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練功服，更衣室的號碼牌，你先去換衣服，我帶你去訓練場地。”

一大早，齊昊就在武館等著方青禹。

“好。”

方青禹接過衣服走進更衣室，里面有不少人。

不過在這除了齊昊，他也沒啥熟人，快速換完衣服出來跟著齊昊走向訓練場地。

“青子你也別心疼你那學費，我相信以你的天賦以后絕對能成為精英學員的。”

“到時候你出去打比賽，名次稍微靠前點，獎金都能拿好幾萬。”

路上，齊昊怕方青禹心疼學費，還開口安慰了一句。

方青禹聽著微微一愣。

“比賽？什么比賽？”

“武術比賽，一般都是由市內的各個武館聯合官方組織發起的，獎金很高，第一名最高能拿上百萬，不過只有精英學員才能報名。”

方青禹皺起眉頭。

這么高獎金的賽事，他還真沒聽過，包括網上。

“這些賽事都是封閉性的，除了武館的學員沒有其他觀眾，所以你不知道也正常。”

齊昊一看就知道方青禹在想什么，又解釋了一句。

方青禹點點頭，隨后問出了關鍵問題。

“怎么才能成為正式學員和精英學員？”

“正式學員沒有具體標準，只要教練覺得你樁功達標了，就能成為正式學員，至于精英學員...”

“除了看你武術功底以外，還得看你的天賦。”

齊昊說著面容有點苦澀。

“明白了。”

方青禹見狀沒再多問。

“不過以你的天賦，肯定行的。”

齊昊很快調整過來，摟著方青禹肩膀。

方青禹啞然失笑。

“你就這么相信我？”

“必須的，你們教練我已經打好招呼了，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問，不用怕他煩。”

“行，謝謝了。”

最后雙方互錘了一拳，回到各自的訓練區域。

新加進來的學員被安排在第一排。

“我姓秦，你們叫我秦教就行。”

秦教見到第一排新人，開口自我介紹一句，隨后便直接進入正題。

“練武無樁步，房屋無立柱！”

“樁功是武術根基，下盤不穩，招式再精妙也是虛浮。”

“今天教你們的是第一式，定山根。”

說著，秦教突然脫掉黑色練功服外套，露出布滿疤痕的虬結臂膀。

兩腳碾地轉出半尺寬的距離，隨后左腳后撤半步，脊柱節節下沉如龍入淵。

“眼觀鼻，鼻觀心。”

秦教吐字時喉結紋絲不動，聲音卻震得耳邊嗡嗡作響。

他保持這個姿勢足足三分鐘，直到脖頸暴起的青筋漸漸平復，突然吐氣開聲：“轉！”

右腿如巨斧劈開空氣，腳掌拍地時炸起一圈浮塵。

“這是收勢。”

秦教緩緩直起身。

“定樁時要像山岳生根，轉樁時要似巨蟒蛻皮。”

新人們還沒從震撼中回過神，秦教已重新穿好衣服。

“現在所有人擺預備式。”

方青禹沒有腦疾的煩惱，記憶力跟正常人一樣，大概招式還是記得住的。

不過也不知道是齊昊叮囑過的原因，還是第一排的原因。

他才剛屈膝就被走到身邊的秦教踢了踢腳邊：“兩膝間距過寬。”

方青禹面色不變，重新改變姿勢。

秦教這才走向下一個。

在練武之前，方青禹覺得這是對身體素質以及悟性的考驗。

沒想到練了樁功，第一個考驗是對身體的掌控。

澀...太澀了！！

定山根就好像在重新教你，如何學會開一臺年久失修的拖拉機。

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個澀字。

累倒是不累。

但是身體各個零件，都在告訴你不行了，開不動了。

這種意識會讓人不自覺停下。

其他學員也是如此。

陸陸續續倒下哀嚎的聲音響起。

很快場上就只剩下一些老學員和方青禹。

站在最后頭的秦教一看，眼神微愕。

齊昊這小子，難道還真找了個天才過來？？？

殊不知，方青禹現在完全就是看著眼前的書本苦苦支撐。

職業譜系圖第二頁。

【武術學徒職業激活中（8/100）】

【激活經驗+1】

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方青禹感覺到肩膀上搭了把手，才徹底堅持不住。

好在這只手扶住了他，沒讓他摔倒。

“謝謝秦教。”

方青禹轉頭看去，點頭道謝。

“以前練過？”

秦教慢慢讓方青禹坐到地上，微微皺眉問道。

“沒，第一次接觸。”

方青禹愣了愣神搖搖頭。

“不錯。”

秦教這才淡淡點點頭，走到最前方。

“休息半小時，最好不要坐著不動，盡量活動活動筋骨。”

說罷便走向場邊。

學員們立刻炸開鍋，原本忍著的哀嚎立刻釋放出來。

累倒是不累...

但是疼。

包括方青禹也是如此。

他現在感覺渾身的肌肉像是被針扎一般。

不過看著激活進度已經來到百分之11的職業面板，仿佛疼痛都輕了一分。

當任何東西擁有進度條后，內心的動力會被無限放大。

“牛啊，青子！”

恰時齊昊也訓練結束，湊過來拍了拍方青禹的肩膀。

他在另一邊訓練，偶爾也會關注一下這邊的情況。

“嘶...疼疼疼。”

方青禹倒吸一口涼氣。

“沒事，大膽練，等下課了，我帶你去爽一爽。”

齊昊聽著好笑，當初他也是這么走過來，隨后湊到旁邊挑了挑眉，低聲道。

方青禹神情古怪看著他。

怎么看，怎么猥瑣。

很快半個小時過去，秦教重新走回來。

這次學員被分成兩批。

第一批，方青禹等人還是繼續訓練定山根。

其他人則是訓練下一式樁功。

就這樣循環了兩個輪次。

“停吧。”

秦教突然喊住方青禹。

方青禹緩緩直起身，面露疑惑。

“你的進度可以去學第二式了。”

秦教帶著方青禹來到練第二式的學員人群中。

從旁邊木架上取來兩根竹竿，橫架在方青禹雙肩：“第二式叫'騎馬樁'，看仔細了。”

他雙腿分開兩肩半寬，膝蓋彎曲角度精準得像是量角器刻出來的：“胯要像坐在馬鞍上，腳尖內扣十五度。”

布鞋在地面碾出吱呀聲響。

方青禹學著他的姿勢下蹲，大腿立刻傳來撕裂般的酸脹。

秦教突然將竹竿末端戳在他膝窩：“膝蓋別超過腳尖！”

竹竿傳來的力道讓方青禹差點跪倒，慌忙調整重心后撤。

“呼吸跟著心跳走。”秦教繞到背后，手掌按在他劇烈起伏的肋間，“吸到這兒，別聳肩。”帶著老繭的拇指頂住膈肌位置，方青禹突然嗆咳起來。

“繼續！”竹竿抽在顫抖的小腿肚上，“想象屁股后面有把椅子要坐不坐。”

汗水在地面洇出水痕時，方青禹這才發現騎馬樁比定山根更折磨人。

大腿前側肌肉突突直跳，腳掌像是踩在燒紅的鐵板上。

但當他偷瞄其他學員時，發現那些老生也不過勉強堅持五分鐘。

“轉胯！”秦教突然踹向他左胯骨。

方青禹踉蹌著轉了半圈，竹竿應聲落地。

正要彎腰去撿，卻被竹條抽中手腕：“馬步散了就得重來！”

直到第三次嘗試，他才勉強完成轉胯動作。

接著，秦教又將三塊青磚壓在他大腿上：“什么時候磚頭不晃了，才算入了門。”

這突如其來的嚴厲親身教導，讓方青禹痛并快樂著。

痛是身體的疼痛。

快樂的是...職業面板的激活進度正在飛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