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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要造反

“你……”

正要開口,耳畔再聞刺耳風(fēng)嘯,腿影凌空掃踢過來,快如閃電,勁風(fēng)嗚咽,嚇的肥油張忙把嘴里的話全咽了回去,趕忙提氣屏息,向后一翻,翻倒墻角,渾圓的身子借力撐起,他已在墻上連連借力蹬了三步,靈活無比。

“你這耍雜技的本事不錯。”

錢鈞哈哈一笑,腳下陡然后撤半步,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向肥油張的右腕,右手以托舉狀扣住對方的天靈蓋。

瞬間,肥油張竟然是被錢鈞高高倒舉在空中,不敢掙扎半分。

“現(xiàn)在,你該說實話了。”

錢鈞低聲喝道。

“你想要我如何?”

肥油張?zhí)祆`被扣,命脈被擒,戰(zhàn)戰(zhàn)兢兢,那還敢說半個不字。

以對方那蠻橫的力氣,他要是說半個不字,怕是瞬間就能被扭掉腦袋。

“不如何,我只是想知道那人該知道的。”

錢鈞一松手,肥油張立馬從空中翻落,撲通癱坐在地,他理了理袖子,淡淡道:“另外,我在你體內(nèi)留了一些東西,你先不要想著去找人告密,等個三五天,到時候你慢慢說,我這個人還挺閑的。”

“東西?什么東西?”

肥油張悚然一驚,兩只油手上下摸了摸,卻什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

錢鈞笑了笑。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肥油張還要追問,錢鈞已飛身掠出了窗戶。

他身子一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夜風(fēng)沁涼,這一吹,他才驚覺自己渾身冷汗。

……

三日后。

“咳咳——”

隱月酒樓里,響起了陣陣咳嗽聲。

肥油張這幾天的身體有些不好,他在咳嗽,咳得很劇烈,彎了腰,弓了背,咳得面無人色,不但咳出了痰,還咳出了血,看著手帕上的點點梅花似的血跡,他的臉更白了。

他雖然有些胖,可身體向來很好,何況他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精于調(diào)養(yǎng),各種美食補藥不斷,怎么可能會害病,而且還是這般嘔血急咳的重病。

連城里老大夫都查不出來病因,可偏偏這咳嗽日漸劇烈,頭天還只是輕咳,第二天便是劇烈的嗆咳,第三天濃痰卡喉,痰中帶血,然后,剛才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尿里也有血。

僅僅只是幾天時日,他整個人就好似病了幾十年,病入了膏肓,病到了骨子里一樣,然而最詭異的是,他自己卻沒什么感覺,渾身不痛不癢,沒有一點不適,這可真是見了鬼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門神功,也只有那門神功里的東西,才會有這般詭異的手段。

肥油張好似隨時要無聲無息的死去一般,他嚇得都不敢合眼睛了,生怕閉住了,就再也睜不開來。

肥油張紅著眼,嘴里低低的嘶啞道:“錢鈞。”

青色的石街上落著綿密微雨,淅淅瀝瀝,清冷孤寒,可就在他念出這個名字后,就有人撐傘停在了門口。

“肥油張,兩天不見,這就想我了?”

來人笑的隨意,把傘立在滴雨的屋檐下,笑收著傘,走了進(jìn)來。

“錢鈞!”

肥油張雙眼瞪圓,血絲滿布。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他近乎有些崩潰抓狂的低聲咆哮道。

其實有時候死了反倒一了百了,死的快點,連痛都沒有,可這樣不死不活的,卻又擔(dān)心自己隨時會死的壓抑,委實太過折磨人了些。

“我要打聽打聽消息。”

錢鈞像是沒聽到肥油張的話,自顧說著。

瞧著對方那張笑臉,肥油張心頭莫名有些發(fā)寒,他語氣弱了點。

“是你做的手腳對不對?你用那門神功打入了某種特殊氣勁對嗎?”

錢鈞說道:“我記得先前我說過我想要的,你的誠意呢?還懂不懂規(guī)矩了?”

肥油張的臉色陰沉不定,有些難看,有些僵硬,只是見錢鈞瞧都不瞧他,當(dāng)下咬牙,自柜臺后面的暗格里取出些東西。

“這是那位門下的四十八個高手的資料,還有最近勾結(jié)的官員的名單!”

錢鈞聞言這才扭頭看去,順手拿過,可肥油張卻沒有松手的意思,他死死的盯著錢鈞,眼睛眨也不眨,啞聲道:“你得先把我體內(nèi)的氣勁去掉!”

錢鈞笑道:

“只是些小把戲,我在你體內(nèi)留了一道勁力,不過無根之木罷了,再過兩天就會散去,多吃點好的補補,就回來了。”

他還未把《玄陽離火功》練到小成,自然不會那玄陽勁和離火勁的門道,不過仿照那種方法,弄點糊弄人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人總是惜命的,尤其是肥油張這樣早已沒有武夫骨氣的人。

肥油張的那張圓臉忽的一僵,然后扭曲,接著古怪,最后又是難看,精彩極了,而后咬牙切齒的恨恨道:“你好陰險!”

錢鈞拿過那些資料,說道:“別這樣說,畢竟我勢單力薄的,不想點法子,對上這樣的大勢力,豈不是以卵擊石?”

“如今你已無路可退,以王爺?shù)男宰樱仓牢倚孤读诉@些人的身份給你,我們下場都好不到哪去,但愿你是個聰明人。”

肥油張一屁股癱坐了回去。

他今天徹底被人算計到死了。

“附近有什么消息傳回來了么?”錢鈞把資料放入懷里。

“能有什么事,漓江五劍你殺了四個,剩下的全是些全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肥油張陰沉著臉,不情不愿的應(yīng)著。

錢鈞問:“那王爺準(zhǔn)備招攬我,是什么個意思?”

肥油張冷冷道:“你問這個干什么?王爺好武,門下招攬了不少武藝不俗的江湖高手,他見你橫練功夫不錯,就準(zhǔn)備收你入門。”

“別慌啊!”錢鈞擺手笑道:“你放心,沒有足夠的把握我才不會露出馬腳,我們都是安全的,此事只要你不說,我這邊打死也不會松口。”

“我再問你,那王爺招攬這么多江湖高手是準(zhǔn)備干什么?”

見狀,肥油張沉默半響,才說道:“當(dāng)然是準(zhǔn)備招兵買馬,暗中積蓄實力。這些江湖高手雖然厲害,但只能派出去刺殺對方首腦為主,單純放在戰(zhàn)場上被那兵陣?yán)p住,也只能等死。而你這樣的橫練武夫不同,銅皮鐵骨金剛不壞,再配合軍陣,效果勝過那些舞刀弄槍的江湖人許多,能發(fā)揮軍陣的最大威力。五王爺門下橫練高手不多,練到你這種程度的更是極少,似乎只有一個。”

“聽你這意思,那王爺是準(zhǔn)備廣積糧,緩稱帝咯?”錢鈞面色微變,他沒想到居然問出了這種事情。

也怪不得肥油張之前這么緊張,拼命都都要和自己過兩招。

但肥油張還是太怕死了,哪怕為了多活幾天時間,他居然就把這個消息泄露了出去。

“除了招攬?zhí)煜陆呤滞猓逋鯛斶€與不少官員勾結(jié),貪墨朝廷銀兩,光是最近的一年,起碼就賺了千萬兩,如此財力足以養(yǎng)活十萬以上的軍隊。不光是漓江城內(nèi),其他大城都按照訓(xùn)練著死士,只要他一聲令下,立馬能拉起十幾萬精兵,配合那些官員席卷數(shù)郡之地。”

“隱月樓、興國寺、惡人谷……這些勢力都在暗中支持五王爺,更別說他本身就是個武道奇才,距離上三關(guān)也不遠(yuǎn)了,這樣的力量,已經(jīng)足以攪動天下了。”

現(xiàn)在朝堂之上,都有不少人支持五王爺,官官相護,層層篩選,下面發(fā)生了多么大的事情,也傳不到那位龍袍爺?shù)亩淅铩?

縱然是知道了,可五王爺?shù)膭萘υ缫殉尚危偌由媳狈綔Y國的軍事壓迫,動了五王爺之后,只會加劇齊元國的破裂。

皇位更替,似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

“我把知道的都跟你說了,不過我還是得勸你一句,你現(xiàn)在投了王爺,咱們還是一條船上的,你我都不會有事。”

“錢爺,爺爺,算我求您好了!”

“居然是這樣……”錢鈞臉上終于露出了訝色。

“你以為呢!”

肥油張沒好氣的冷哼一聲,見錢鈞還是沒有說投誠的事情,心涼了大半。

“我明白了。”

點點頭,錢鈞也不多說,打好了油,他神色如常撐傘離去。

“行吧,別送了!”

“誰他媽要送你!”

身后響起了肥油張的罵聲。

錢鈞面色一下沉了下來,他當(dāng)然不是因為肥油張的話生氣,而是因為自己不小心卷入了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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