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沒有軀殼以外的世界,竟然是這樣的。
白萌,脫離了玉若純,這副身軀的桎梏,飄出了棺材,竟一路,無比順利的上到了地面。
地面,這個時候,哪還有什么春色滿園的模樣,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漆黑一片的夜色。
夜空中,沒有任何亮光,指示牌,可以提供照明,以及,精準的方向,位置定位。
她只能停留在那里。
明明這里,沒有一絲照亮,可她卻憑借本能,感覺到了一絲,危險臨近,沒有絲毫猶豫,連忙跑了起來,盡管不知道要去哪里,但還是要跑??!
不跑,被怪物抓住,可沒有第二條命活著。
她就那樣,在黑夜里,一路奔跑。
如長驅直入那樣,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區域,最后,她實在跑不動,停留在了,一盞路燈下面。
她想歇腳,伸手一碰路燈的接觸面,唰一下,熟悉的失重感襲來,耳邊,是狂風呼嘯,她一直往下掉,沿途也抓握不住任何東西可以讓自己停下來。
在這條不斷往下墜的通道里面,有關于玉若純的一些回憶,浮現到了白萌的眼前,叫她看得真切,不至于做個枉死鬼。
原來,那個玉若純,不管多少世,都是自己的姐姐,也都憑借美貌,身段兒,手腕兒,俘獲了不知道多少男人的心。
這些男人吧,為了得到她,不知道發動了多少場戰爭,把好好的國家給折騰得滿目瘡痍,幾近覆滅。
等這些上位者,發現,她根本不如自己設想的那么好,真正覺醒,醒悟的時候,就很仇視,痛恨她,也為了報復她,逼她就范,便抓住了一直跟隨在玉若純身邊的妹妹,來進行折磨。
玉若純,好命,每一世都躲過這些災劫。
可憐了,她的妹妹,替她承受這些因果,罪責,每一世,都不得善終,不是身首異處,就是尸骨無存。
不可謂,不慘痛。
“白萌,你看到這里,恨不恨,怨不怨,想不想報復她?”
白萌啊,說真的,在沒有看見這些過往的時候,說實話,對于自己那個姐姐,實際上是無感的,倆人井水不犯河水,也甚少往來,關系淡漠。
可看見這些了,她的疑問就更多了。
為什么姐姐記憶里的那個自己,完全不懂反抗呢,就像個工具人一樣,任由她傷害?
白萌想,那人,應當不是自己吧?
“不管姐姐此前因何想要禍害我,我都只想說一句,冤有頭債有主,誰缺德,造孽,就讓那誰來承擔這些吧!”
玉若純的回憶,接著往后延伸,她看見了,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畫面,片段。
原來,那些畫面里,那個人毫無意識,也不能進行反抗,是因為神魂被壓制,束縛住了。
而對那個人動手腳的,就是玉若純,這個罪魁禍首。
看來,這個玉若純,不簡單啊,竟然知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術法用來禍害自己,她真是,罪該萬死??!
就在這一瞬間,白萌,沒有再下墜,她停下來了,懸浮在那里。
但那些畫面卻沒有停止,依舊在進行播放,像看電影似的。
待看完這一場堪稱冗長的電影,白萌,只想問一句,玉若純,你何故害我至此?。?
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禍害我至此,世世都讓我不得好死,你太過分了。
白萌的心頭,不由得生出一股,對玉若純的怨懟來。
但還是太淡了,并不足以支撐這個時候的白萌,進行煞變。
為了激發出白萌的兇性來,通道里面,潛藏的那些不甘心,不罷休,遺憾,紛紛朝她圍攏,聚集過來。
那一秒,她只感覺,自己要被撐爆了。
來不及像神功大成的絕世高手那樣,大叫,她就輕輕松松的,眨眼間,便飛離了這片充滿詭異的通道。
從這個通道離開,再站到那盞路燈下,抬頭看著那盞昏黃的燈光,發出嗤得一笑:“玉若純啊,不管是話本子,還是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通廣大的高科技,先進技術,你數次對我不仁義,害我慘死,我就是不為別的,也應該要來向你追魂索命,這些,你虧欠我的,該還了吧,天命之女!”
隨著白萌的話音落下,她的前路,一盞又一盞燈,為她所點亮,支撐著她的前行,為她護航。
白萌,一步又一步,走出了那片永世都不會有任何亮光存在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