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邀,人在現場,我是溫水。
現在熱水池已經空無一人,溫水池也只有水波蕩漾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幻靈大陸頂尖勢力之一的統治者,巔峰中的巔峰,卻因各族動亂之外患,各方異心之內憂,皆是各懷鬼胎蠢蠢欲動。
最終導致她不得不以身犯險,藏身暗流涌動之下,屏氣凝神緩緩前進。
最終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成功以鐵血手腕直接鎮壓反賊頭目,控制她柔軟之處,更是在手掌心反復揉捏,猖狂大笑,自是威風八面,得意洋洋。
再說那反賊頭目,自然不是凡人,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極人臣,把控朝堂權勢滔天,眾多貴族甚至想要推舉她成為新一任帝皇。
此時有把柄在帝皇手中,被她控制,自然是怒火中燒,急火攻心,臉上紅的仿佛就要溢出血來。
但她心中傲氣十足,自然不會任其拿捏,也是使出渾身解數,勢要沖破枷鎖,還自己自由。
二人爭斗掀起滔天巨浪,圍觀者無不膛目結舌,目瞪口呆。
最終,雙方相對,正是決定命運的時刻。
反賊頭目一吐心中淤堵,集雙職業偉力于一手,攜風雷呼嘯之勢,直擊帝皇面門。
帝皇自是不閃不避,怒目圓睜,要用強悍體魄硬扛這一擊。
堂堂帝皇威嚴,豈是如此亂臣賊子可以撼動的!
不過是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啪!
神圣帝皇與反賊頭目一觸即分。
堂堂神圣帝皇硬接一拳面不改色,但卻是迅速閃身躲到圍觀群眾身后,低聲訴說著什么。
“我跟你說……”
只能隱約間聽到什么軟香滑之類的字眼蹦出來,跳到某條崩潰邊緣的理智線上,撒潑打滾胡亂折騰。
似是不崩斷便不罷休。
她還不時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看去,注意到滿含凌厲與殺意的目光始終盯著自己時,迅速收回。
躲在觀眾身后,盡顯小心謹慎。
而反賊頭目早就轉移立足之地,遠離這表面上波濤洶涌,實際上暗流更加洶涌的險惡處境。
她紅著的臉,已經可以說明一切。
是對剛剛荒唐失禮之事的羞惱。
是突然間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不再掌控的事的不適應。
甚至還有些幸好沒有外人看到自己失態的慶幸。
但最占據主導的——
是恨不得把眼前那人扒皮抽筋啖骨食肉的怒火。
“如果不是當年帕茜還太小,真應該讓你去守城,真是……”
露娜一手緊著浴袍,使本就濕漉貼身的絲質長袍包裹住自己完美的軀體,另一只手緊握,如白玉的肌膚泛著紅,明顯是被某人的臉皮所致。
此時正搜腸刮肚的尋找著兼具侮辱性與攻擊力的詞語,怎奈被自幼接受的禮儀教導限制,最后也只是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半羞半嗔的話語。
“不知羞恥!”
這對露彌娜拉來說和被看了一眼沒什么區別,甚至后者還可能因為殺氣太重導致自己不敢直視。
露娜只看到喬伊絲火紅的秀發后露出一抹惹眼的金黃,接著就聽到了讓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被氣得。
“說這個有什么用,如果我當年出生的時候是個男孩,我肯定讓你做我的皇后。”
“你!你真是……真是……”
看著露娜急躁的就要沖進涼水池再與帝皇搏斗三百回合,喬伊絲連忙丟下躲在自己身后的帝皇,快步來到露娜身旁,把她攔下。
“好啦露娜姐,話說帕西有什么消息嗎?”
聽著她生硬的拉開話題,露娜也不再繼續跟那人計較,只是平復著心情。
畢竟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占優勢,等出去,肯定要跟她好好算一筆賬。
露彌娜拉獨自泡在水里,只露出了半個腦袋,聽到喬伊絲的話,才回答道:“小帕茜前幾天才剛過完十五歲生日,十年了啊,真是辛苦她了。”
說到這里,她才收起了與親人相處時那不著調的形象,放下了外人眼中神圣帝皇的威嚴。
眼中只有懷念,與悲傷。
“不必如此,她的生日很開心,自己母親的陪伴,整座城都在為她歡呼,七族送去賀禮,奇跡的神獸帶她飛上天空遨游。”
平靜下來的露娜說道:“她很幸福,而且她希望你也開心。”
“真好啊。”
神圣帝皇發自真心的感慨中卻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淡。
她說:“他們有多少人送禮了?”
“三十二,其中九家送了雙份,八家送到皇宮。”
“另有四家送去了赫利俄斯堡,想借此跟我那叔叔搭上關系。”
喬伊絲接在露娜的回答后補充,語氣滿是嘲弄。
“好。”
她笑了,如沾染了鮮血一般的紅唇彎起。
“晚宴的邀請函先發九份,記得統計好人數。”
“別落下了。”
二人一者面無表情,一者揚起微笑,只是點了點頭。
隨即便沒人再提起這件事,剛剛的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
這只是一次臨時起意的茶話會。
喬伊絲向露彌娜拉說道:“說起來,你繼位的時候比帕茜現在還要小吧。”
“小不少呢,要不是老爹從小把我當男孩養,我還真扛不住這王冠。”
“這倒是,還有先祖留下的奇跡,誰能想到會在兩千年后挽救帝國。”
“或許,這就是命運。”
不遠外,四處閑逛的李果突然感到一陣惡寒,本有些暈乎的腦袋徹底清醒。
就像是與被褥分離的床單纏在腳上、垃圾袋里的不明液體碰在手上、外套里蜷縮的上衣、落入眼中的睫毛、帶有余溫的座位、悶熱的夏天十幾人擠在電梯、突然傳來的煙酒垃圾的氣味……
任意一樣就足以摧毀不管是多么悠閑愉快的心情。
而這份不適感層層疊加,不斷攀升,難以心生戒備,卻令人窒息。
李果,跌入水中。
清爽的涼意在一瞬間自尾椎骨攀上大腦,接著遍布軀體,一切黏膩別扭的不適徹底消失。
如出現時一般突兀,來去匆匆。
只余下如夢似幻的飄然輕松。
恍惚間,仿佛有人趴在自己耳邊呢喃。
(終于找到你了,彼岸的來客。)
(因你而存在的虛假之星已經化作真實,它的光芒也將化作絲線,去纏繞、去覆蓋、去編織命運。)
(彼岸的來客,請您等候。)
(命運因你而延續的生靈已經醒來,他們會沿著絲線前進。)
(彼岸的來客,請接受這份禮物。)
有來自蒼天之上的恐怖嘶吼響徹云霄,伴隨著巖石崩塌的混亂嘈雜,強大無比的聲浪好像即將突破空間,夾雜著癲狂、壓抑、悲傷、怨恨、喜悅、憤怒的復雜情緒來到李果面前。
“嗷——是你!終于!我找到你了,我一定會殺了你!”
緊接著是一片幽邃虛無的寂靜,徹底隔絕了那瘋狂的嘶吼,那是極致的安靜,靜的可怕,耳邊甚至出現了心臟泵送血液的聲音、血液流淌、骨骼摩擦、肌肉收縮眼球轉動毛發生長靈力運轉精神思考……一切本不應存在,或是不該被聽到的聲音集中浮現,共同奏響致人瘋狂的樂譜。
直到滿是遲疑與不敢相信的聲音出現,甚至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高,唯恐驚擾了這脆弱的夢境。
“你……還活著……”
隨后一切消失,李果終于感受到了本該感受到的一切。
自己墜入水池,水流滑過肌膚,還聽到了不遠處吵鬧的嬉戲,與逐漸接近的腳步聲。
等等,腳步聲?
我在哪來著?
哦——是沒有男人的浴室。
要遭!
“看來你的處境不太好,我來幫幫你吧。”
李果再次睜開眼,他看到身邊的水流變成了……衣服?
(彼岸的來客,請接受這份禮物。)
“哎呀~有些小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