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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新仙城萬眾敬仰的周大能人

已是陽春三月,濛靈山谷中的新仙城,已經初具規模。

谷內坊市,早就廣招泥瓦工、木匠、鐵匠等,建得閣樓樓宇巍巍峨峨,鱗次櫛比,蔚為壯觀。

東側,桃花觀獨占了太一宗修建了一大半的新山門,弟子們整天昂首挺胸,意氣風發地來往新坊市街巷里,各種耀武揚威。

濛靈山谷中,西側、北側兩處山壁,四個勢力仙玄宗、元極宗、伏仙洞、樞靈庭的石匠們,在修建新山門,也已各自成型。

西側伏仙洞、樞靈庭兩家勢力的分宗新山門處。

石匠們擦汗賣力氣的熱火朝天山徑下,攤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慶原雜碎,好吃不貴!周大善人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天天吃的哈!”

“西山婆姨蟹籽兒面——周大善人說了,他媳婦吃了才終于懷上的。”

“打豆腐嘞,水靈靈的嫩豆腐!周大善人天天光顧的嘞!”

“肥妮兒米糕,肥妮兒米糕,周大善人都叫聲好!”

周榮站在伏仙洞、樞靈庭兩家帶隊筑基后期的慕容管事、段管事二人身旁,聽著叫賣聲中都句句帶他,臉色發黑。

“周大能人,您真是聲名遠播,街頭賣吃食的地攤,都愿意吆喝聲中,帶上您的名字。段某佩服!”

樞靈庭段管事,笑呵呵恭維。

“能是好話嗎?開襠褲都掛在嘴邊,前幾日那賣豆腐的,還吆喝他的嫩豆腐比我媳婦都嫩呢,尼瑪,欠收拾!”

周榮臉色愈發黑沉,沒好氣地出聲。

他縱然看著,人煙日趨繁盛、商賈散修日益繁多的這濛靈山谷新仙城,笠子塢俠白莊,以及這臨近的華蓋莊、曲泉莊鄉人,都更是搬遷于此租住,甚至每日烏篷船、竹筏、木舟來往江岸,他心里是十分歡喜的。

鄉人們在冬末春初青黃不接的季節,都能日賺數百銅錢不在話下。

口口相傳下,盡人皆知他這個笠子塢街巷里土生土長的賤戶牙郎出身,卻爬到了桃花觀首屈一指新觀主弟子位置,成為風聲最盛、實際境界修為又聽說貌似很菜樣子的知名仙師。

連帶著他開收購硝石硫石藥行,兩家鐵匠鋪都遷了過來,坊市里廣招店仆、山谷田地廣收佃戶,以及谷內任何勢力都基本上給他份薄面面子的美名,他就似乎真被傳成家喻戶曉的周大善人了。

他周榮,他自己都知道,更是因為他率先挑起反抗太一宗旗幟,趕跑了太一宗不說,賣人族、叛仙盟、犯下罄竹難書大罪行的大妖奸太一宗洪寒天,都被他攛掇著他師父一起,給徹底搞死了。

散修也好,各勢力宗門弟子也好,都基本上知曉聲名日盛的他,卻也背地里深深忌憚他連金丹真君都搞死了的通天能力。

這不,他在入住新仙城修新山門的這四大勢力里,也能混個熟面。

混熟面干嘛?

“周大能人,誰不知道您明里暗里是這山谷中最大的地主,名下幾百畝地都是少的,咱這新山門建在山壁處,也就山徑臺階沾點地方,地租就不能少些嗎?”

伏仙洞的慕容管事,也在苦笑著埋怨:

“還山徑地租、巖壁地租、靈脈地租、山巖洞府地租、新仙城巡邏管事地租,這些巧立名目的各種地租,傳出去,您不覺得離譜嗎?”

周榮立即也裝模作樣哭窮起來:

“哎呦喂,兩位道兄,誰不知道咱是咱師父掌門的狗腿子,鞍前馬后跑斷腿累斷腰的苦哈哈啊?”

“這些全都蓋因,我那啥!對,酷愛一劍削人成肉泥,橫行霸道無比的師父他老人家,總喜歡搞它個強取豪奪,乖徒兒我啥辦法啊?”

“勉勉強強的,也就只能苦癟當牛做馬了!一把荒唐言,滿紙辛酸淚啊,我找誰訴苦去啊我?”

他自己這個聽話的乖徒兒,賺得盆滿缽滿是必須的。

得罪人打人殺人的臟活累活師父干,訛詐人坑人騙人的罵名惡名師父背,也是必須的。天塌下來的倒霉事兒也是師父頂!

誰讓他這好徒兒周榮孝順師父啊!

當然,他也不會太過苛刻,面前兩個可都是筑基后期,被逼急了拼了豁出去念頭,直接秒了他這練氣中期小渣渣,他找誰說理去?

周榮頓頓口氣,長嘆一聲:

“唉,這樣吧,我師父他老人家日日謹拜山神像,夜夜虔誠信奉。”

“看在你們兩個大門派也都三月前讓弟子們人人都請了木匠、泥匠們雕刻的山神像份兒上,明天你們兩派再各自做一場山神謹拜法事大典,這月所有地租再次減半,如何?”

這才是除了些許盤剝外,他最重要目的。

立即,慕容管事與段管事,彼此互看一眼,作為震澤府與桃花觀一起的三家敵對多年老對頭,此時,也立即朝向東側作揖謹拜:

“山神在上,弟子慕容劍玉,謹拜山神慈悲,憐憫吾派弟子。”

“山神在上,弟子段亨,萬奉山神賜福。”

慕容劍玉只想:管它這山神管不管事兒,明面上我以及我伏仙洞弟子們都拜了,又與我派祖師爺不沖突,也不算桃花觀祖師爺,幫我派省了各種地租錢,不拜白不拜。

段亨則在想:這山神難不成真有靈嗎?這臭小子賤戶出身牙郎,去年夏末還普通市井刁民一個,他那師父華云真人卡筑基大圓滿瓶頸多少年了,結果呢?極品靈脈福地都現世了!

“明日我再來,記得備好地租錢啊!謹拜山神法事大典一過,地租錢直接減半!”

周榮看著這兩人裝模作樣樣子,心頭竊笑,撂下一番話后離開。

哼著小曲兒,嚼著葵花瓜子,逛游著,溜達著,瞧著桃花綻放,夭夭其華的粉色桃花林,桃花香撲鼻襲來,心情更是舒暢。

剛要溜回自家開的新仙城街面上,最大的靈米行榮旺米行,恰巧路過街口最偏僻角落的施家當鋪,周榮印象中昨個兒才剛開業,眼見到店門里寂寥凄清沒顧客。

快步迎上前一個點頭哈腰的管家模樣中年人,嗚咽著慟哭:

“周大善人,施大老爺他十天前駕鶴西去了,小人王瑞旺投奔您來了。”

“這當鋪里往外典當兜賣的,都是施家莊園被洗劫抄拿后剩下的舊物什,勞煩今后仙師爺爺您照顧一二……”

更是說話間,塞了兩錠金元寶就往他懷里塞。

唉,施大老爺,果然也真的亡故了。

故人不經意間,就離世了。

人生無常啊。

周榮忍不住想起了過年時,兄長嫂嫂一起來米行幫忙。

兄長的那虎背熊腰嫂嫂,本就衣食無憂后更是愈發肥胖,年前還終于懷了身孕,過年時一聽年后要把鐵匠鋪子搬到這濛靈山谷新仙城里,將來甚至能跟仙師們打交道做生意哩。

然后,本是狼吞虎咽扒飯的時候,肯定是魚刺噎住了。

周榮都在飯桌旁邊,也立即幫其翻過背去拍打出來飯食殘渣,更是迅速親自帶著,去找了山谷里伏仙洞的靈藥郎中,施展仙家針灸,與靈藥灌口,人卻還是最終沒了。

他只能感想,凡人命賤,縱使是修仙者之醫術,靈丹妙藥,遇到命中無常之人,怕也終是世事難料。

還有一件事便是,莊園里浣衣院的管事盛靈蘭三個月前失蹤了,更確切地說是那晚地動山搖之時杳無音訊的,似乎憑空蒸發一般,以他山神兩種視野都在濛靈山地界搜尋不到其身影。

盛師傅傷心了一陣子,卻很快沉浸在迎娶第四房小妾的欣喜中,以及三房妻妾都已懷上的滿足中了。

周榮回憶起來,他身為山神,能用俯瞰視野與香火信眾身上洞觀視野暗察,倒也依稀記得施家莊園十天內鬧出許多個動靜,倒也沒大留神,進了店鋪坐下,任由他端茶倒水奉上,問出聲來:

“施老爺我印象中,是漁幫被新崛起的數個水上散修派攪了生意,笠子塢街巷眾藥行也因這新仙城繁盛而商鋪凋敝,受不住氣給氣死的。”

“但施家不是偌大產業,子嗣眾多,有些還在申大員外的武館里習武嗎?你一大管家,咋如此落魄了?”

仔細瞥著店中光景,柜臺上,砸得稀巴爛后明顯找瓷匠稍微修復一二的瓷瓶瓦罐,墻面上掛著的字畫等也明眼一看,不值幾兩銀子的爛賤貨色。

“仙爺爺,您可知,新仙城里到底仙宗大門派管著轄著,諸遭王八螃蟹們不敢橫行。”

“可出了仙師水岸,南來北往、東腔西調的任一仙術散修,濛靈江都被把持著,行舟稅都收到幾十年后了,拿捏原先的漁幫漁霸、武館武人不跟玩兒一樣簡單嗎?”

“更別說,縣衙三班六房兇厲,縣丞主簿典史都魚肉一方,施家也是要上供皇氣藥物的,暗衛、羽林衛、京衛、舊京衛,厲家、林家以及秦家等修仙家族都來割一層血肉!”

“只恨,施家施老爺九房妻妾,沒生出一個帶靈根的仙苗啊!”

“施家偌大產業,不到十天,施老爺一去,頃刻間煙消云散不說,還負債累累!二十三個兒子百名孫子都散沙各處,各自亡命了!”

王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一個中年男人宛若娘兒們般哭啼不停。

“嗯,你也不易,這金子我收一錠,明兒個讓人請尊山神像,你供奉著好了。”

“人各有命,富貴在天,倒也不必太過掛念曾經豪奢,人逃出來沒事兒便是大幸事兒。”

周榮又放一塊金元寶在桌上,一邊安慰,一邊起身離開。

在他看來,原先武館武人、貴籍老爺把持的笠子塢格局,老觀主死后那段時間是皇朝縣衙入住,而自從諸勢力依仗極品靈脈建起的新仙城后,勢力更是徹底大洗牌。

太一宗勢力雖被驅趕,但仙玄宗、元極宗、伏仙洞、樞靈庭以及桃花觀五大勢力,拳頭大即是硬道理,哪有不逐層下放權力,大魚、小魚到蝦米,層層把持周遭所有利益的?

就拿濛靈江面上,新出現的盤剝漁民、打漁人與蓑翁的所謂的水上散修派,真的是散修嗎?

哪怕隨便搞一二符篆,對先前的武人頭領把持的漁幫,都是降維打擊,一出手秒一片的大手筆。

他周榮顧念施大員外曾經對他的丁點兒恩情,今后遇到施家子女與王管家這樣的舊人,照拂一二是情分,但若想讓他再多幫襯,他可沒覺得有那樣白白擔責任的本分。

仙凡之殊,天壤之別。

他顧忌自己周家人與夫人殷夢瑤的殷家人,都勉為其難了,哪有余力格外施恩施家這種曾經的舊人?

他更慶幸,他周榮能有靈根資質,僥幸被老觀主看上踏上修行仙途,否則的話,只怕下場不會比施家好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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