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

龍虎山后山。

烈火升騰，將丹爐燒的通紅，有一道道青煙繚繞。

蘇哲蹲在爐旁，拿著芭蕉扇不住扇風，控制火候。

而在他身后，站著一名身穿道袍，一頭修長白毛，額頭點著朱砂痣的英俊小道士。

正是張靈玉。

“差不多了！”

蘇哲興奮起身，揭開爐蓋，登時丹香四溢。

其中躺著一顆渾圓丹藥，有幾道如同云霧一般的丹紋繚繞其上。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他運起金光咒，直接探手入爐，取出金丹。

“來，小師叔，趁熱！”

張靈玉看著這顆丹藥，微微咬牙，有些遲疑。

“這...嗯...小師侄，吃了這顆丹藥，真的就能改練陽五雷嗎？”

蘇哲輕輕咳嗽一聲。

改練陽五雷？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龍虎山五雷正法自古傳承，精深絕妙。

若是童子之身，先天元陽未泄，讓最為活躍的心肺二炁率先生發，引領其他先天之炁，最終五炁合一，形成極為剛烈兇猛的陽五雷。

而張靈玉與夏禾一夜風流，破了童子身，陽氣不足，只能轉而先引領肝腎之炁，五行輪轉補全陽氣，所形成的陰五雷也便冰冷詭譎。

可以說，陽五雷和陰五雷，涇渭分明，這是五雷正法運行的底層邏輯。

蘇哲認為，雷法并非不可改，一定有辦法實現陰陽和合。

但就目前對雷法的研究深度，暫時還做不到。

當然了，他才不會和張靈玉說實話。

新練的壯陽藥，總得找個試藥童子吧？

蘇哲需要觀察其他人吞服了壯陽藥之后的反應，來對具體藥材配方，以及藥性原理進行調整。

奈何龍虎山上，要么是蘇哲根本忽悠不動的老家伙，要么就是根本沒碰過異性的雛兒。

只有張靈玉這個小白毛，是最合適的人選。

至于說，會不會有什么副作用...以張靈玉的性命修為，再加上蘇哲嚴密監控，絕不會出任何問題。

“這顆丹藥，是我根據金光咒原理，精心選用三十三味中草藥融合而成！

理論上，吞服之后，藥力會模擬金光咒的運行路徑，引動人體內的先天之炁生發，補全元陽！

小師叔，你能不能改練陽五雷，我不能保證，但總要試一試，你說對嗎！

人生難得幾回搏，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張靈玉猛然握緊拳頭，眼神之中閃過幾分堅定神色。

陰五雷是一直困擾著他的心病，是貼在他身上的恥辱標簽，無時不刻不在提醒著他曾犯下的錯。

哪怕希望再渺茫，他也想要試一試。

“師侄，你對我真好。這份情，我張靈玉記下了！”

說罷，他便直接揚頭，將丹藥吞入腹中。

蘇哲拿出小本本，眼神灼灼，頗為期待地看著張靈玉。

“怎么樣，小師叔，有什么感覺嗎？”

張靈玉仔細感受著，皺眉低聲道。

“嗯...藥效已經發作了，我感覺有一股熱流在我體內涌動...很燥...我的陽氣的確被激發了...”

他越說越是興奮。

體內不斷升騰的陽氣，讓他看到了希望！

或許他真的能夠用出陽五雷！

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地盤膝坐下，按照陽五雷的練法，開始嘗試激發心肺二炁。

“很好，陽氣調動起來了...誒，等等，這股陽氣我無法控制...怎么全都朝著下腹位置匯聚了？這路徑不對吧？”

他目瞪口呆，下意識低頭望去。

只見小張靈玉抬起了驕傲的頭顱，像是一位不羈的斗士，想要沖破束縛，迎來自由！

“怎會如此？”

張靈玉可是有名的純情白毛，哪里經歷過這種場景，登時便是面紅耳赤，幾乎要滴出血來。

而且，更讓他有些羞惱的是，即便他不斷頌念靜心咒，仍舊無法壓制內心勃發的邪念。

那個他一直不愿想起的俏麗身影，此刻在腦海中愈發鮮活，揮之不去！

“夏禾...夏禾...”

“小師叔你說什么？”

蘇哲輕笑，明知故問。

“沒什么！”

張靈玉咬了咬牙，猛地一躍而起，一頭扎進了冰涼的山澗中。

唯有借著泉水，才能壓下心頭躁動。

“服藥后會有明顯的燥熱感，生效時間約莫半刻鐘，效率遠超目前市面上最流行的萬艾可。

至于具體的硬度和長度，因為缺乏未服藥前的對照組，無法進行數據量化。”

蘇哲筆走龍蛇，將這些試藥信息快速記錄在小本本上。

這可都是珍貴的一手數據。

“看不出來啊，小師叔發育的還挺不錯，不過和我比起來，還是略遜那么一籌。

誒，按照劇情線，等羅天大醮開始，就要有張楚嵐月下遛鳥的名場面了，要是那個時候，給他偷偷來這么一顆藥，會發生什么...”

他輕笑一聲，暗自盤算。

噗的一聲。

張靈玉從水中探出頭來，披頭散發，有些惱怒地看向蘇哲。

“師侄，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我這是壯陽藥？”

蘇哲輕笑一聲。

“你就說有沒有調動你的陽氣吧！”

張靈玉一陣語塞。

沉默片刻后，他憤憤一揮衣袖，從水中爬出，大步離開。

“以后這種藥，不要讓我試！我不吃！”

蘇哲眉頭挑起，故作嘆息。

“小師叔真不試了？哎，也罷，我早該料到的，想要調動陽氣，將陰五雷改成陽五雷，本就是逆天之舉，沒想好連小師叔也不理解我...算了，大道漫漫，吾獨行矣！”

不遠處，張靈玉腳步一頓，咬牙道。

“最多一周一次！”

“好嘞，小師叔，等我下周改良了方子再找你！”

蘇哲笑著，目送張靈玉離開，隨即盤膝坐下。

熟悉的灰霧再度涌動而起。

他沒有抵抗，放任自己的靈魂順著那股冥冥之中的神秘波動，一路前行而去。

歷險記蘇哲和神秘蘇哲，已經在這里等他。

“你們叫我？”

歷險記蘇哲點了點頭。

“嗯，研究有些進展，想和你們交流一下。”

神秘蘇哲也是一笑：“我這邊情況也差不多，集合整個團隊的力量，有了一些新的突破。”

“那還等什么？交換知識譜系吧！”

一人蘇哲揚起手來。

三只手再度緊緊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