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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市交易

青陽城的夜雨淅淅瀝瀝,帶著幾分寒意滲入石板路間的縫隙。封于修戴著斗笠,腳步輕盈卻穩健地穿過城西那條古老而破敗的小巷。他的袖中藏著三瓶改良版鍛骨湯,藥液在瓶內微微晃動,散發出一股隱約可聞的金屬清香。這些藥劑經過他精心調配,在加入千年玄鐵草粉末后,竟能讓齒輪勁的運轉效率提升兩成——這是他在突破鍛體九重關時偶然發現的秘密。此刻,藥廬后山的藥田正按照他設計的輪作方案生長著各種改良藥材,每一株都蘊含著獨特的生命力。

黑市入口隱藏得極為巧妙,偽裝成一間廢棄已久的鐵匠鋪。鋪子里滿是灰塵與銹跡斑駁的工具,空氣中彌漫著陳舊鐵器腐朽的氣息。然而,這看似尋常的地方卻暗藏玄機。只有當生銹的風箱被拉動三次,發出三聲短促而尖銳的笛音時,墻壁深處才會緩緩開啟一道暗門。封于修站在門前,機械共鳴技能悄然激活,他的感知如同無形的觸手般蔓延開來。“看”見門后有十七道氣機,其中三道帶著濃烈的血腥氣息,顯然屬于血魂殿之人;另外兩道則與冷如霜的玉佩頻率相似,那是皇室密探無疑。

“這位公子,可是來賣藥的?”守門的是一個滿臉疤痕的大漢,聲音低沉沙啞,目光卻銳利如刀。他盯著封于修手中的藥瓶,瞳孔深處泛著一絲微不可察的藍光——這是機械族特有的標志。封于修注意到對方手腕上的齒輪紋身,心中頓時明了,這正是《武道筆記》中記載的機械族旁支印記。

踏入交易廳,昏黃的燭火搖曳不定,青銅齒輪吊燈在頭頂緩緩轉動,映得四周懸掛的兵器泛起冷冽的光芒。封于修挑了一個最偏僻的角落坐下,從懷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玉瓶輕輕叩擊桌面。隨著清脆的聲響,一股夾雜著金屬質感的藥香瞬間彌漫開來,引得幾位藥商紛紛側目。

“小哥這藥……”一位戴著青銅面具的藥商湊近前來,語氣謹慎但難掩興奮。他袖中滑出半塊青銅板,“可是來自青陽門藥廬?”

封于修感受到殺勢感知微微預警,表面卻不動聲色。“家傳秘方,可淬體鍛骨,三日可見成效。”他說著,故意露出袖口的一絲齒輪紋路,與藥商手中的青銅板產生微妙的共振,“若用玄鐵刀鞘盛放,藥效還能提升三成。”

話音剛落,周圍便響起一片壓抑的吸氣聲。鍛骨湯在黑市早已成為炙手可熱的商品,價格更是被炒到了百兩黃金以上。而封于修改良后的版本,藥效比原版強上不止一倍。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角落里一名灰衣人突然起身,腰間掛著的正是封于修急需的玄鐵短刀。

“在下鐵刀會宋缺。”灰衣人掀開兜帽,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額間的刀疤顯得格外醒目。“愿以這柄‘寒鐵刃’換閣下三瓶藥。”他將短刀稍稍抽出三寸,刀身泛著幽藍冷光,顯然是用機械族寒鐵鍛造而成,與封于修的齒輪勁完美契合。

封于修的機械共鳴技能瘋狂預警,他“看”見刀身內部復雜的齒輪結構,竟然與地心熔爐的核心碎片同源。這種刀不僅能增幅水紋刀勢,更能有效中和血魂殿的血傀咒。他剛要開口,東側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三名血魂殿殺手闖入大廳,袖口的血色紋路與王通如出一轍。

“交出鍛骨湯和青銅板!”為首的殺手厲聲喝道,手中長刀纏繞著濃稠的血霧,正是血傀術的標志。封于修的齒輪護鎧自動激活,體表浮現出青銅色的齒輪紋路。他身形一閃,短刀劃出逆刃式,刀柄撞擊對方手腕的同時,鋒利的刀刃已割破血霧,將血傀咒反震回去。

“齒輪之眼!”為首的殺手驚呼,眼中泛起瘋狂的紅光,“殺了他,血魂殿重重有賞!”

戰斗瞬間爆發。狹小的交易廳內,封于修憑借臨時強化的腿部肌肉,在青銅吊燈的齒輪間靈活跳躍。他的短刀借勢揮舞,劃出螺旋刀氣,竟將血霧切割成規則的齒輪形狀。就在這時,宋缺的寒鐵刃適時遞來,刀身散發的寒鐵之力凍結了血傀咒,助他迅速解決兩名殺手。

“好刀法!”宋缺眼中閃過贊賞,“閣下對機械族兵器的掌控,遠勝血魂殿那些廢物。”他忽然壓低聲音,“城西槐樹巷三號,有位賣齒輪零件的老匠,或許能幫你修復永動核心。”

封于修正欲追問,神秘商人的銅鑼聲驟然響起。中央高臺上,一位戴著機械義眼的老者緩緩站起,手中轉動著一枚刻滿星象圖的齒輪。“各位,這是從黑風嶺深處挖出的‘永動齒輪’,能讓武者經脈運轉效率提升兩成!”老者的聲音蒼老卻充滿力量。

競價聲此起彼伏。封于修的機械共鳴技能告訴他,這枚齒輪碎片確實來自地心熔爐核心的一部分。他取出從劉三處繳獲的青銅板,與臺上的齒輪產生共振,發現其缺口與自己懷中的碎片嚴絲合縫。

“五百兩黃金!”血魂殿的殺手突然加價,眼中貪婪的紅光暴露無遺。封于修明白,絕不能讓這枚碎片落入敵手,于是將寒鐵刃和兩瓶鍛骨湯推向前臺,“再加這柄寒鐵刃,換齒輪。”

宋缺忽然輕笑,替他補上了差價。“這齒輪與小哥的氣息共鳴,想必才是真正的主人。”他的目光掃過封于修眉心的紅痣,“鐵刀會與血魂殿有仇,這點薄禮,就當交個朋友。”

交易完成的瞬間,封于修掌心的碎片驟然發燙,與《武道筆記》產生強烈的共振,系統提示瘋狂閃爍:

【檢測到永動齒輪碎片(1/5),解鎖「核心修復」進度 20%。】

【獲得寒鐵刃(機械族鍛造,可增幅水紋刀勢 40%)。】

離開黑市時,宋缺塞給他一張牛皮地圖,上面清晰地標示著機械族遺跡的坐標。“三個月前,有人在雷鳴谷看見齒輪狀的火光,或許與你手中的碎片有關。”他的機械義眼突然亮起微光,“血魂殿的人跟著你,小心身后。”

果然,封于修踏入雨幕不久,便察覺到三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尾隨而至。他拐入一條死巷,寒鐵刃劃出太極圖般的軌跡,齒輪護鎧將雨水凝聚成鋒利的水刃,反身斬向追兵。血魂殿殺手的刀剛舉起,就被寒鐵刃凍結經脈,倒地前驚恐地看著他眉心的紅痣:“你……你是齒輪之眼的傳人……”

雨幕中,槐樹巷的老匠正在等待。推開木門,滿屋的齒輪零件與機械族殘片映入眼簾,墻上掛著一塊熟悉的藥廬令牌,與初代掌門所持之物毫無二致。老匠轉身時,胸口嵌著的半塊永動核心顯露出來,齒輪紋路與封于修懷中的碎片完美呼應。

“三百年了,終于等到齒輪之眼的傳人。”老匠的聲音沙啞而滄桑,“當年初代掌門將永動核心分成五塊,你手中的碎片,正是啟動地心熔爐的關鍵。”他指向桌上的齒輪護腕設計圖,“戴上這個,血魂殿的血傀咒就傷不了你。”

封于修任由老匠將護腕戴在手上,齒輪紋路與他的經脈產生強烈的共振,系統提示再次響起:

【獲得「齒輪護腕」(機械族防具,可免疫血傀咒侵蝕)。】

【機械共鳴升級:可解析千米內機械族機關的運作原理。】

離開老匠的店鋪時,封于修望著手中的寒鐵刃和永動齒輪,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他逐漸意識到,黑市交易不僅是一場簡單的資源交換,更像是一場拼湊機械族傳承的旅程。血魂殿的追殺、鐵刀會的示好、老匠的秘密,都在暗示著他,機械族與武道之間的糾葛遠比想象中更加深邃。

夜雨依舊沖刷著青陽城的石板路,封于修的斗笠邊緣滴落水珠,映出他眼中堅定的光芒。寒鐵刃在袖中輕顫,與他體內的齒輪勁形成和諧的共振,仿佛在催促他前往雷鳴谷,尋找下一塊核心碎片。

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雨幕時,封于修站在青陽門的圍墻上,遙望藥廬方向的地脈光芒。他知道,黑市交易只是漫長旅途的開端,而永動核心的修復、血魂殿的陰謀以及機械族的遺跡,都需要他用手中的刀一一揭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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