不由好奇問道。

“他被高唐的一些世家惹毛了,求助玄德公后直接帶著云長上門談判,估計是世家又坐地起價了。”孫乾說這話的時候還憋著笑,那群世家這次可算踢到硬茬了,別說糜竺此刻還沒倒向劉備,就算是沒有投奔劉備的意思,那也是天下前五的豪商,你跟這樣的狐貍玩心眼,糜竺要是能讓你占到便宜才怪。

“這有點欺負人了吧。”

蘇淮聞言捂著臉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你直接帶兵卒上門都還好,大家都知道是走個過場,談到雙方能接受就行了,讓關(guān)羽上是個什么鬼?

這證明糜竺已經(jīng)不想再來回扯皮了,關(guān)羽一怒是真能把世家血洗了。

“不過也好,可以借此打壓一下世家的氣焰,省的在整天我眼皮子下跳來跳去。”面對糜竺掀桌子的做法,蘇淮有失公允地表示雙手支持,然后丟給了一人一把鑰匙解釋道:“你們有什么需要查閱的書籍可以隨時來取,當然想看的話也可以拿回家看,不過必須如期歸還,畢竟以后還有新人,太沒面也不行,除非你自己找人花錢再印一本。”

“一次性能拿幾冊?”張既問道。

“十冊吧。”蘇淮思考片刻答道。

“那我先借三個月看看,不過我不一定能還,你先找人重新雕刻幾遍吧……”張既沉吟一會兒說道。

“你要帶走?”

蘇淮略一猜測就知道張既想帶去齊國,而對方短時間內(nèi)肯定回不來。

“嗯,或者你給我一隊會此術(shù)的工匠,我到那邊弄出來再送回來。”張既點了點頭,補充提議道。

蘇淮搖了搖頭道:“那倒不用,我直接教你如何去做,你口述給齊國那邊的工匠就行,平原的工匠會的可不止這一行技術(shù),培養(yǎng)專精容易,培養(yǎng)什么都會的大匠太麻煩了。”

這也不是工匠智商有問題,而是大部分的工匠沒啥文化也不識字,他只能讓人將所有的工匠調(diào)到一起,然后親自示范一遍流程,然而就這樣第二天還有不少人表示沒看懂,像極了當年反復(fù)做錯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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