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住手!”
朱軒攔住了想要再次動手的儲環兒。
歘~
那一團火焰再符陸的掌中熄滅。
凌茂終于清醒過來,看著眼前兩位穿著大紅衣服的一男一女,認了出來:“火德宗掌門儲時豐的大弟子朱軒、還有掌門之女儲環兒。”
“你們來我的家里干什么?”
凌茂率先奪人聲勢,占據道德高地。
“你家?”
儲環兒看向符陸,想要得到答案,不過好奇的目光似乎想要探究那層偽裝下是些什么。
“我和我姐是暫住在這里的。”
“打工賺錢而已。”
符陸指了指院子中差點被燒到的紙張。
就算是半成品,燒壞也是要賠償的。
“是我師妹冒犯了,本來也不輪不到她出手。”
“就是!”
凌茂得理不饒人的附和著,倒是點燃了這個小辣椒的暴脾氣。
“我說是誰!原來是你這只一身酒味的臭貓!”
“就只會干偷偷摸摸的事情!”
“認識哈?”
“有恩怨?”
符陸一聽這兩人的對話,便猜測到兩人之間有故事,而且一定是孽緣。
“有那么一點點。”
“哦~兩位來小院是為了什么嘛?”
儲環兒冷哼一聲,輕描淡寫地說道:“借宿~”
“這里到城里不遠吧~按兩位的腳程還不至于……”
凌茂看了眼符陸,這是咋回事呢?
“兩位怕不是見獵心喜,想找人切磋切磋吧。”
“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嘛?”
“他們倆姐弟才成為異人沒多久呢!”
凌茂給符陸和馮寶寶打起了掩護,話是張嘴就來。
朱軒將儲環兒往身后拉,豪邁的笑了一聲:“哈哈,并不是這樣的。”
稍微緩和了一下氣氛,這才開口解釋起來此的緣由:“我們午后的時候感知到一股火炁翻涌,以為是我們在尋找的東西,沒成想似乎打擾到朋友的修行了。”
“這是特意前來道歉的!當然,也心存論道學習之心,畢竟與火德宗不是一個路數的火炁修行者,并不多見。”
“在這里,先跟你們說一聲抱歉了!”
朱軒態度誠懇,三兩句話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比儲環兒穩重許多。
白日,朱軒在符陸打鐵時感受到的那一股火炁的余溫,也是好奇得緊。
畢竟在火德宗內,能做到以炁化火,才是進入到核心弟子的行列,其他普通弟子則需要利用凡火引出屬于自己的火種。
“原來如此,今天也算是嚇我一跳。”
“我打鐵打到一半,突然有兩個人的聲音傳到我耳朵旁邊。”
符陸也是準備將這一幕輕輕揭過,沒成想凌茂卻是挑了挑眉頭,好奇地說道:“又是打鐵?昨天也沒見你有多大的動靜啊~”
儲環兒對符陸的來歷也有了些許猜測,當即脫口而出:“原來是炊金煉鐵一脈的朋友,聽聞你們你這一脈最不怕高溫火燒!”
“那青銅令、泥山令和雪山令,三令齊出,水火不侵,是極為上乘的護身法術。”
在場的其他人,聽得一愣一愣的,符陸更是指了指自己,驚訝的說道:“我?”
什么青銅令、泥山令、雪山令,根本就沒有聽過好嘛~
“難道……不是嗎?誒嘿嘿~”
儲環兒尷尬地笑了笑,本想著自己在宗內讀的書最多,理應也懂得最多,沒想到這時候出了糗。
符陸也是來了興趣,儲環兒這么一說,倒像是確有其事的模樣。
“嘿,真有意思。”
“你能講講么,這什么什么令的,是什么東西?”
“你別聽她瞎賣弄,鐵匠、泥匠的法術都記混了,當不得真!”
凌茂相當可不客氣的指出了儲環兒的錯誤所在,氣的儲環兒胸脯不停地起伏。
兩人這一見面,就沒有心平氣和的說過話。
“誒、天黑了都!我帶了些吃食,咱們先吃飯。”
凌茂右手一翻,豆腐干、糟蛋、熏肉、豬兒粑一一上桌。
“試試,這豬兒粑好吃,吃一個得道,吃兩個成仙。”
凌茂提了一壇酒對著馮寶寶說道:“寶兒姐,要喝酒不?”
上次馮寶寶一次性干掉一壇酒還一點醉意都沒有的場景,可是讓他大開眼界。
“行。”
馮寶寶自然是沒什么表情,應下了一句。
“兩位,來者是客!要與我等共飲不?”
凌茂邀請朱軒和儲環兒,只是目光卻是盯著儲環兒。
朱軒暗道不妙,輕輕拉住儲環兒,以免爆發不必要的沖突。
“你個背時!就這么喜歡跟人喝酒!”
“豐平就是跟你們小棧的劉渭學壞了!乖咪咪的弟娃兒,遭你們教成爛酒罐罐!”
火上澆酒、越澆越有,太過火咯~
在儲環兒的視角看來,豐平就是因為酒喝多了,腦子不清醒了才會跟無根生結義。
雖說,小時候的豐平就偷過老儲的酒喝,陸家大院初登場時,腰間更是掛著酒葫蘆來著。
但是那時的他,只是因為酒性溫熱,借酒力溫通經絡而已。
酒中水性還可平抑過旺心火,避免內火灼傷津液,形成水火既濟之象。
不被酒縛,是飲在我者也。
喝酒終究是看個人,盛極需守中。
符陸聽到儲環兒的指責,都有點麻了,這是什么邏輯!心疼地看了一看凌茂,這才是你想離開宜賓的原因吧!
氣氛是越發不愉快了~
“師妹!”
“不應遷怒他人!這怪不到別人頭上。”
朱軒嚴厲的喝了一聲,眉眼緊緊鎖起,沒想到自己這師妹騙自己騙得這么深,難怪一直達不到“金火”之境。
看來她在宗門內管控著弟子飲酒的行為,是將豐平的遭遇歸咎于酒水之上了。
凌茂提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鎮魂酒。
他曾經也沒那么喜歡喝酒,只不過不得不喝而已。
“豐兄確實是如火熾烈、向善求平之人,可惜這太平之世已經有了曙光,他卻看不見了。”
能怪誰呢?
儲環兒心緒激蕩,想起打小一起長大的豐平的境遇更是十分傷心。
豐平如今躺在火德宗的窯洞之中,專屬于他的那道皈命符已經燒了大半,眼看著真的要沒了。
命大玩火,命都沒了一半了!還玩得了火?
符陸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的問了一句:“你們口中的豐平,死了?”
三人皆是緘其口不再說話,就當初就是小棧將豐平半死不活的送回火德宗的,世人也皆是以為豐平已經死了。
誰讓豐平為了三十幾位結義金蘭,四處救火,都快把自己燃盡了。
在場的只有馮寶寶若無其事的用筷子夾起東西吃飯、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