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上層建筑和經濟基礎
- 大秦從忽悠扶蘇造反開始
- 糖醋打工仔
- 2086字
- 2025-05-10 21:30:00
樊牧的急轉彎讓嬴政差點閃了腰,他一怔,而后下意識的問道:“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不是現在大秦應該走的路?”
聽著嬴政迷惑的問話,樊牧嘿嘿一笑:“說了你也不懂,在如今這樣的大秦情況下,想走這樣的路最后只能夠走歪。”
嬴政有些不解,緊接著追問道:“先生不說,怎么知道我不懂?”
樊牧撇了撇嘴直接問道:“那你懂什么是上層建筑嗎?你懂什么是經濟基礎嗎?”
“你懂什么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上層建筑反作用于經濟基礎嗎?”
“你懂在一定經濟基礎的情況下,上層建筑才能夠合理的發揮自己的作用嗎?”
樊牧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嬴政腦子有些發懵,他發現自己的確是不懂樊牧所說的這一系列的詞語到底是什么意思。
唯有“上層”“建筑”“經濟”“基礎”這些詞匯他勉強能夠揣測一二,可連在一起....他就真的不懂了。
見著隔壁的秦同沉默了,樊牧這才是說道:“你甚至連這些詞語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你都不懂,那該讓我如何去給你解釋呢?”
他嘆了口氣:“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吧,身為一個在秦國長大的人,你對商鞅應該并不陌生吧?”
“那你覺得當初的商鞅為什么能夠成功的施行變法?”
嬴政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得益于當時穆公的支持?”
樊牧直接否定道:“這的確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但卻并不是根本原因。”
“根本原因實際上是因為“鐵質農具以及牛耕”的出現以及擴展使用,因此秦國的經濟開始逐漸的發展,秦國、或者說天下都出現了新的社會階層,也就是“地主階級”,或者叫做“新權貴階級”。”
“商鞅變法的本質,便是這些新出現的階級想要掌握話語權,從沒落的老貴族手中搶奪權力。”
樊牧徐徐的說道:“以此事來做解釋。”
“上層建筑,便是商鞅變法之后,秦國新的社會制度和等級劃分。”
“經濟基礎,便是這些鐵質農具以及牛耕的出現以及使用,推動的社會經濟發展。”
“簡單點來說,就是經濟改變政治。”
嬴政有些恍然。
你要是說什么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他是不明白的,你要是說經濟改變政治,那這個他是明白的。
“先生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沒錢什么也干不了。”
“比如當年陛下修建驪山皇陵以及奔馳向天下各地的“馳道”,但因為財政空虛、以及民力疲憊的緣故,所以一直十分緩慢無法修建。”
“再比如,如今的陛下哪怕是真的想要看向黔首,可因為沒錢的緣故,也什么都干不了。”
“陛下想要見黔首,便需要巡查各地,而后一點點的見眾生;可見眾生的過程、巡查各地的過程,都是要錢的,如今大秦的情況事實上是無法支出這一筆錢的。”
“所以這些錢就會讓黔首變得更加困苦?”
嬴政十分聰明,他只是從樊牧的些許話語中便想明白了樊牧說此時大秦不適合走這一條路的原因。
他繼續順著這個思路分析道:“而更加困苦的黔首事實上是無法理解陛下舉動的,他們只會更加痛恨陛下、痛恨皇帝,繼而被野心家們蠱惑從而謀逆。”
嬴政說著說著,再聯想到自己先前的行為舉動,以及之后的打算,甚至是聯系到了樊牧的預言,這才是明白了一個事情。
為什么樊牧說自己死了之后,大秦一定會崩塌。
原來如此....
甚至嬴政自己覺著,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到時候自己不死,恐怕這個諾大的帝國也會崩塌吧?
因為那些底層的黔首們已經幾乎無法生活了。
而他,因為“認知”的問題,所以必然不可能考慮到那些疲憊的黔首,只會繼續施行愚民之策,讓這輛戰車繼續奔跑。
樊牧悠然點頭。
他心里面則是有些欣喜,隔壁這位叫做秦同的老兄這個悟性是真的挺不錯的。
這兩個月的時間,恐怕能學到不少東西。
更甚至,樊牧其實沒有必要教會秦同太多,只需要將他的思想和思考問題的角度轉變過來就好了,屆時他便能夠順利的繼承他的衣缽。
“你說的不錯。”
樊牧欣然夸贊道:“正是如此的行為,所以如今的秦帝國不適應走這樣子的一條道路。”
嬴政長嘆一聲:“若非先生指點,只怕今日的我還想不到這一點。”
他的目光沉沉:“那么依照先生的想法,如今的大秦該如何做才能夠改變當下的情景?”
樊牧直接了當的說道:“修改秦律。”
修改秦律?
一時之間,嬴政只覺著樊牧的思維當真是太過于跳脫了。
瞧一瞧今日所說的話題吧。
他們本來是在討論秦未曾實現的大一統問題,然而說著說著聊到了這收服民心的問題,而后談及讓黔首活下去的問題,最后說到了秦律的問題。
可....嬴政仔細的想了想。
這些問題的核心本質,其實還是“大一統”的問題。
只是后面已經變成了如何令秦實現真正的“大一統”的辦法。
他皺眉問道:“先生也覺著秦的律法太過于嚴苛了嗎?”
秦律的問題一直被諸子百家的人所討論,秦之所以有暴秦的稱呼,也是因為秦的律法問題。
當年的儒家、如今的儒家,全都是認為秦律太過于嚴苛,應當進行改變。
樊牧聽出來了嬴政話語中的困惑,他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秦律的問題吧,其實不在于“嚴苛”不“嚴苛”。”
“我一直覺著,儒家那群人其實一個個的都不怎么會說話、或者說不怎么會表達。”
“實際上他們所認為的“嚴苛”和陛下所認為的“嚴苛”是兩個嚴苛。”
“秦的帝王們和諸子百家的思想家們,他們的溝通一直都是驢頭不對馬嘴,各說各的,雞同鴨講,完全沒有明白各自的意思。”
“最后,雙方都認為對方是蠢貨。”
“然后不歡而散。”
樊牧說道:“秦兄,我首先問你一個問題。”
“你覺得諸子所說的“嚴苛”指的是什么?是律法結果過于殘暴?還是.....別的什么?”