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令衡駕駛著馬車,不敢速度太快,他怕,顛簸到了她。
而玉一璐,也在馬車里,緩慢的回血,進行恢復。
沒想到生下女兒,竟然可以讓自己的血緣不再混雜,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兒呢。
而她面容之異,也在消減。
可能是玉如純,跟秦令衡之間,還有事情沒有了斷,完結吧,所以,這種復雜的變化,一直在你爭我奪之間。
看起來,詭異萬分。
直到馬車駛離灝京范圍,她才有力氣睜開眼睛,坐起來靠著,這樣也能舒爽點。
兩個孩子,兩條命,玉如純啊,你虧欠那么多人的,終是要我來還么?
待馬車停下,秦令衡累得受不住,進馬車來休息的時候,他幾乎一眼就認定,她不是自己的純兒。
因為純兒,是脆弱,極度需要他的關懷,愛的。
而她是冷靜,理智,淡定,又堅毅的。
玉一璐,見那男的,有些識別出自己不是純兒,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道:“姐姐虧欠你的,作為妹妹,我會償還你的。”
什么,秦令衡一愣?她不是純兒,是純兒的親妹妹,難怪,那么像。
如此,他就需要避嫌了,只見他又退了出去,在那駕駛位靠著補覺。
其實,純兒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無所謂,虧欠還是什么,他只要純兒開心就好了。
既然是純兒的妹妹,那就是自己的妹妹,秦家的三小姐。
他不會再對她,產生絲毫悸動。
還沒有來得及問純兒的近況,算了,等三妹身子修養好了,再問吧,也不急于一時。
玉一璐知道他是個好人,正人君子。
等自己身體養好,法力恢復,她會盡己所能,好好幫襯這位姐夫的。
馬車,停靠在路邊,周圍村鎮的人,來往,都要瞧上一眼,有些甚至走上前來問發生了什么,秦令衡不勝其擾,便不想回答,他實在是困及了,需要休息。
玉一璐撐著病體,起身,出來了,她看見那些人,伸手簡單的施了一個遺忘訣,那些人,瞬間,便不敢往這兒看,也忘記了自己要做什么,一臉困惑的傷腦筋呢。
她看向這位姐夫,道:“以后,若遇事,便讓小妹出面就好啦!”
說完,她又進去靠著緩緩了。
秦令衡,見她有神異手段,也不再多言,瞬間,就聯想到,他的純兒,恐怕,也非同凡人吧?
如此天差地別,他跟純兒,此生再也不可能了。
就這樣,他打消了最后的妄念。
只求,純兒的這位妹妹,莫要鬧出妖來。
待秦令衡休息好,便快馬加鞭的趕回了汝陽城。
玉一璐,知道,汝陽城中,好像還有一個大勢力的主子,跟自己的姐姐頗有牽扯,希望那個主子,不要再來找自己的麻煩吧,自己還要修養身體呢。
為保安全,進城以后,玉一璐沒有掀開簾子往外看,也變換出了,適合自己現在身份的衣裙穿上,更是在戴上了面紗。
她之前看玉如純跟那個大勢力主子之間的糾纏時,可是暗暗心驚。
那家伙可是有病,性格偏激,執拗,內心陰暗,還有虐打人的癖好,如此,可要盡可能的遠離,不能給這家伙找到。
直到進入秦府,被安排在引月閣住下,丫鬟們,也送來了衣裙首飾,與吃食,她這才心稍微安定。
玉一璐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還套著臨淄王送給自己的玉鐲。
她簡單的吃了些,就讓丫鬟撤下了。
這玉鐲,如此嚴絲合縫,估計是弄不下來了。
灝京的事情結束了,她也不應該再多想什么了。
既然要養身體,就不應該出去晃悠了。
她關好門窗,上床盤腿坐下,便運轉體內術法,修復著經脈。
這一打坐,就是三天。
靈力流轉間,她的整個身體,仿佛在發著幽光。
丫鬟們,都得到了吩咐,不敢來打擾她。
忽然,她想到了一事,心中莫名有些不忿,“憑什么你要打著我的名號出嫁,你算哪根蔥?”
可是現在,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根本入不了水,難道,這口氣,就出不了么?
她好恨,讓那個女人鉆了空子,享受那么一回錦衣玉食,富貴榮華。
再氣,也只能打住,身體修復要緊。
如此,又是一段時間過去,她的身體啊,終于是好的七七八八,可以出去見人了。
但外面的天氣,季節,也已經來到了秋風蕭瑟之時。
她一出來,見院中枯葉遍地。
而她自己,卻絲毫感覺不到寒涼。
一揮手,綠油油的法力,傳遞,蔓延開,院中枯葉,便被瞬間打掃干凈了。
這段日子,秦令衡,已經說通家人,認純兒之妹為三小姐,還給她新取了個名字,叫寒露。
不日,就要給她舉行認親的儀式,將她的名字,寫入族譜呢。
她這樣一出來,也沒有做什么遮掩,多少伺候的下人都看見了她,并將她描繪的人間有天上無似的。
在秦府后院轉悠了一圈兒,見沒有什么好玩兒的,她才回去了。
而就在自己的院里,她看見了,自己最不想遇見的人。
另外一位姐夫,那位大勢力的主子,莫尊。
莫尊這個時候,已經穿得厚實,見她穿得如此單薄,便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身上,一臉擔憂,關切道:“如此寒涼,怎穿得如此單薄,若著了風,可有的苦頭吃。”
他說著就挺自然的,伸手摟住她,將她帶進房,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且由不得她拒絕。
玉一璐看著他在房間里面忙碌,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好似腦袋短路了一般。
“莫……”
那個尊字,還沒有脫口而出,莫尊就已經找出她秋冬季節的衣物,抱給她,要她換上。
“你呀,如此遲鈍,待著涼了,躺倒在床上,那就不是三五天,快去換上吧!”
玉一璐愣愣的,抱著那些衣物,去了內里,換上。
待換好出來,莫尊卻又拉著她坐下,給她描眉畫眼,盤頭發。
玉一璐,暗自觀察,猜測道: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這些不是應該丫鬟來么?還是說,他對姐姐,只是跪舔?
莫尊聽著她心中腹誹,暗暗發笑,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別動,給你重新梳妝,你不要分心。”
這是純兒離開后,他第一次見到她的妹妹,明明知道,她所來是為何,卻總是,不想放手。
純兒行事猖狂,偏激,得罪了些人,她命里有此一遭,他不怨她,他只希望,純兒這副相貌,能消散的慢些。
好叫他啊,能多留住她的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