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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高等劍術課

高等劍術課在阿蘭日主堡的二層進行,在一間長廊似的房間中進行。

房間內的天花板有著精美的雕花裝飾,墻壁旁排列著帶有精致雕刻的廊柱,陽光透過多扇落地窗,灑入的陽光形成一道道光束,為整個空間增添了幾分溫暖與詩意。木制地板上橫向鋪上了十張防滑毯,供學生們練習劍術。防滑毯之間還放置有長凳,讓學生們在休息時不至于坐在地板上。

高等劍術課是一門選修課,但它同《實體生物與非實體生物研究》一樣,參加這門課程的學習,是對想要加入異常事務調查委員會一線工作的學生強制要求。學生們不會像之前那樣使用不開刃的教具,而是使用自己攜帶的,真正能夠見血的利器。這堂課上不止有教師,還有些為了學分來充當裁判和安全員的學生志愿者。

“動作快些,先生們、小姐們,如果我們要將為數不多的時間浪費在穿戴護具上,還怎么有時間進步呢?”朱塞佩·菲加里是由安托萬·巴贊校長親自任命的劍術課教師,他是阿蘭日堡特殊技能學院成立數十年來第一位外籍教師,也以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成為了最年輕的教師。

朱塞佩·菲加里的法語有著輕微的意大利口音,因為他來自意大利王國的博洛尼亞,與歐仁·布勞恩被攻擊的德意志人身份不同,這位劍術教師的異國身份甚至成為了他的加分項。

他身材高大,直沖一米九而去,出眾的面容,淺棕色的長發用馬尾辮的方式扎在腦后,還有略微修剪的胡須,具備野性美的同時也不失整潔。據身邊的同學所說,仰慕朱塞佩的人不僅有學生還有其他教師,他收到的信件中有一半是寄給他的情書。同時他與其他教師不同,他要求學生不以姓氏來稱呼自己,而是直接用他的名字,朱塞佩。

朱塞佩算不上一個出色的巫師,在魔法上的造詣非常有限,但他精通各種冷兵器,從匕首、短刀到刺劍、軍刀,甚至于長劍和雙手大劍,在魔法界都鮮有對手。與其說他是教師,不如說他更像個指導者。朱塞佩的教學內容并不多,而是要求學生們不斷對練,他在一旁觀察后再為他們提供建議和指導,針對高等劍術課上有扎實基本功的學生來說,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手段。

朱塞佩·菲加里讓學生們先站在自己面前,開始訓話,“我先提一個要求,今天的練習中,不能使用魔法,我不希望看到有人用護盾法術來抵擋對手的進攻,更不要給我出現火和水之類會破壞我教室整潔的元素。”他左手背在腰后,戴防護手套的右手捏著一柄晚中世紀風格長劍的劍刃,將劍格掛在同樣有防具保護的后脖頸處。

“如果不小心違反了會怎么樣?”一個戴著封閉護面的男生問,提問者身邊還站著幾名同伴,他們正以不易察覺的聲音大小嬉笑著。

朱塞佩用左手從身后握住劍柄,將長劍轉了半圈,然后指著提問者,“那你就用舌頭把我的地板恢復原貌。今后要用到魔法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們,但如果我沒有說,那就默認不允許使用魔法,明白了嗎?”

“明白了!”學生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夏爾戴上護面,問站在他身邊的雷諾,“那個故意找事的呆瓜是誰?”

“馬蒂厄·儒貝爾。”雷諾告訴他,“你知道那幅非常知名的畫,《阿科萊橋上的波拿巴》嗎?”

“當然,意大利戰役期間。”

“他的曾祖父那時起就陪伴在皇帝陛下身邊,后來還當上了異常事務調查委員會主席,他們家算是新貴族中的代表人物。現在的異常事務調查委員會主席,是他的堂叔。”

“讓我猜猜,他其實沒什么真本事。”

“他聲稱自己在測試時將測試球轉了六圈,算是很高的天賦了。不過從他的成績上來看,要么沒說實話,要么就把天賦浪費了。”

朱塞佩拿起自己裝有許多紙條的護面,“好了,大家來抽簽,分配搭檔。”

學生們陸續上前從朱塞佩的護面抽出一張紙條。

夏爾將自己的紙條展開,上面寫著“7”。

“擊中便得分,不用擊倒。”朱塞佩·菲加里繼續對學生們說道,“雙方加起來共得十分則一局結束,結束后替代你左側第一位同學的位置。”

夏爾來到寫著“7”的防滑毯處,把直刃軍刀拔了出來,將刀鞘丟在一邊的長椅上。他軍刀的刃上有許多道不連貫的凹槽,減重的同時,還能讓魔藥更長時間地附著在凹槽內。

“軍刀不錯嘛,夏爾。”

夏爾要面對的第一個對手便是歐仁·布勞恩,他手中提著一柄刃稍短且厚的兵器,刀尖形制像軍刀,卻是沒有曲度的直刃,沒有護手,卻在上下左右四個方向都有凸出的劍格,典型的德式風格。看來歐仁在認同法蘭西文化的同時,也為自己德意志人的身份驕傲。

“你的也不錯。”夏爾將軍刀在手中轉了幾圈。

“小心你的喉嚨,朋友,德國佬喜歡使陰招。”剛才馬蒂厄·儒貝爾那一伙中的某人在夏爾背后說道。

夏爾并沒有理睬對方,等著歐仁將自己的護面佩戴好,然后他采用了一個較為保守的起勢。

持刀的右手微曲上舉,刀尖斜向下,保證反擊空間的同時,著重于防守,左手則插在腰際。他雖然在博物館見過與歐仁手中兵器相似的梅瑟刀,但并不清楚其中的套路,中世紀晚期的單手冷兵器肯定會用到另一只手,這是自己需要注意的地方。

兩人同時上前,來到防滑毯中央。歐仁很自信,率先發起攻擊,加上他腿長臂展也寬,他的攻勢相當迅猛,向前邁步的同時直接斬向夏爾的左側。夏爾并沒有后撤步,他先格擋,然后借用雙刃撞擊時的力量,旋轉手腕將刀劍反轉,自上而下劈向歐仁的頭頂。

歐仁抬手格擋,然后兩把鋼刃在半空中不斷撞擊,來回試探了好幾個來回還沒有分出勝負。夏爾稍稍后退,保持著手臂上舉,刀尖向下的姿勢。

歐仁再次試圖從右路發動進攻,但夏爾早有預料,設好了陷阱,格擋、轉手腕、向下砍。不過這一次他的斬擊在半路轉向,變為橫劈,直沖對方的手指而去,成功命中。

幾個回合交手下來,夏爾贏得了這一局。他的劍術明顯更嫻熟,雖然在電光火石之間完全憑本能戰斗,但套路要比對手多上數倍,歐仁則憑借自己的兇狠和腿長臂寬的優勢拿了兩分。而夏爾也沒有預判錯,歐仁其中一次得分就用上了左手,他用雙手按壓刀刃,擊中了夏爾的肩膀。

“伙計,有什么是你不擅長的嗎?”歐仁摘下自己的護面,大汗淋漓,“八比二,雖然我只算得上中上水平,但我很久沒有輸的狼狽了。”

“你也不賴,歐仁,以前我的刀尖上是見過血的,人血。”

“看來你是個有故事的人啊,夏爾,什么時候能講給我聽聽嗎?”

“看情況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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