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原金融大亨于12月19日病逝,近些年來周氏一直在賣資換現,并無新投資動向,多位業內人士推測周家或許攜資轉向國外市場,但這一猜測并未得到回應,但目前周家在A市的所有經營都全部清算,再加上周驍的病逝可能真的意味著周家在A市徹底落寞,至于以后會不會再東山再起就要看周家目前接手人周斤……”
外面的寒潮一波接著一波,如同無情的掠食者在每個空洞的水泥柱和空窗中巡視,周斤就縮在一棟廢棄的樓里,手中是已經撿來兩條的財經報,上面“A市原金融大亨周驍病逝!”占據了頭版。
周斤看這份報紙已經看了兩天了,又一陣寒風吹過來掀起報角的時候他才恍然,原來這一下就已經過了三十年了!
三十年前周斤意外殺死了兩個保安之后就一直東躲西藏,這日子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要不是在兩天前他意外撿到了這張報紙,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這么久!
報紙上病逝的人正是他的父親,當初事發太突然了讓他面對這一切的勇氣都沒有,所以這三十年他都過得渾渾噩噩的,再次連接外界得到的第一消息居然是他父親病逝的事!
這是造化弄人還是上天不公?
他明明什么都沒有了,現在唯一的親人也沒有了,而那個假周斤還一直在他家為非作歹,這讓他還怎么忍?
周斤緩緩地站起來,他走到空蕩蕩的窗邊,外面又有一陣寒風吹過來卷起遮蓋住他臉的亂發,深吸一口涼氣凍得心臟都發疼——
他不能再逃避下去!
再次踏入A市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非常陌生了,已經他們家了廣場已經換上了陌生的logo了,周家的家產要不是大敗那是可以供養好幾代的二世祖的,可為什么這些年來周家一直在拋售各種資產?
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冒牌貨?
不管怎么樣得先找到人再說!
周斤再一次回到了那片別墅區,此時的保安已經換了一批新的或者是好幾批了,不知道當年那兩個保安的事他們是怎么處理的?
周斤知道走大門是行不通的,后門也不行,他也不是當年的周斤,也不會再那么沖動了,這三十多年來他的容貌一直都沒有變,頂著一個陌生人的身體,而這副身體似乎被時間給遺忘了一樣,一直是一副二十多歲的模樣,就算沒一天過過正常人的生活,這三十年來風吹雨打的按理來說應該會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糙流浪漢,但除了頭發以外其他什么都沒變。
要不是他不是這副身體的真正主人,其實也蠻欣賞這副身體的,軟硬條件都算得上是極品!
這片區域都是富人區域,不僅保安都是從保全公司精挑細選的,幾乎也沒有什么死角,保全防護這方面都是頂先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他現在自然是有辦法的。
一切都要從三十年前他突然爆發的能量說起!
周斤走到一堵圍墻對面,他現在所在的位置離這片別墅區的防護墻還有一段距離,他看了看周圍剛好有一輛車子緩慢地過來了,于是他輕輕動了一下手指——
然后一切都靜止了!
那車輪胎的殘影都被靜止了,還有頭上飛的鳥兒,世界一下子就變得好安靜,周斤直直地對著那堵防護墻過去,當然他也不是要翻墻,他只是直接過去了,就是從墻體上直接穿過去。
在他的身體還沒碰到墻的時候,墻上就直接附上了一股幾乎不可見的磁流,它就像是一道萬能的屏蔽器一樣,直接屏蔽掉眼前的實物,然后周斤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了,在他走進去大概兩分鐘之后外面的一切才恢復正常。
司機覺得自己好像碾到了什么,下意識地停車伸出頭看了一眼,但又什么都沒有看到,他又重新啟動車子不過還是有些疑惑車子怎么突然就顛簸了一下?
難道是輪胎有問題?
再次回到久違的家的時候周斤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這三十年過去了,什么都沒有變,就連收藏室還擺放著他小時候從公園撿回來的彩石。
這是他的家!
這才是他的家!
可如今……
下一秒周斤眼神瞬間凌厲,他猛地一個側身躲過突然從展示柜里面伸出來的手,被他躲過之后那只手瞬間就融在展示柜上面了,但周斤看得很清楚,剛剛那展示柜上出現了水紋,那只手就是從展示柜上的水紋處伸出來的!
他立馬就警覺起來,但周圍又瞬間恢復了正常!
周斤這才反應過來,對啊!這一切都不對勁,從一進來就不對勁!
按理來說家里不應該這么安靜!
但剛剛重新回家的喜悅麻痹了他的警覺,這家里不是沒人而是一直有人在等他,而且還同樣有神奇異能的人就只有一個,是的,他莫名其妙成了別人,而那個頂替他回家的“周斤”怎么可能也只是那么簡簡單單的頂替而已?
所以家里現在變成這樣一切都是那個冒牌貨的問題!不行,他現在要冷靜!他知道那個人就在這間房間里,而且一直盯著他!
那會在哪里呢?
周斤仔細地觀察著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和每一個物品,唐刀,仿真冷兵器,一些古玩,還有些天珠,玉石,字畫收藏,珠寶,骨制藝術品——
周斤突然猛地一個回拳直接就對準一幅字畫,就在他的拳頭要打到上面的時候從字畫上快速涌出一團黑色的漩渦然后包裹住周斤的手。
周斤也不虛直接往回甩然后從字畫里面拽出一大條黑色的墨汁像是拔起了粗壯的樹根一樣,直接就往旁邊甩!
但撞擊對于液體根本就沒有什么傷害性,那汁水被甩到旁邊的展示柜上了時候立馬就散開下一秒又恢復然后朝著周斤的臉襲擊過來!
周斤左手被這詭異的黑墨汁牽制住右手手指稍微動了一下,所有的一切瞬間暫停,那卷風狀的黑水就停在了他面前,然后瞬間被冰凍住。
周斤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左手給抽出來,緩緩地捏住這冰凍住的冰口,只要他稍微再用點力,這根龍卷風狀的冰就能瞬間成為冰渣子,下一秒——
“嘩啦嘩啦……”
這冰瞬間碎了一地!
周斤有些意外,他明明還沒有用力……
但是下一秒更詭異的事來了,那原本在地上彈跳的冰碴跳著跳著又聚集到了一起然后拼成了一個完整的人形!
隨著黑色的液體慢慢消散,一個清晰的人影出現在周斤面前——
這是——他?
是五十三歲他真正該有的樣子!
鬢角微白,跟他父親一樣斯文的臉特別是還戴著一副金框眼鏡,那種商場老狐貍的氣派一覽無余,他是怎么都接受不了對方就頂著他這一身皮囊把周家的資產都給變賣掉了的。
“好久不見啊!”對方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眼神中帶著輕蔑,“你就這么點本事嗎?還真讓我失望!”
“那你頂著別人的皮囊做的都是讓人家破人亡的事就算本事了?”周斤也一點都不讓。
那個“周斤”笑了一下,“家破人亡?那你說的可是一點都不對,這家....你看看這房子還好好的,不得不說富家公子的日子就是過得舒坦,至于人亡?你說的是誰?我們周家的每個人都活得好好的呢!”
活得好好的?
“那報紙?”
“周斤”笑了一下,“有些東西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的,就比如三十年前你那么都進不了這個門一樣,天下間哪里有父母認不出自己的孩子的?”
周斤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要不你親自問問?” “周斤”話音剛落周斤就聽到了輪椅的聲音,一回頭就看到了門口坐在輪椅里的人,在這一瞬間他雙眼瞪大——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