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王老虎來勢洶洶,可年輕氣盛的林森嶼又豈肯避他鋒芒。
林森嶼舉起三尺長劍,以一招“月光寒”迎了上去。
王老虎是成名已久的江洋大盜,歷經(jīng)多年追殺都未曾伏法,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王老虎不等招式用老,從腰間又掏出一柄匕首,他一手架開林森嶼的長劍,一手直取林森嶼肋下。
林森嶼能在人才濟濟的滅罪堂中脫穎而出,被稱為滅罪堂年輕一輩最強的少年天才,自然也有他的獨到之處。
林森嶼順著被王老虎擋開的長劍,借力一個轉(zhuǎn)身,足尖往地上輕點,躲開王老虎刺向自己肋下的一劍,手中長劍使出一招“憶往昔”,直取王老虎的雙腕。
如被林森嶼得手,那王老虎的雙腕必將會被齊根切下,再無還手之力。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王老虎以幾乎不可能的姿勢將手中匕首反轉(zhuǎn),擋住林森嶼的一劍,他雙腳蹬地,向后滑出數(shù)丈方才站定,此時王老虎的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汗珠。
王老虎一生沒有輕視過任何人,就算對陣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他都會全力以赴。
所以這次他一出手就是殺人技,沒有任何的留手,可是卻被眼前這個年紀輕輕,長相俊美的滅罪師給輕而易舉的化解了自己的殺招。
他想過作為滅罪師的林森嶼實力不俗,卻沒想到已經(jīng)隱隱有一流高手的水準,所以王老虎現(xiàn)在心里在極速的盤算著,他想要逃,就像二十年前一樣。
王老虎看了一眼倚靠在大樹旁,雙環(huán)胸,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的杜三郎。
“對,就從他下手。”王老虎心里打定了注意,王老虎雖然覺得這個家伙很危險,但他卻也抱有僥幸心理——一個中年富商,總不可能有林森嶼厲害。
杜三郎的眼光何其毒辣,他從王老虎的眼神里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所以杜三郎伸了一個懶腰,不動聲色的移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這樣一來,就是王老虎出手,林森嶼也有足夠的時間前來攔截。
王老虎卻沒有發(fā)現(xiàn)期間奧妙,他正在等待一個出手的時機。
林森嶼見王老虎一時間沒有動作,便道:“王老虎,你何不束手就擒?等小爺在你身上洞穿個窟窿,那可就為時已晚了。”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你們還不快點給我上!”王老虎忽然對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家丁吼道,他要讓這群家丁拖住林森嶼,這樣他就有脫身的機會。
那群家丁知道林森嶼是滅罪堂的,不想與之正面對抗,因為一旦選擇對滅罪師動手,那就是意味著與整個滅罪堂為敵。
目前江湖上還沒有誰敢這么做,誰都承受不了滅罪堂的雷霆之怒,一旦滅罪堂對你進行追殺,那將是不死不休。
因為整個江湖都知道滅罪堂的職責,所以除非是已經(jīng)想著魚死網(wǎng)破,否則都不會傻到跟滅罪師動手。
所以那群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便一哄而散了。
林森嶼見狀得意道:“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王老虎你多行不義,看如今誰還能幫你。”
王老虎并不答話,他眼神陰鷙。忽然,他動了,就像一頭獵豹一樣朝著杜三郎奔去。
“垂死掙扎!”林森嶼怒道,他已經(jīng)將杜三郎當成了朋友,這王老虎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去傷害他的朋友,真是豈有此理!
林森嶼身形一動,后發(fā)而先至,手中長劍挽起一朵劍花,以一招“退而織網(wǎng)”將王老虎牢牢地籠罩在劍光之下。
王老虎心中暗道不好,如果還要繼續(xù)挾持杜三郎,那自己的身上勢必會多出幾個血窟窿,所以他就地一滾,雖然已是狼狽不堪,但卻也逃出林森嶼的劍網(wǎng)。
林森嶼心中也有些詫異,眼前這個看似肥胖臃腫的富家老頭,居然身形如此敏捷,而且武功著實不弱,自己使了那么多招居然拿他不下。
“小兄弟,你的劍法好看得就如白日焰火。”杜三郎揶揄道。
“閉嘴,看小爺怎么擒住他。”林森嶼知道杜三郎是說他的劍法中看不中用,少年心性的他心里更想要證明給杜三郎看。
林森嶼的武功確實不弱,劍法嚴謹,一招一式皆有大師風范,但是臨陣對敵的經(jīng)驗太少,所以有一種有勁使不出來的感覺。
臨陣對敵可不是請客吃飯,能夠找到敵人的破綻才是最重要的。
在杜三郎看來,以林森嶼的武功,三招之內(nèi)便可以拿下王老虎,何須費著許多力氣。
“年輕人啊,還是得多吃些苦頭才能進步。”杜三郎感慨道。
這邊林森嶼與王老虎已經(jīng)對了數(shù)十招,雖然王老虎已無進攻之力、只剩招架之功,可林森嶼卻也一時半會拿不下他。
這種情形,看得杜三郎直搖頭。
“你試試下一招刺向他的右腹。”杜三郎開口道。
林森嶼心領(lǐng)神會,一劍下去,王老虎果然破綻百出,只得伸臂開擋。
林森嶼的寶劍何其鋒利,輕輕抹過,便讓王老虎的右臂血流如注,林森嶼再一劍,王老虎的左臂也失去了戰(zhàn)斗力,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林森嶼和王老虎都對杜三郎投來了目光,一個是怨恨,一個是疑惑。
杜三郎只當看不見。
“走了。”杜三郎朝林森嶼揮了揮手,便自顧自的走了。
林森嶼將王老虎五花大綁,又點了幾處大穴,隨后朝天空拉響了他們滅罪堂獨有的信號。
“你要去哪里?”林森嶼追了上來。
“回我的小酒館啊。”杜三郎回道。
“哦。”
“你跟著我干嘛?”
“路在腳下,腳在身上,又不是只有你能走,誰跟著你了,只不過你恰好在我前面。”
“他不用管了?”
“會有人把他押回去的。”
“你為什么叫林森嶼?”
“剛出生時,我體弱多病,我娘給我算命,說我五行缺木,而木在島嶼上才能生的茁壯。”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雪花慢慢的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