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
三千道州。
仙殿,
恢宏的青銅仙殿內,一口古樸的黑棺沉謐的躺在這寰宇大殿之中心。
一股灰氣詭異的浮現,風吟聲呼嘯而過,一陣空間紊亂平息后。
一位國字臉的中年男人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那棺槨的數十步開外。
一身暗紫鎏金鎖子甲,頭戴九五仙冠,面容莊重嚴肅,看向棺槨的眼神中又帶著幾分敬意與狂熱。
“老九呢?”
那棺材中落下三個字,平淡,卻又令人窒息。
那中年男人,不敢怠慢,連忙拱手作揖回應道
:“九尊者今日,風塵仆仆,不知去往何處,丟給在下一捆玉簡,便飛身東去。”
“唉,罷了,任他去吧。”
語氣似有些無奈與傷感。
“大人,此乃九尊者所留之物。”
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遞出玉簡。
那玉簡瞬間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棺材內部,不知所蹤。
殿宇之中陷入一片寂寥……
半晌無話。
忽而,一道突兀的嘆息聲響在那中年男子耳畔。
“唉,算了,吾這把老骨頭,不復當年嘍。交給年輕人吧。”
那中年男子虎軀一震,只見那枚玉簡自棺槨中飛出。
懸浮在半空。
“予之長生吧。他或許會感興趣。”
“順道,你也去那古天河看看,上個紀元的某個存在復蘇了。”
那中年男子單膝跪地,面色尊敬,伸手向玉簡一握,轉身離去。
“這小子,論算計,可真是惡心啊。”
語氣漸漸冰冷,大殿中一股詭異的氣息升騰蔓延開來。
“寧雨柔!!哈哈……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本座自然不會遷怒于晚輩,不過…呵呵!”
此時此刻,古天河秘境外,
秦長生正獨自面對上界近數一半教主級人物,不禁頭皮發麻,太陽穴微微發痛。
方才,那一股橫掃三千道州的威勢他自然感覺到了,甚至還親自出手,妄圖阻攔這道攻擊,不惜集結各族老,召喚五行山。
可也僅僅只是抵擋了幾息,若不是他們及時撤去法力和五行山,怕是這件傳承數百萬年的寶物,會被一道莫名而來的攻擊,斬成幾片。
為他如履薄冰的一生,畫上充滿屈辱和瑕疵的一個句號。
為此秦長生還受了些輕微的反噬之傷。
如今更是面對一群和自己同境界的人物,其中也不乏有個別幾個實力隱隱在他之上的巔峰強者。
自覺頭皮發麻,可外表還是強裝鎮定,一臉嚴肅與莊重。
開口詢問:“諸位道友,素不見登門拜訪,而今不請自來,不約而同,但問有何指教?”
眾人皆不言語,只是默契的把目光投向為首的二人,以及一面銅鏡。顯然,在這場爭鋒相對中,大部分人并不掌握有發言權。
不老天尊也將視線轉移到這三人身上,不由得瞳孔微縮,皆是老熟人。
只見左側云端之上,一位佛道中人,周身散發著柔和且圣潔的光芒,與翻騰涌動的云海交織相融。
他身著一襲素白僧袍,纖塵不染,在縹緲的云霧中若隱若現,宛如從亙古走來的神祇。
其背后高懸一輪金色神環,其內部似有上古佛陀口誦真經,其散發出的光芒,將身后萬里彩云染上金韻。
其面容寧靜祥和,眉眼低垂,似在悲憫世間萬物。鼻梁高挺筆直,雙唇緊閉,似蘊含著無盡的智慧與力量。
他雙手自然下垂,掌心向上,仿佛在承接天地之靈氣。
修長的手指潔白如玉,每一根線條都仿佛游走著佛道經文。
雙腳穩穩地站在云端,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任狂風呼嘯,巋然不動。
在他腳下,蕓蕓眾生渺小如螻蟻。
在場修士無不心神俱震。
有人抬頭仰望,眼中滿是敬畏與虔誠,仿佛看到了信仰的具象化;
有人則被那強大的氣場震懾,雙腿發軟,不由自主地跪地膜拜,心中涌起無盡的惶恐與自慚形穢。
還有人癡癡地望著,眼神中透露出對超凡力量的向往與渴望,仿佛那云端之上的佛修是他們脫離苦海的唯一希冀。
來自神廟的主持!一身佛法修為通天,深不可測,詭譎無比。
與其遙相呼應的帝座懸于星空斷層。
這位帝王仰靠在椅背,玄色龍袍上的金線仍然熠熠生輝,露出底下交織的暗紋。
那是用他自己的發絲混著九天神鐵熔鑄而成,每一根線都纏繞著無數歲月的光陰。
長發如墨,披散在肩,發梢垂落處,虛空被燙出細密的黑洞,黑洞里隱約能看見逝去的古星與枯寂的星河。
他是天人族最后一位皇者,最后的門面與榮耀。
他左手搭在扶手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一道舊疤,據傳言,這位皇者登基,腳下踏著的,是前任古皇的尸骸。這傷疤,便是那位古皇,在人世間留下的最后一道痕跡。
脖頸上掛著一串骨珠,共九顆,均是太古禁忌生靈的指骨,珠體上刻滿了“鎮”字,那是他親手刻下的鎮魂咒,雖是指骨所煉就而成,卻散發著威嚴的圣芒。
珠子相互碰撞時,會發出似哭似笑的聲響,那聲音能讓心志不堅者心神失守,讓一些教主級高手道基動搖。
帝座浮于九重天穹之巔,此刻表面流淌著永恒神輝,將周遭的混沌氣流都染成了金色。
帝座沿雕刻著龍鳳呈祥之紋,龍首銜著不滅神燈,鳳喙叼著輪回古鏡,燈焰跳動間,照見萬古前的神魔爭霸;鏡面流轉時,似映出未來世的興衰更迭。
天人皇者端坐其上,身軀挺拔如昆侖仙山,玄色帝袍以九天云錦織就,其上用帝血繪著五爪金龍,龍身纏繞著日月星辰,每一片龍鱗都閃爍著法則符文——那是統御諸天的帝道法則。
尋常人等只需看上一眼,便會心主沉浮,唯有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他頭戴紫金帝冠,冠頂鑲嵌著一顆拳頭大的“皇道龍珠”,珠內似有萬千蛟龍奔騰咆哮。
長發以九龍玉簪束起,發絲烏黑亮澤,不見半分雜色,簪頭的龍首正吞吐著一縷皇道龍氣,那是帝者獨具的標志,被他煉化為發簪的靈韻,尋常神祇只需靠近三十萬里,便會被龍氣碾成齏粉。
面容輪廓分明,猶如神匠雕琢的玉像,眉心一點紫金豎瞳半開半闔,瞳內是旋轉的星河,星河深處坐著一尊與他一模一樣的虛影——只見那身影漸漸凝實擴大,向其身后延伸,好似法天象地。
但其只有無盡的皇氣蔓延,這是他的帝道真意!
只見一道偉岸的身影橫亙于蒼穹之上,威嚴的黃金帝眸掃視這片天地,在場的眾人包括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的教主,都覺得如芒在背。
腰間懸著一柄“鎮天劍”,劍鞘由萬載玄冰打造,寒氣繚繞卻不侵體,反而透著一股煌煌天威。
劍柄纏著龍筋,那是他親手斬殺的第一條太古祖龍的筋,此刻仍在微微搏動,似在呼應他的帝心。劍身在鞘中輕鳴,不是凡響,而是大道在顫栗,告知諸天:帝威不可犯。
天人皇者!將臨!
剎那間,蒼穹之上風云驟變。厚重的烏云如墨汁般瘋狂翻涌、匯聚,似一頭頭猙獰的兇獸在咆哮、在爭斗,將整片天空染得漆黑如夜。
一道道粗壯如巨蟒的紫色閃電,如利刃般劃破黑暗,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轟然劈下,炸響之聲震得大地都為之顫抖。
那面古樸銅鏡劇烈顫抖,轉瞬間爆發出耀眼的紫光,將星空遮蔽。
在這恐怖的天象中心,空間如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肆意揉捏,扭曲變形,裂開一道道深邃的黑色裂縫,仿佛通往無盡深淵的入口。
銅鏡中,暗紫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洶涌而出,光芒中隱隱有神秘的符文閃爍,似在訴說著古老而強大的力量。
隨著光芒愈發耀眼,一個身影緩緩從銅鏡中走出。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身著一襲暗紫鎏金鎖子甲,頭戴五仙冠。每一片甲葉都閃爍著神秘而華貴的光芒,似是吸收了天地間最純粹的暗紫色精華。
甲葉上雕刻著精美的紋路,宛如一條條靈動的暗紫色蛟龍,在光影中仿佛隨時都會騰飛而起。
他的身形高大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發著令人無法直視的威嚴氣息。
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在暗紫色光芒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他的面容剛毅而冷峻,劍眉如墨,斜飛入鬢,透著一股凌厲的英氣;雙眸深邃如淵,閃爍著幽紫色的光芒。
嘴唇緊閉,線條剛硬,透露出一種堅毅和果斷。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長刀,刀身閃爍著暗紫色的寒光。
刀身上刻滿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閃爍間,隱隱有風雷之聲傳來。
他每踏出一步,腳下的虛空都為之塌陷,一道道紫色的漣漪如波浪般向四周擴散開來,所過之處,空間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壓迫得扭曲變形。
下方,此界的修士們感受到這股恐怖的氣息,紛紛驚恐地跪地膜拜。
那些實力較弱的生靈,更是被嚇得癱倒在地,瑟瑟發抖,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而那些實力較強的修士,也都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敬畏和恐懼,他們深知,這位身著暗紫鎏金鎖子甲的仙殿殿主,是一位擁有著毀天滅地之力的恐怖存在。
仙殿殿主目光如電,掃視著這片世界,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和慈悲,只有無盡的威嚴和霸氣。
隨著三人的到來,現場的氣勢被推到了頂峰。
就使是不老天尊這般人物也頓感壓力山大。
只見仙殿殿主率先開口:“不老天尊閣下,此間秘境已然超出掌控,吾等前來助你一同探索。”
言語只有無盡的高傲與不屑,自認為生來高高在上!
秦長生微微彎腰,拱手答道:“機緣向來為有緣者得之,繼而各位道友前來,待內部天驕試煉完畢,諸位便可進入。”
在絕對的強權面前,縱使是秦長生,也不得不放下尊嚴,為了保全自身而退步。
沒有足夠的實力,強大到令所有人不得不的臣服的實力,平日里再怎么囂張跋扈,也只不過是跳梁小丑。
外界早已亂成一鍋粥,古天河秘境內部,也伴隨著掀起一陣陣風波。
“可曾聽聞外界傳音,試煉提前結束,有無數大人物將臨魔州!”
有天驕議論紛紛。
“看來秘境內是有什么不得了的神物出世了。”
有人表示猜測,眼角也流露出一絲貪婪。
但也深知自身實力如螻蟻般卑微,不可染指。
話說寧川,
寧川,龍女,凰女,金靈,幼薇五人也再次相遇。
寧川眉頭緊鎖,望向天空,目光似可穿透界壁,到達外界。
此息的安然,背后是暴風雨前最后的寧靜。
“此番出行,必然不會一帆風順,諸位,吾等需費一番精力了……”
幾人皆是面目陰沉,作為頂級天驕,寧川龍女必然是各大勢力的搜查和針對對象。
屆時凰女,金靈,和幼薇的出現也必然引發猜忌。
若無奇跡,那只能去硬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