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而言，這種內耗是好事。

一來，他們把精力放在彼此對抗上，對我本身心智的侵蝕力度和速率都會大幅下降。

如果能一直保持這個節奏，哪怕這兩幅面具我戴個十年，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二來，對抗才能產生變化，這更有利于我來觀察體會他們的力量構成本質?！?

惡蘇哲輕笑一聲，只覺心情無比愉快。

同時戴兩個面具，這真是個天才的想法！

“這也得虧是你?！?

善蘇哲輕聲開口：“有金光咒的底子，身體強韌遠超常人。

而且你剛剛加入黑氣陣營，應該還處于新人保護期，黑氣在有意無意地滋養保護你的身體。

要是換成其他人，怕是已經在兩名鬼將軍的拉扯之中暴斃了。”

“這倒也是。”

惡蘇哲并不否認：“鬼將軍們才不會在乎宿主身體能不能承受。

就像神秘復蘇世界一樣，即便是完美找到bug，想要讓兩只厲鬼對沖死機，也得馭鬼者身體能扛住才行。

死于厲鬼靈異能力碰撞的御詭者，那可不在少數。

話說回來，除了身體素質加強之外，鬼影面具最重要的，是掌控對應黑影軍團的權柄。

我倒是很好奇，在這種情況下...我所召喚出的黑影軍團，到底會是個什么形態？

是刀螂團，還是巨魔團？或者，是刀螂腦袋配巨魔屁股？”

說著，他便猛然抬手，打了一個響指。

地面上有黑影涌動，咕嘟咕嘟地冒了出來。

“嗯？”

惡蘇哲和善蘇哲不約而同發出驚疑的低呼。

哪怕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在看到這些黑影兵團的時候，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惡蘇哲所召喚出的黑影兵團......很怪。

它們...并不成型。

不是人也不是獸的模樣，更像是一顆又一顆的蛋！

圓滾滾的，不住鼓動收縮，就像是在呼吸一般。

時不時的，會有一團黑氣冒出，凝聚成鐮刀模樣，或是手臂形狀，亦或者是手里劍與觸須模樣。

但無論是什么樣子，都僅僅只能維持一瞬，便會轟然破碎，變回黑氣原型。

“好奇怪的狀態！”

惡蘇哲皺眉。

這些“東西”，也能算黑影兵團嗎？

他們真的有戰斗力嗎？

善蘇哲略一沉吟，道：“你覺得這些黑影兵團的狀態...像不像傳說中的混沌？”

惡蘇哲眉頭一挑，似乎隱隱間抓住了什么東西。

混沌。

這是古人對世界來源的解釋。

天地未開，元氣未分，萬物未生，一切都處于模糊一團的狀態。

黑影兵團的位格，那肯定是遠遠比不上真正混沌的。

但萬事萬物總有相通之處。

“你的意思是，現在這種狀態，是黑影兵團真正誕生前的狀態？”

善蘇哲點了點頭：“混沌是原初，意味著無限可能，會演化萬靈。

而你召喚出的這些黑影...蛋？本身不成型，但卻在不斷演化其他黑影兵團的特征。

鐮刀屬于刀螂團，粗壯手臂是巨魔團，甚至還有忍者團的手里劍和異形團的觸須。

我推測，是因為薩莫將軍和曼尼將軍的力量，同根同源，都是暗影權柄的一部分。

他們彼此對抗，讓暗影力量無所適從，所以回歸了最原始的狀態。

只有等他們分出勝負，暗影力量才會真正定型，演化出相對應的黑影兵團來。”

“你個圣母軟蛋，腦子倒是挺好使！”

惡蘇哲微微點頭，笑了一聲，頗為認同這種推測。

善蘇哲嘴角微微一抽，無奈道：“其實你夸人可以好好說話，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惡蘇哲充耳不聞，開始爭分奪秒地研究面前的混沌黑影。

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

若是能夠成功破解其中隱秘，那或許就能在不戴面具的情況下，自由操控黑影兵團的力量。

甚至是進行專門的改造，衍生出具備蘇哲特色的專屬暗影軍團。

......

黑影王國內。

曼尼將軍和薩莫將軍已經斗紅了眼。

“薩莫！你個狗娘養的！為什么一定要和我爭奪這具身體？”

“我呸！誰告訴你這具身體屬于你了？他屁股上可還戴著我的面具呢！至少屁股以下是屬于我的！”

“你還有臉說？堂堂黑影將軍，掛在別人屁股上，也不嫌羞恥？黑影軍團的臉都被你給丟完了！”

“你放屁！”

“嘿，我是在臉上的，你是在屁股上的，你說話才叫放屁！”

聞言，薩莫將軍微微一僵，隨即老臉漲的通紅。

受不了了。

被罵破防了！

“我弄死你！”

他霍然起身，在持續向惡蘇哲體內投射力量的同時，邁開大步沖向曼尼將軍。

原本的遠程PK，在此刻升級為線下械斗！

水桶一般大的巨拳，徑直招呼向曼尼將軍的腦袋！

曼尼將軍冷笑一聲，不由也動了真火。

刀鋒轉動，悍然迎上！

雙方都沒有任何留手！

新仇舊恨，被關押幾千年的痛苦，似乎都要在這一刻發泄出來！

在他們身周，有一道道黑影浮動。

刀螂團和巨魔團也都被召喚過來。

單挑迅速發展成大規模團戰。

“夠了！”

一股強大的念動力波驟然呼嘯而來。

曼尼將軍和薩莫將軍如遭重擊，同時悶哼一聲，身體倒飛而出，狠狠砸在地上。

原本正在混戰的兩大黑影兵團，也全都停手，拱手屈膝下拜。

塔拉陰沉著臉飛了過來，冷漠的目光掃過曼尼將軍和薩莫將軍。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王朝還未復興，黑影兵團的兩個將軍就開始內訌廝殺？

這么內耗，你們到底還想不想讓世界陷入終極黑暗？”

曼尼將軍臉色難看，有些委屈，“統帥，這不怪我，實在是薩莫他欺人太甚！”

薩莫將軍也趕忙道：“按照規矩，那具身體應該有我的一半！”

“閉嘴！”

塔拉冷聲開口。

“一具身體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聽我命令，以后那具身體的掌控權，單日歸曼尼，雙日歸薩莫！

等一切都結束，終極黑暗降臨，我再給你們兩個親自重塑身軀！”

“謹遵統帥號令！”

曼尼將軍和薩莫將軍不敢怠慢，趕忙答應下來。

與此同時。

現實世界。

“我似乎摸到關鍵了...”

惡蘇哲喃喃自語，眼中有明悟之色閃爍。

而面前的黑影兵團，也驟然擺脫了之前的混沌狀態，開始變得凝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