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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世界的真相

【殘破的金蟬子手札:】

【在東勝神州的這段時間里,我更加深刻的了解了這個世界的運行。】

【很奇怪,這個無比寶貴的奇點世界,竟然會任由信仰之力泛濫,且明明初生沒有多久,卻誕生了三清和佛祖這么恐怖的東西?!?

【是刻意為之,還是無能為力?】

元會縣。

“我怎么跟你交代的?”方左怒道:“你自己的風吹出去就能收回,我給你的你吹完了就不管了?”

“老爺...”葫蘆兒仙戰戰兢兢低著腦袋:“這兩廂怎能比,小人的好比老漢滴尿,老爺的如少年標槍,這刮出去的風勢著實太大,小人我真的收不回啊....”

“敗家玩意?!狈阶罅R道:“抓了一把給你還剩多少?”

葫蘆兒仙低頭不敢看方左:“還剩一小撮....”

方左氣急。

一腳把他踹到一邊,自顧自的打量著這元會城。

奇怪,那吞天妖圣的尸首去哪了。

不至于給刮得粉身碎骨吧。

就連那些小妖好歹還剩下一些殘骨,這吞天這么大的骨架子,應該一眼能望到。

可這縣城內既沒看見妖尸也沒看見骨架子。

難道跑了?

“我知道他去哪兒了?!焙鋈慌赃呉黄嗍宥褍葌鞒鲆粋€狼狽的聲音。

方左扭頭一看。

這被風吹卷堆在一起的青石板堆‘嘩啦’一聲被推開。

那金甲小將站了起來臉色蒼白:

“家父王靈官,不知閣下怎么稱呼,適才是什么法寶?如此厲害!”

“雷部那些掌管風的天君我都見過,那風伯也曾在天河賭馬輸給我,他那風袋壓在我這三日,我也好好的把玩過,怎么這等神風我從未見過?”

站起來張口就問了一大堆。

方左沒有回答,上下打量這家伙,倒是恢復的快。

他被那吞天貓妖爪的渾身傷口已然痊愈,只是臉色有些不好。

訝異的問道:“你是怎么從那風下活過來的?!?

“慚愧,說起小爺....啊不,說起來在下我用了個護身法寶,還吞了一枚老君的九轉金丹,這才扛了下來?!?

金甲小將邊說邊打量著四周,眼神仔細的看了看方左,又看了看方左肩膀上的小家伙,再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葫仙人。

好像各個都不是善茬,又都不是妖類。

哪里冒出來的家伙。

方左一愣。

這天庭神仙們二代的敗家手段,自己是完全想象不到。

這廝竟然靠著九轉金丹回血反氣,養魂補魄,活生生的挨過三昧神風?

真他媽的敗家?。?!

這老君的九轉金丹非但能起死回生,還是一枚道門令符。

吞了這金丹,離體的魂魄連陰曹都不敢收,就算進了閻王殿,送都給你送回來。

如今這天地靈氣稀薄,想當然的靈草靈芝會越來越少。

在后來的現代都市。

自己那茅山師傅為了筑基找一種靈草,找遍了全國洞天福地都沒找到。

更何況老君也和佛祖一樣遠去他域尋找新機。

什么時候能回來還不知道。

這樣一枚九轉金丹就這樣被這家伙給糟蹋了?

那是不是代表這家伙身上還有?

方左眼光毒辣辣的掃視著這金甲小將。

“我只此一枚,還是在牌桌上贏那金銀童子的,再沒多的了?!边@金甲小將被這侵略的眼光看的全身發麻,不自覺地雙手捂住屁股說道。

“那你說那只妖貓跑哪去了?”方左問道。

“我見那貓妖渾身血肉被吹散,一縷妖魂附在骨架上,鉆那里去了。”金甲小將老實說道,指了指遠處尸山附近一個小東西。

方左望了過去,不是這家伙說,自己還沒發現這東西。

他撿起一看,原來是個貓鈴鐺。

怎么感覺不到有什么異常。

疑惑的抬頭望向金甲小將:“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這恐怕是某位地仙的小乾坤。”金甲小將說道:“見過不少,只是都各有形態?!?

“小世界?”方左一愣。

“可以這么說,各個地仙的叫法不同?!苯鸺仔Ⅻc頭道:“有叫袖里乾坤,掌中佛國,有叫洞天福地,山門秘境?!?

“這種好東西你怎么不要?”方左警惕的望向這金甲小將。

“這東西好么?”金甲小將倒是一愣:“地仙但凡有些積蓄,都能開辟出來,有大有小而已,天庭賭桌上隨便都能贏來不少。”

這倒是出乎方左的意料了。

茅山古籍雖說記載了陽神地仙可以開辟小世界,但所言甚少。

“這小世界里面的難道沒有什么天材地寶?”方左舉起手中的貓鈴鐺搖了搖。

金甲小將滿臉的古怪看著方左,解釋道:“這些地仙開辟的小世界就恍若在這地上鉆了一個蟻穴。”

“盡管大道根源相同,自成天地,但蟻穴哪怕發展再大也只是蟻穴,畢竟天地太小,在蟻穴里的天材地寶,拿出來瞬間不值一提?!?

“就算能在蟻穴里統治那方天地,但走出蟻穴也只是一只強壯點的螞蟻而已。”

“那吞天妖圣看來在這小世界里修煉到了極致,破開了小世界來到了這里?!?

“可就算他在小世界里成為了妖祖,來到這,也不過是連小小的妖王都算不上,倘若不是吞了人秧香火也翻不起什么水花來。”

“況且,這小世界還擔著不少的因果,所以并非閣下想的那么搶手?!?

原來是這樣。

方左點點頭。

不愧是天庭的紈绔二代,眼界這方面確實有點東西,懂得倒是多,也不是一無是處。

“這小世界能進化得比本源世界還要快嗎?”方左忽然問道。

“什么意思?”金甲小將面露疑惑。

“就是....”方左想了想說道:“就是蟻穴忽然出現很多是本源世界多少年后來才應該有的東西。”

“不可能?!苯鸺仔⑦B連搖頭:“小世界經營得再好,也在這本源世界的天道下,如何能超過天道?!?

“沒有過先例?”方左問道。

“沒有,這三界中最大的小世界無非是道門三十六層天和佛門的靈山佛國?!苯鸺仔蒯斀罔F的說道:“也許里面各有玄妙,但可曾見過他們超過本源世界?”

被這個紈绔二代這么一說還真是。

方左摸了摸下巴,這就有意思了。

天樞忽然崩塌,導致靈氣稀薄。

金蟬子無緣無故在又在靈山被殺。

自己莫名其妙的被牽引來這里。

現在又出現一個進化到了現代的小世界。

方左搖了搖這貓鈴鐺。

真有意思。

看來自己到這里也不是無緣無故。

“更何況....”金甲小將頓了頓面露猶豫:“這天地人三界,只有人界才是真正本源世界。”

“而天庭和地府....也都是后來才有的東西....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兩個小世界,是真正堪比本源世界的小世界,也遠超道門三十六天和佛門靈山佛國。”

這天庭和地府都是封神之戰后,殷商滅亡人王自焚后出現的。

在唐三藏給方左的記憶里,倒是有一段翻閱靈山的典籍。

奇怪的是,本來記載無比詳細的佛門典籍。

卻對天庭和地府這段歷史幾筆蓋過。

方左還要再問金甲小將。

忽然倆人同時望向右邊。

只見右邊的一堆廢墟中,不斷的傳出悉索聲音。

方左一腳飛出,把這些殘檐碎瓦踢開。

一個鋪蓋板不停地聳動,接著‘嘩啦’一聲被推開。

冒出來一個小腦袋。

接著爬出一個小小的身軀。

面容堅毅。

只有一只眼睛睜開。

另一只似有眼疾緊閉著。

他看了看方左和金甲小將,似乎在辨認。

然后走到方左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師傅....請收我為徒吧。”

方左面容詫異,今天見到奇怪事情實在太多了。

一個從天庭下來的紈绔子弟。

一個破開小世界來到這里的貓妖。

一個進化到了現代的小世界。

現在還有一個莫名其妙活下來的小孩。

這縣城數萬人全部死絕。

竟然還有幸存者?

“你是這元會縣城里的?!狈阶髥柕?。

“是的,我阿爹,我阿媽,還有我兩個妹妹都死了?!毙『⒌吐曊f道:“被那群妖怪殺死了?!?

“那你怎么沒有死。”金甲小將問道:“看來你家這密道應該有些遮掩氣息的東西?!?

“我應該死的,死的應該是我?!边@小孩跪在地上,面無表情,聲音也冷冰冰的:“如果我不是那么膽小嚇得渾身發抖,我就不會聽見妹妹們喊我,我都不敢動。”

“如果我膽子稍微大一點,聽見她們喊開門,就馬上把地窖門打開放她們進來,她們也就不會死了?!?

方左看了看這小孩,年紀也不過五六歲的樣子。

“你年紀還小,害怕是正常的,有的人比你大的多還害怕得把老爹搬了出來。”方左看了一眼金甲小將。

這金甲小將裝作沒看到,咳嗽一聲,避開目光。

“但我不收徒弟,而且我也不喜歡膽小的人。”方左淡淡說道:“你既然活下來了,就該好好活下去,想必不久后車遲國守軍就會來,你好好藏著等他們吧?!?

方左說完就轉身,準備離開這里。

他說得沒錯。

這個年紀的小孩碰見這么多妖怪,恐懼才是正常的。

但他也沒說假話,從來沒有打算收徒弟。

更何況。

他確實不喜歡撇下兩個妹妹自己去躲的小孩。

哪怕他年紀小,但有些事是根子上決定的。

可這小孩忽然挪動膝蓋,繞到方左面前跪下。

‘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響頭。

這幾下磕頭毫不含糊,小小的額頭頓時血肉模糊。

他抬起頭來,依舊面無表情,滿臉鮮血。

也不見呻吟一句,仿佛頭破和他無關。

“大人不收徒弟,我做奴仆也行,求大人收下我。”

方左眉頭一皺:“我方才說了,我討厭膽小的人,你給我個理由,給我個我收下你的理由?!?

“大人,你說你不喜歡膽小的人,那個人是不是活人?”小孩忽然問道。

“當然?!狈阶蠡卮鸬?。

“那我就不是大人討厭的人.....”小孩腦袋上的鮮血淌個不停,把另一只睜開的眼睛都淹沒了,可他擦都不擦一下:“因為我是死人,所以我自然不是大人討厭的人?!?

方左還沒說話,那個金甲小將到笑了。

“你是活人還是死人,難道我們看不出來嗎?”

方左淡淡說道:“你怎么證明你是死人?”

咚咚咚。

這個小孩二話不說不停的磕頭。

跟開始一樣,一點都不含糊,也不在乎痛。

磕得青石板咚咚作響。

方左沒有制止,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小孩。

地上已然一灘鮮血。

可方左沒說話,他就不停。

甚至磕到頭血肉模糊,白森森的骨都露出來,竟然連動作也沒有頓一下。

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活的,但是隨時可以死。

那自然就是死人。

這時城門外一陣馬蹄聲傳來。

張清歌騎著馬終于是趕到了。

她皺著眉頭,看著縣城內的一切,一個翻身下馬走到方左得身邊。

“老爺,我來晚了?!?

眼前的一切讓她舒了一口氣又極其的詫異。

自己老爺身邊多了一個穿著金甲的年輕人。

老爺的面前還有一個小孩不停的磕頭。

“你怎么跟來了。”方左笑著伸手想要拍拍張輕歌的小臉。

張輕歌紅著英氣秀麗的臉蛋,貝齒咬著花瓣唇,卻沒有退后,只是窈窕的身子繃的緊緊的。

眼神看了一眼金甲小將。

方左知道她在外人面前能這樣,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是夫人要我來的。”張輕歌回答道。

“哦,原來是夫人要你來的?!狈阶髧@了口氣:“這么說你自己不想來咯....我就知道....”

“不....不是....”張輕歌顯然從沒有經歷過這種調笑。

還干凈得像一張素絹。

驚慌失措的連連擺手,聲音如蚊子一般:“我....我也想來的?!?

她這才想起來這的原因,趕緊抬起頭來望向那座妖尸山。

顯然剛剛這里經歷過一場大戰。

“那吞天妖圣呢?”張輕歌問道。

方左擺了擺手:“回去再細說,我們走吧。”

說完指了指已經磕昏過去的小孩:“給他止血,你帶他上你的馬,我們回陳家莊?!?

張輕歌點點頭。

“別啊,還有我!”那金甲小將趕忙走上前來靠近方左。

“鏘!”

寒光一閃。

張輕歌分水劍出鞘,架在他的脖子上,冷聲說道:“退后!”

這女人剛剛不是還一副害羞的樣子?

怎么到我這兇成這樣?

金甲小將趕忙往后退一步喊道:“閣下,我也跟你走吧。”

方左奇怪的問道:“你不回天庭?”

“暫時不回了?!?

“不回關我屁事?!狈阶蟠蟛阶呦蛲忸^,理都不理。

“欸~~~別走啊,大哥!”金甲小將還要再追。

鏘!

另一把截云劍也放在他脖子上。

西梁女兒國。

皇宮后山別院。

一座數十長寬的浴池在室外。

浴池通體瑩白如凝凍月華。

外廓方正如璽,內池渾圓似滿月,池壁浮雕百鳳朝凰圖,鳳羽以孔雀石碎嵌,泛著綠光。

十二重鮫綃帷帳自穹頂玄鐵鎖鏈垂落,遮掩住整個浴池。

白紗帳角綴滿鈴蘭,風過時清響如碎玉。

浴池旁。

李虞霜穿著一身銀甲恭敬的站在西梁女兒國女王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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